钱家姐妹被抓,苏媚娘惨死。
黄鹤楼重新回到宁缺手里。
如今正是缺钱的时候,宁缺就来到钱庄,打算将酒楼抵押出去。
“宁老板,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这可做不了主啊。”
庆城县钱庄是郡城赵家的分店。
分店店长是个留着八字胡,鬼精鬼精的中年男人。
宁缺也不着急,知道谈价格,需要慢慢来。
宁缺道,“你可以帮我去跟你上头传达一下,就说我宁缺愿意将黄鹤楼以五百两价格抵押出去。”
“我保证一个月连本带利还清。”
说着宁缺从口袋取出二十两银票塞进了八字胡男人的袖中。
八字胡男人眼睛一亮,笑着道,“放心,我连夜出城,亲自去跟赵老板谈谈。”
“有劳了,”宁缺见目的已经达到,索性就也不在这里浪费时间。
刚刚走出大门,一群人冲了过来,跪在了宁缺面前。
看到这些人宁缺脸色一沉。
正是联合钱家,诬陷自己的六个死者家属亲戚。
“宁老板,我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我们都是被钱家蛊惑的啊,你明明对我们如此之好,我们却落井下石,我们是真该死的。”
几人狠狠扇着自己耳光,然而宁缺无动于衷,没有半点同情。
因为这几人诬告,钱都被充公了,如今身无分文。
宁缺淡漠道,“你们不是知错了,你们只是害怕了。”
“滚蛋,”宁缺一脚踹开拦路者,大步而去。
“宁缺,你别忘恩负义!”
忽然一人愤怒起身,“你能赚到钱,全靠我们这些老百姓支持。”
“好啊,现在你是发达了,你就忘本了是吗?”
“没错,大家过来看看啊,宁缺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妻子因为他的织布作坊烧死了,我要养活孩子,要点抚养费有错吗?”
“他区区五十两就买我妻子的性命,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
人群聚集过来,然而却并非帮他们。
一人怒目圆睁,唾骂道,“你们这六个不要脸的畜生,要不是宁缺,你们还住在茅草屋。”
“要不是宁缺,这个冬天,你们能吃饱饭,穿这么好的衣服?”
“是啊,要我说,你们就该一起关进大牢之中才是。”
人群义愤填膺,六个死者家属神情慌张,悻悻离开了。
这时候一个老人步履蹒跚走来,抓住宁缺的手,关心道,“宁老板,如今你的难处我们大伙都知道。”
“你都是为了大家吃得起饭,造福百姓,所以来钱庄抵押那酒楼的。”
“我们大伙想了想,你提前预支的银两,我们都没有舍得用,不如先给你应急啊?”
不少人早有准备,带着宁缺预支的银两走来。
宁缺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这些银子他宁缺不能拿,也不敢去拿。
宁缺作揖,“大家不用担心,我宁缺说到做到。”
“既然承诺,未来三年时间之内,带领大家致富,就一定会实现。”
“我宁缺还没有破产,大家耐心等我好消息,拿到钱,我们继续创业。”
说完宁缺离开人群。
当天晚上,宁缺跟宁老爷子正在吃晚饭,大门外传来敲门声音。
走出去一看,八字胡中年男人激动道,“宁老板,赵老板说了,他可以答应,不过他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宁缺问。
八字胡男人搓手,些许尴尬,“赵老板说,她知道你颇有才华,号称青城县诗仙。”
“明日就是她二十一岁寿辰,你若能写出一首惊艳到她的诗,她不仅可以抵押给你五百两,还能宽限你两个月。”
说到这里,八字胡男人嘿嘿一笑,“但是吧,我觉得好诗是逼不出来的,宁老板,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要诗又有何难?”宁缺自信一笑,“明日你再来接我,我亲自送诗前去,为赵老板锦上添花。”
宁缺虽然赚了不少钱,但一分钱几乎都没有在自己身上花过。
以至于他的衣服实在上不了台面。
更何况是参加上流人士的交流会?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宁缺口袋这些钱,他不敢动,当即就想到了一个人。
一早,宁缺就来到了颜如玉所住的酒楼。
“你找我借钱?”颜如玉有些不悦。
她以为宁缺因为钱家陷害他差点蹲大牢,明白了考取功名才是正道。
太失望了。
“是啊,我想要买一件好的衣裳。”
“你不是说,钱要用到刀刃上吗?”
宁缺将自己要带诗去见赵氏钱庄老板,趁机抵押五百两的事情说了一遍。
颜如玉错愕,“你又有诗了,快先给我看看。”
宁缺才华,毋庸置疑。
之前两首绝唱,宁缺亲笔,一直存放在她这里欣赏呢。
如今不到半个月,竟然又有了。
她当然想要第一个亲眼见证。
宁缺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这毕竟是送礼,你拆开了算怎么回事?”
“小气鬼,五百两,你就愿意为别人写诗,我还投资过你五百两呢,你怎么不给我写?”
不知道怎么的,知道是给一个女人专门写诗,颜如玉心里就非常不得劲儿。
“你娘们唧唧做什么,你就说借不借吧。”
“可以借,但我也有要求。”
“你也要我写诗?”
“我要跟你一起去,”颜如玉也想看看,宁缺到底又做了一首怎样的诗。
她还不信了,宁缺一晚上就想到了?
宁缺答应,随后买了一身勉强上得了台面的行头,一行人坐着马车出发。
当天午时,抵达三十二县之首的郡城。
赵氏,乃是钱家都要敬畏的存在。
钱庄遍布三十二县,乃至外省。
可以说,金山银山,不及当赵家上门女婿来的幸福。
并且传闻,这赵氏钱庄老板,虽然刚刚接任这位置,毕竟社交能力出众,更是有倾城之美。
八字胡中年男人带着几人来到一处豪华酒楼前,说明了来意。
守在门口的赵家下人却不屑冷笑,伸出手,“请帖呢?”
八字胡中年男人尴尬一笑,“赵老板不曾给请帖。”
赵家小人一把就将中年男人推了出去,对宁缺几人道,“没有请帖就滚,今日来祝贺我家赵老板的人,可都是上流人士,尔等腌臜之物,妄想进来?”
此话一出,颜如玉手中玉扇一抓,就要上前理论。
宁缺见状,上前将自己写好的诗词奉上,并且塞了五两银子。
“老兄,这是赵老板要我为她在今日寿辰,所写的诗词,还请通融一下,帮我转交。”
赵家小人看到钱,眼睛一亮,语气略有缓和,“兄弟,不是我不放你进去,而是今天赵老板特别嘱咐过,没有请帖,一律不许放行。”
“这诗词啊,我就帮你带进去,至于你能不能脱颖而出,那就看运气了。”
宁缺疑惑啊,“脱颖而出是什么意思?”
赵家下人指向对面冷清的茶馆,一群书生打扮的青年才俊焦躁不安,原地来回踱步。
显然都是想要依靠才华,得到赵老板的青睐。
毕竟谁不想做个赵家上门女婿,衣食不愁啊。
宁缺眉头一皱,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赵家下人命人看着大门,自己将宁缺的诗词带了进去,随手丢进了堆砌成山的卷轴中。
他这捡漏的毛纸在其中显得尤为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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