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喝了这碗鱼汤。”
杨少川做了鱼汤,然后哄着任凤萍喝下去,俩人从昨天到现在,已经两顿饭没吃了,再不吃饭,身体抵抗力变差,别说寻找洪妍了,谁都支撑不住了。
“我……我喝不下……”任凤萍盯着白白的鱼汤,在平日里,这可是她最爱喝的。可是今天实在张不开嘴。
“小橘子对我来说很重要。”杨少川放下了筷子,然后握着任凤萍的手说,“可是你对我也很重要,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对你我想也是一样的吧。”
任凤萍安静地看着他,听他说着,要是以前,她一定会笑他说话太甜,可是这个时候无比地安神:“你之前说,不会离开我是真的吗?”
“我不会离开你的。”杨少川把她揽在怀里,然后安慰着说,“可是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好好吃饭,保护好身体,然后我们一起寻找小橘子,好吗?”
“嗯……”任凤萍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她想着只要他在,二人回头一块去寻找,一定能找到的。
然后从杨少川怀里起来,任凤萍边端起碗,轻启嘴唇喝了几口,期间看了杨少川几眼,杨少川抚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笑着。
饭后杨少川去处理了碗筷,然后任凤萍坐在门口发呆,杨少川走过去搂住她,这段时间尽量不让她觉得自己只有一个人,杨少川想让她安下心来,然后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二人一起去找洪妍也好,二人再也找不到洪妍了也罢,后面的生活总归要继续,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到她的,杨少川坚信这一点,那孩子很聪明,他曾经教过她如何迷路了自己回家。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只能等第二天问过刘邪之后了。
任凤萍此时好像还挺平静,和之前的平静不太一样,现在更像是心里带着几许希望的样子,不管这个希望是什么,杨少川都要好好把握,争取不让任凤萍情绪波动变得更大了,他担心任凤萍在这之后的身体情况。
一下午他都好好陪伴着任凤萍,任凤萍也不怎么流泪了,只是偶尔念叨一些有的没的,杨少川也跟她聊着,可是看着她的这个样子,觉得心里特别凉。
一直到晚上,任凤萍都挽着杨少川的胳膊,不让他离开,即使是回房休息,她都想让杨少川陪着,要是放在洪妍还在的,合家欢的时候,杨少川会非常乐意陪她,愉快地度过一晚上。
可是在这个似乎不是什么合理的时间。
但是为了安抚任凤萍,他只能抱着她哄她入睡,之后他再离开,独自来到了门外,然后远眺着外界的一切,想一想明天去找那个家伙该问一下什么事。
一夜无话。
次日杨少川带到房东那里,麻烦房东照顾一下任凤萍,并且告诉她,他去找洪妍了,让她别担心。
之后便去了全镇局,不过在路口就遇到了张警,张警在晨跑,他每天的习惯,随后和杨少川聊了一会,从这里了解了详细的情况,二人便去了全镇局,准备开车去监狱找刘邪。
“你们有什么仇家吗?”张警边开车边问道。
“没……”杨少川摇头,在那边派出所也是这么问的,不过说回来在展馆那里那个恐怕不算仇家吧……
“那……你女朋友那边怎样?”张警问。
“她还不太好,这两天一直在安抚着。”杨少川叹了口气。
张警听闻也不知该怎么说了,路上没再聊什么了,二人很快就到了浦林监狱,张警和负责人打好招呼后便在接见室等候着,杨少川看着另一边也有一些人在探监,好像是个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应该是自己的孩子犯事了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绪,都有自己的冲动,在不正确的时间做了不正确的事,最后承担自己所犯的罪责……
他想着,如果找到那个拐走洪妍的人,绝对会让他付出代价来!
这时玻璃窗对面传来动静,张警也在一旁坐着,随后刘邪在对面坐了下来,他很平淡,张警拿起电话,然后说:“有些事情需要你聊聊,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对面的刘邪点点头然后歪了歪脑袋看向杨少川,杨少川接过了电话,然后张警对他说:“直接可以接听,只有半小时,注意时间。”
然后杨少川直勾勾地盯着他,吐出了一个字:“喂。”
“你看上去……很奇怪。”刘邪一只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手扶着桌子,带着手铐,略微有些不便。
“笔记中,为何会有洪妍的名字。”杨少川盯着他问道。
“笔记……让我想想啊……就是那个这么高的小女孩吧?”刘邪微微一笑比划着。
“你见过她?什么时候见的?”杨少川正在诧异刘邪怎么会清楚洪妍的身高,难不成他真的和这件事有关?
“你忘了?当时我还来过你家呢,我穿着巡警的衣服……”刘邪嬉笑道,你们当时都在屋里。
“……”杨少川微微张嘴,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想到那天和洪妍刚从超市回去,他记得自己给洪妍买了一些好吃的好玩的,记得……可是家里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了。
想到这里杨少川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然后瞪着他说:“我想知道为什么洪妍会出现在那个笔记上,还有……你在外面还有什么同伙!”
“……”刘邪看着杨少川的样子,感觉不太对劲,不过他也不在意,关他什么事,他在监狱里待得好好的,“她的名字出现在笔记中是命运使然,至于同伙……我没有同伙。”
“现在她失踪了。”杨少川咬着牙说道。
“失踪了?”刘邪微微一愣,随后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杨少川微微颤动着嘴唇,他不相信这趟来就什么收获都没有,难道就只能得到一句‘命运使然’吗?
“她名字后面那个‘预言家’又是什么意思?”杨少川想到了一点问。
“……不知道。”刘邪这时突然盯着他,表情中再也看不出任何东西了,“我想知道你是谁。”
“什么?”杨少川心中还在千军万马,忽然对方这么问了他一句。
“你是谁。”刘邪的脑袋慢慢靠近玻璃,想仔细把杨少川看清一样。
“你把我的名字都写进笔记本了,你还问我是谁?”杨少川对视着他的眼睛道。
“?”刘邪似乎还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是徐风。”杨少川说。
一旁的张警原本闭着眼在沉思,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杨少川,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刘邪。
在他记忆中,这个刘邪一直都很主动配合工作,所获的刑期大概在五年左右,不过期间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管在这之前如何配合工作,如何认错态度好,那都是在抓到他之后,都不作数了的,犯了罪就是犯了罪。
至于是否还有其他问题,就只有看看后面的情况了。
“你不是徐风……”刘邪摇摇头,不过他没有继续说了,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人,“不管你是谁,就此结束!”
“不行!你要告诉我,你究竟还知不知道还有谁可能会拐走洪雅啊!”杨少川见对方不太想聊下去了,情绪稍微有些激动,旁边的管理员似乎想上来说什么,张警对他挥了挥手示意有他在。
“……”刘邪已经站起来了,不过他还拿着电话,似乎在考虑什么,最后他微笑着弯下腰,然后把电话靠近自己的嘴边说,“非要说的话,倒是有个人。”
“是谁?”杨少川凝神急切。
“他的代号叫‘医生’。”刘邪说完便把电话挂了,任由杨少川在那边如何喂,他都不再管了,举起双手然后让负责人带他离开这里。
杨少川在他背后玻璃窗外不停地叫着,张警也在安抚着他,告诉他里面的人一旦挂了电话,他就失去交谈的机会了,杨少川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咬紧牙关眉头拧巴着,面色显得十分难看。
“关于你家的事情我很遗憾,如果有什么能帮助的,随时跟我说。”张警扶着他走出探监室,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和他说道。
“谢谢……刚才是我情绪激动了……”杨少川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对身边的张警点点头。
“刚才的交谈,你都了解到了什么?”张警问道。
“他说,我女儿……就是洪妍的名字在笔记本中是什么……命运使然。”杨少川一副很不能理解的表情说。
“曾经在审讯室的时候,他也这样奇奇怪怪地说过。”张警点点头说,“笔记上的名字,目前还没有什么突破的,他除了说一切都是定数,神神叨叨的,其他都没说。”
“他除此之外和我说了其他的东西。”杨少川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张警说,目前为止,张警作为执法人员,作为人民警察,有必要知道这个。
“他都说了什么?”张警对于刘邪也很在意。
“他说……他只知道有个代号叫‘医生’的人。”杨少川说着扭头看向张警,“不知他有没有给你们交代过。”
“代号‘医生’?”张警听后皱紧眉头,“没有,从来没有……我就知道这家伙的嘴巴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呢?”
“没了。”杨少川摇头。
“没了?”张警这会倒是有些呆了,就一个‘医生’,那完全不是什么线索啊,叫医生的多了。
“我当时也是这个表情,所以我才会激动的……”杨少川苦笑着和他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们走吧。”张警点点头决定回去再重新理一下线索值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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