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够败兴的,不过说起来也是,身为军伍,又有几人能安度晚年呢?除了艾卡西亚的五最,剩下的那些将军又有多少卸甲归田的?很少,甚至不足三位数,所以卡洛斯也能想的开。
毕竟当兵的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也是早晚的事,不过就算这样,他心里也还是不痛快啊,因为他太年轻了,一想到他活不过四十,他就心里憋屈,想着想着,卡洛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大哥,那个小道士的话也不能全信,你别瞎想了”
佩特见他大哥叹气,他也是赶忙劝了一句,虽说他知道青城山是天下第一道门,可那个为他大哥卜卦的毕竟只是一个小童,他能有多精妙的卦术?反正他不信他大哥只有不到四十的命。
“没事,我心里有数”
卡洛斯头也没回的应了他兄弟一声,不过他的语气还是带着一股惆怅,佩特听到他大哥语气不好,他也不经叹了一口气,又思索了一下那个小道童飞轩算的两副卦象,随后又说了一句。
“大哥,那两副卦象不是还有一个大吉的吗?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大吉?那两卦有大吉吗?”
卡洛斯听到他兄弟的话,也即刻顿住脚步回头问了一下,因为他觉得无论是国运卦还是他的命理,都是大凶啊,不过佩特不这么想,他认为国运那一卦还有些希望,所以就辩解了一句。
“有啊,就是头一次算的国运,虽然最后大哥你没掀开那枚铜钱,但还是有一半的机会是大吉之卦啊”
听到他兄弟这样说,卡洛斯冲佩特摇了摇头,因为那第一卦的最后一枚铜钱,无论是女娲面还是伏羲面,都是凶卦,佩特见他大哥摇头,他也是满脸的不解,这时,卡洛斯开口解释道。
“不,你错了,那一卦无论是阴面还是阳面,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吉卦”
“为何?”佩特
“这样说吧,假如那最后一枚铜钱也是女娲面,那就是六老阴,那个小道童说这是大吉之卦,还说观望者时机一到,便可乘风化龙,你觉得那个观望者是谁?”
卡洛斯见他兄弟那样问,他便又为他解释了几句,佩特听到他大哥这样说,他先思索了一下,因为那一卦算的是国运,所以那个‘龙’肯定是指国王,也就是说那个观望者可以当国王?
他可不相信他大哥是那种反叛弑君的臣子,可那个观望者如不是指他大哥,那么就是之前在新春夜袭击国王的刺客了,好家伙,这明摆着是凶卦,因为他大哥是被动方,想罢佩特言道。
“那个观望者是指在新春夜里的刺客?”
“不错,除了那个刺客,我想不到还有谁敢发动叛乱,现在想要皇朝更替江山易主的,也只有那个刺客了”
卡洛斯点了点头,肯定了他兄弟说的话,毕竟那个二皇子是真的要向国王复仇啊,他相信九公主不会骗他,而佩特在听到他大哥的解释后也沉默了,因为这两卦都是坏到透顶的凶卦啊。
怪不得他大哥从茶馆出来之后就一直拉着个脸,合着是因为这两卦都太凶了,他现在也开始担心会发生大规模战争了,当然,并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怕那个小道童的第二卦算的太准啊。
他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如果能逆天改命,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他大哥寿终正寝,因为他的这条命是他大哥救下的,卡洛斯见他兄弟闷闷不乐,他也是微微摇了摇头,朝前方走了。
“别瞎想了,走到哪步算哪步吧,不是说命运天注定嘛,走吧,回客栈吃饭去”
卡洛斯一边走一边说了几句,因为这些麻烦事现在愁也没用啊,还不如想开些,起码活的轻松,佩特见他大哥朝前面走了,他也大步追了上去,毕竟他们的马车还在客栈,是得回去啊。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近三个时辰,现在已是虚空时间夜晚九点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然上关和下关这两座小城的街道都灯火通明,可唯独那依靠在苍山雪峰脚下的核心主城黑着。
不,也不能这么说,在那座雪月城主城里,还是有不少酒楼亮着灯的,甚至楼里还有人在莺歌燕舞,不过除了那些商人的铺面灯火通明,其余那些有头有脸的江湖人的住宅倒是熄着灯。
就比如那雪月城的三城主,司空长风的那所宅院吧,他此时还没有睡下,这不光是因为他要忙活着整理一些城中事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弟子在他的房间里,不错,正是那个萧瑟。
“哦?青城山的人?他们来雪月城做什么?”
司空长风此时正在客厅的家主位上写东西呢,而他的那个弟子萧瑟就在客厅站着,似乎是在跟他师父讲述着一些事情,萧瑟仍旧穿着他那身深蓝色的狐裘,端端正正的站在他师父面前。
“来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和一个八九岁的小童,听他们说,他们一个叫李凡松,一个叫飞轩,是那道剑仙赵玉真门下的弟子”
萧瑟并没有弯着腰,更没有半跪在地上,就那么直着腰板跟那司空长风交谈着,他们这副模样倒不像是师徒,反而像是一对忘年之交的好友,不过那枪仙司空长风也不在意这些,又问。
“赵玉真的弟子?有意思,莫不是那臭道士想通了,要下山来寻寒衣?”
“我看未必,那赵玉真宅在青城山上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估计他这辈子是不准备下山了”
萧瑟毕竟是百晓堂堂主姬若风的弟子,对那些大大小小的江湖事他了解不少,不过他那副将双手交叉在胸前的高傲模样倒真是有几分贵族儒生气,他似乎从来没把那枪仙当成他的师父。
不然不会是这副样子,不过也是,他留在雪月城是来治疗受伤的隐脉的,拜师又是司空长风主动提及,他自然不把这个便宜师父当回事,因为他知道这个枪仙是想撮合他跟他女儿的事。
这么便宜的老丈人,他没点儿傲气才是有鬼呢,毕竟那个司空千落是真的顽劣,他实在是难以降服啊,而司空长风呢,在听到他徒弟的话也是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轻声言道。
“那倒也是,不是说他一旦下山,就会搅动整个江湖和朝堂动乱嘛,那道士为了国之昌盛,也算是苦了自己,哎,就是委屈寒衣了”
说着,司空长风轻叹了一声,因为那个赵玉真在上了青城山后,那青城山掌门为其卜了一卦,就因为那一卦,赵玉真将自己禁足在青城山二十多年,就算他被这江湖中人称之为道剑仙。
可他却没有闯荡过江湖,因为那道剑仙的名号是百晓堂姬若风送于赵玉真的,也因此,许多江湖人跑去青城山向赵玉真问剑,结果全部惨败,这其中就包括雷云鹤与未成剑仙时的雷轰。
所以赵玉真这道剑双修的练武奇才,也正式在江湖中展露,哪怕他从未闯过江湖,可那些有名头的江湖人在上青城山挑战赵玉真失败后,也为那赵玉真扬了名,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剑仙。
而他那个小师妹呢,曾经去青城山上问剑赵玉真,结果俩人就这么看对眼了,但可惜的是,他小师妹三上青城山,可那赵玉真是个死心眼,说什么也不下山,害的他小师妹苦等十多年。
虽然他小师妹一直吵着说他是师弟,可司空长风毕竟年长李寒衣太多,他从来都是拿李寒衣当师妹看的,他这小师妹为情所困,将自己锁在苍山练剑,多年未出过雪月城,他也担心啊。
同时也很不爽那个臭道士,他小师妹这么漂亮,又是一代剑仙,还是雪月城的二城主,哪里配不上那个臭道士了?那个赵玉真也是,死活不愿意为了他小师妹下山,倒真是个死心眼儿。
“不提那青城山了,说说那个紫发将军的事吧,他到雪月城是做什么来的?”
萧瑟也懒得说那些陈年往事,所以便换了话题,因为他对那个屠龙将军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个将军的身份,他也实在没想到那个将军竟是前些年江湖中所流传的人屠,的确是来头不小。
“据他说是遇到一个很难缠的蛊师,他想求问雪月城,要如何破解一种叫陨生蛊的奇蛊”
司空长风倒也不在乎他徒弟的语气和态度,毕竟他是拿这个老朋友的唯一弟子当女婿看的,迟早都是一家人,他自然不拘小节,再说了,少年人本就该有些傲气,否则就是一介庸才了。
“蛊师?饶疆的人又出现了?嘶,不应该啊,最近江湖上风平浪静,我没收到这个消息啊”
萧瑟显然是知道那饶疆一地的蛊师,虽然那些人常年生活在大山里,很少在江湖中露面,可那万毒窟的蛊师曾经也算在江湖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因此江湖人都很排斥那饶地的蛊师。
“我也不清楚,而且那陨生蛊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你呢,知道这陨生蛊的消息吗?”
司空长风摇了摇头,虽然他不喜欢那饶疆的蛊师,可那些蛊师还是有真本事的,说实话,江湖中人都忌惮那些蛊师的毒蛊,所以才会排斥他们,听到他师父问,萧瑟思索了几秒,言道。
“没有,虽然百晓堂号称天下百晓,堂内记录的江湖秘录众多,但我也不能把那些事都记下吧?”
“这倒也是,唉?我今天把这陨生蛊的事推到姬若风身上了,他明天就要动身去天启寻百晓堂,介绍信我已经写好了,就是没什么好的信物,我怕那糟老头儿不见客,你把无极棍借他用用,等他从天启城回来,再把无极棍还你,如何?”
司空长风倒是没拿萧瑟当外人,直接说实情了,看来是真想让萧瑟当他女婿啊,而他说那个姬若风是糟老头儿也不是因为姬若风比他年长很多,而是那姬若风天生白发,这才被他戏称。
毕竟他们是兄弟啊,要不是他和姬若风都只生了一个女儿,他肯定会跟那姬若风结成亲家的,现在倒好,他们只有女儿没有儿子,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女儿嫁于那老小子的徒弟了,嗨。
“那可不行,无极棍是我师父的宝贝,怎能随便借于外人?我拒绝”
萧瑟在听到他这个便宜师父的话后也是微微皱了下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藏在他狐裘大衣下的无极棍,然后果断的拒绝了,毕竟这是成为百晓堂堂主的凭证,他怎么能借给不熟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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