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卡洛斯此时也推开了房门,正怒气冲冲的想找李寒衣决斗,不过他刚一开门就看到他兄弟佩特了,是啊,佩特在他的14号客房小屋里也听到他大哥这边的动静了,他不过来看看怎么行。
“大哥,你伤哪儿了?严重吗?”
“我没事,放心,你去把我的刀取过来,我要处理件急事儿”
卡洛斯虽强压着怒火,不想在他兄弟面前爆发,不过就算如此他的语气也变了,没有了平时的温文尔雅,反而带着一股战场上的雄厚杀气,明显是被气的不轻啊,而佩特也只是点了下头。
随后就回房里去拿刀了,倒不是说他希望他大哥跟那个剑仙决斗,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更别说那个李寒衣还差点儿伤了他大哥,所以佩特支持他大哥的决定,大不了他也帮忙呗。
见佩特回房间取刀了,卡洛斯也走出了他这间门牌号为15的客房小屋,然后瞥了一眼隔壁的16号房门,见李寒衣没出来,卡洛斯瞬间恼了,走过去猛捶了几下李寒衣的房门,并骂了几句。
“李寒衣!你在屋里磨蹭什么呢?赶紧出来啊!你刚才不挺嚣张么?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赶紧给我出来!”
卡洛斯很生气,但这并不怪他,因为他好端端的在自己房间吹奏,想着抒发一下思乡情感啥的,结果隔壁冷不丁一剑穿墙刺了过来,给他吓了一跳,而且没一会儿工夫隔壁又刺来第二剑。
还削掉了他一缕头发,你说这不是欺人太甚么?换成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挑衅吧?所以他暴怒很正常,在隔壁房的李寒衣也听到了这咚咚咚的沉重敲门声,但她并没有提剑下炕去决斗。
反而将她的铁马冰河放在一边,然后摸黑去铺被褥了,完全不理睬门外在叫骂的卡洛斯,铺好被褥后她直接钻进去了,也没说脱衣服啥的,而卡洛斯呢,仍在咚咚咚的敲门,还在大声骂。
“姓李的!你是不是怕了!怎么一声不吭啊!你要再不出来决斗!就别怪我破门而入了!”
此时卡洛斯已经拿到了佩特送来的刀,所以喊的那叫一个响亮,在周围的那些客房小屋有不少都住着客人,但那些人此时没一个敢出来的,就算外面有人在骂架,他们也不敢让人家闭嘴。
再说了,那个人嚷嚷着要跟雪月剑仙决斗,他们巴不得赶紧开始呢,毕竟剑仙决斗非常罕见,能观摩一次可是天大的幸运,因此那些房客们都在窗户边坐着,想要偷看这场未开始的决斗。
“我已经睡下了,要决斗等下次,现在我要休息了,你别在我门外瞎嚷嚷,要是不想睡就滚去数沙子,不要影响别人”
李寒衣自知理亏,所以说话的语气也不像卡洛斯那么差,反正她现在打定主意不出去,但这并不是她怕了,而是她不想把事儿闹大,然后被外人看笑话,不过卡洛斯不理解,他继续骂着。
“我看你就是怕了!还找什么睡下了的破借口,我呸!”
“呸你个头!我是真的睡下了!连衣服也脱了!你要是真敢破门而入,我追杀你一辈子!!”
听到门外的人骂个不停,李寒衣也是心烦的很,只能先骂回去了,还顺带撒了点儿谎,想借此来逼退那个在门外叫骂的人,因为真正的君子是不会深夜闯进一个已经睡下的女人的房间的。
不管以什么理由都不会,而且她还补充了一句后果,所以她不认为门外的那人会硬闯她的房间找她决斗,而卡洛斯呢,在门外听到李寒衣说她睡下了,还是脱了衣服睡的,他直接怔住了。
因为他真的做不出那种夜闯人女孩儿寝室的龌龊事啊,被追杀他倒是不怕,可他怕被人在背地耻笑啊,毕竟这家车马行里住了许多天南海北的客人,那些家伙说不定正躲在哪儿偷看他呢。
所以他不能做这种丢人事儿,不过被无缘无故削掉一缕头发,弄坏了他的发型,这口气他也的确咽不下去,但他还是理性的,强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大大的呼出几口气,然后冲屋里喊道。
“李寒衣!算你狠!不过我提前告诉你,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完!我迟早还会跟你算账的!”
“别在我门口吵吵了!你惹的我睡不着觉,我半夜还拿剑刺你!赶紧给我滚蛋!”
在被窝里藏着的李寒衣不爽的骂了一句,毕竟门外那个人是越骂越欢了,她想不生气都是假的,而卡洛斯这次也没有回应李寒衣,拿着刀回他的客房去了,佩特也同样回自己屋去睡觉了。
因为他们明天要早早的赶路嘛,再说了,他也知道那个李寒衣厉害,其实不打也挺好,就这样,这场夜晚闹剧结束了,那些躲在客房小屋里想要看戏的客人们也没有如愿,只能回去休息。
时间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逝,很快,这片虚空大陆又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明天,现在是虚空历248年1月27号,虚空时间凌晨六点,在那南湘边境处的荒原上有一家名为‘传义’的车马行驿站。
虽然此刻天还未亮,但那家车马行门口已经有不少客人在陆续离开,当然,大部分客人还在车马行院里收拾货物呢,其中就有那支四十人左右的押镖队,那支镖队押送了三大车大木箱子。
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货,而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些普通的散商也在整理自己的货物,反正那车马行院里现在挺热闹,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事,因为天亮了他们就得启程前往天南海北了。
不过也有那么一些懒人没有早起,就比如在西墙那边的客房小屋,其中就有两间没有亮灯,屋内还是漆黑一片,不错,就是门牌号为15和16的客房,也就是卡洛斯和李寒衣住的那两间房。
真心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还能睡着,院子里都吵翻天了,他们的房间居然还没亮灯,当然了,那间门牌号为14的客房小屋已经亮灯了,那间房是佩特住的,只不过他此时并不在小屋之中。
因为他也去整理马匹和马车了,毕竟他们今天也要启程,再说了,就算不走他每天凌晨都得去马厩看看,主要是怕他的四匹战马被其他客人调包换走啊,所以一到凌晨他就去马厩检查了。
此时,在那间门牌号为15的客房小屋里,卡洛斯已经从睡梦中醒来,他摸黑吹燃火折子,然后将屋里的油灯点着了,他坐在炕上稳定了一会儿情绪,随后便下炕去整理他的衣物和细软了。
他出行用的东西大都锁在马车里,在这间客房小屋放的也只有些简单的被套和褥单,因此他很快便将那些细软收拾好了,收拾好要拿走的东西后,卡洛斯还拿出一面铜镜,显然是要戴冠。
他坐在铜镜面前,静静的望着镜中的自己,那顶铂金明珠冠就在他手边,不过他没有急着去戴,而是拿出一把金梳子去梳头了,没办法,这就是长发的苦恼,每天在出门前都得认真梳理。
因为睡了一觉后头发太乱,不认真梳理显得很没有风度,从这点来看,他还是很注重自己的仪表的,毕竟是混迹皇宫的人,肯定要以文雅为先,不过梳着梳着,卡洛斯的脸就阴沉下来了。
他伸手探了探左胸前的一缕发丝,那缕发丝很奇怪,与右胸前落下的那缕发丝一长一短,两者近乎相差三寸之长,的确是肉眼可见的不协调啊,没办法,他那缕头发昨夜被李寒衣削掉了。
这才导致他的发型看着不协调,对此卡洛斯也没抱怨,只是满脸的不爽,不过由于他没带剪刀的原因,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修剪,所以只能先凑合了,他拿起了铂金冠,拔掉了上面的簪子。
然后将一部分头发穿入发冠中束缚,在用簪子扎进冠侧的孔洞,将其完美的固定在头上,戴好发冠后,他又梳理了一下披散的长发,虽然左胸前的那缕发丝略短,但整体上并不影响美观。
不得不说,他还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的俊美男子啊,将头发全部梳理好后,他便穿上了那身狐裘大衣,然后拿着他的绝锋刀出门去了,但很巧的是,他刚一开门,就碰到不想看见的人了。
没错,那间门牌号为16的客房小屋此时也推开了房门,李寒衣穿着一身白衣走了出来,当然,她那副不太好看的小胡子面具仍旧戴在脸上,不过这一次她还戴上了斗笠,显然是要离开了。
因为听到动静,卡洛斯撇过脸看了一眼那个李寒衣,就是那眼神不太友好,而李寒衣也自然看到了卡洛斯胸前的头发不对称,但她没有吭声,大步朝前厅那边去了,毕竟这事儿是她理亏。
见那个李寒衣先一步走了,卡洛斯也没去追,这不是他不想跟那个李寒衣算账,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啊,再说了,他堂堂男子汉,总不能一直揪着昨天的事不放,否则不是连女人都不如嘛。
索性他就起身去马厩找他兄弟了,毕竟这院里的人都在整理货物和马车,他也应该去看看,因为他也怕有些客人手脚不干净,把他的红鬃宝马给偷偷换走,那玩意儿可是军需品,不能丢。
这家传义车马行的院子很大,不光有沿墙而建的几十座客房小屋,还有牲口棚和车库啥的,而马厩就建在距离后大门不远的地方,当然,车库也在那里,说是车库,其实并没有建立围墙。
只是用几根柱子抬着一片草顶而已,非常简陋,而此时,佩特已经将马厩里的四匹红鬃烈马牵出来了,那四匹马身上穿戴着皮甲,看着既威武又神气,而且比那些客人的马匹要精壮几倍。
佩特将那四匹红鬃战马牵到了一间大车库门口,因为那间大车库停放着他大哥的马车,要知道那辆马车上可是用木头搭建了一个小房子的,足有二十多平那种,由此可见那辆马车有多大。
既然马车够大,那么拉车的钩挂和缰绳也自然很粗,否则不是一下拉断了嘛,也得亏是这四匹红鬃战马足够精壮,不然这么大的马车一般马匹还真拉不了,显然,这些战马都有魔兽血统。
佩特将那四匹红鬃战马牵到了马车的钩挂旁边,然后拿起缰绳去往马儿身上套了,不过这四匹战马并成一排拉车也的确少见,很快,佩特就把马儿身上的缰绳和马车横梁上的拖钩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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