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在路边看戏的人们,也都纷纷作鸟兽散,毕竟他们刚才还冤枉那辆车上的人蛮横无理呢,居然用马鞭乱抽人,可是在看到人家抽的是贼后,他们也觉得羞愧啊,就都离开了此地。
而卡洛斯和李寒衣呢,自然也看到佩特挥鞭抽那个小贼了,不过他们都没把这种小事儿当成事来看,所以完全不在意,他们俩依旧互相挽着对方的臂弯,惬意的赏着前方的街景和行人。
尽管这处集市有些人声鼎沸的意思,可他们两人似乎并没有受到外界打扰,就那样互相挽着对方的臂弯,欣赏着前面的街景,当然,其实也可以说他们是在欣赏那些随风飞舞的杏花吧。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现在是虚空时间中午十一点二十,在这座金陵城的东城门处,倒是有不少进进出出的旅人,其中江湖子弟居多,却也不乏有一些农户和商贩之类的。
可这会儿毕竟是中午,这进出城的人比起早上那会儿也是少了许多,不过这东城门处依旧热闹非凡,因为此刻的东城门外,有不少小贩在摆摊儿卖货啊,当然,他们并不是进不了城里。
只是这城门口的人流量也不小,他们实在没必要去城里的集市啊,而且去集市还要收管理费才能摆摊儿,这对于一些本小的商贩来说在集市卖东西根本划不来,所以他们选择在城外卖。
对此,那些在城楼上守城的渴血军也并无异议,他们仅是在站自己的岗,没一个去骚扰百姓的,从这一点来看,这夏侯狂麾下的渴血军,比起那皇甫坚手下的狼牙军,可是强了不少啊。
不过话说回来,那皇甫坚手下的狼牙军其实也不全是军痞,只有在奉天郡守关的那些狼牙军才不像话,因为他们镇守的是南湘与蜀中的边界大门啊,那皇甫坚肯定不敢派出雄兵去守关。
毕竟他怕宫里那位说他有谋逆之心啊,所以这狼牙军其实并不是不像样,只有在奉天郡的狼牙军才痞的不像是军人,怎么说这狼牙军也是在蜀中有着赫赫凶名的轻骑兵军团,肯定不差。
而在这金陵城镇守的渴血军,乃是以一个名叫向天应的军将为首的一支渴血军分军团,在此地驻扎的军队大概有五六千人,人虽不多,却都是精兵,因为这金陵城外有一个江湖大派嘛。
虽然那凌旭山剑心冢内大都是些铸剑师,可那夏侯狂依旧对其有所提防,就派出一个跟随他多年的部下去镇守金陵城,金陵城虽不大,但在此地守城的士兵都是渴血军中的老兵和精英。
那武力值绝非一般的普通士兵可比,而在此地守城的军将向天应更是一个绝顶高手,他不仅精通兵马之术,在枪棒上也大有所成,因此,他最擅长的兵刃是马槊,除此之外便是大刀了。
正因为这金陵城有这样一位大将把守,所以哪怕聚集在此地的江湖势力众多,可也没一个敢乱来的,这也是金陵城内一片祥和的根本原因,毕竟不管何门何派,都不想招惹军队势力嘛。
而此时,在这金陵城的东城门外,有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朝城门处快步走来,那男子低着头,以斗笠遮脸,不过仍旧能从其身形看出,他是个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而且是个武人。
因为这斗笠男的双臂和裤腿都绑着兽皮制成的护具啊,那护具虽然廉价,可也是习武之人才用的东西,或许是因为他以斗笠遮面故掩容貌的原因,所以周围的过路百姓对他指指点点的。
而那个斗笠男对此也毫不在意,不过他的目标似乎并不是进城,因为他走着走着就朝一家打铁的摊位过去了,那个摊位虽是一家流动的铁匠铺,可那里并不售卖刀剑或农具之类的铁器。
那地方只卖一种东西,那就是铁制的面具,此刻,那家打铁的小摊正传来咣咣咣的锻铁之声,而那摊位的柜架上,也摆着不少成品面具,那些面具并非都是铁青色,有大部分是赤铜色。
而且那些面具无一例外的都是半脸面具,不过从那面具上锻打出的铭文图案来看,那个打铁师傅绝对是有好手艺的人,因为那些面具上的铭文是又漂亮又清晰,这打铁的技术当真不凡。
毕竟这世上的很多铁匠,都是些只能打农具和砍刀的普通铁匠,像这种打铁面具的,那真是少见的很,而且还能把面具上的铭文锤炼的如此精美,这手艺,绝非一般的铁匠能够比拟啊。
只能说不愧是金陵城了,这儿的能工巧匠确实不少,因为人家紧挨着天下第一铸剑门派,集聚在此地的铁匠肯定很多,毕竟在铁匠这门职业中,都是以加入剑心冢成为铸剑师为荣的嘛。
而此时,那个头戴斗笠的青年男子走到了那处卖铁面具的摊位前,那儿的老板就是那个在火炉边锻打铁面具的匠人,或许是看见有人来到他的摊位前,所以那个老板边锻铁边问了一声。
“买面具吗?五个金币一个,随便挑”
说着,那老板还用铁钳将炉里那个烧红的面具夹起来看了一下,或许是觉得上面的图案还有瑕疵,所以他将那个面具放到一旁的铁台上,还拿起个小铁凿捶打了几下,看起来相当认真。
不过他开出的价钱倒是不低,要知道五个金币都能去一家小酒馆喝顿酒了,可话说回来,那个打铁面具的匠人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光是人家锻造铭文这项技术,那面具就值这五个金币。
虽然那个打铁的老板在问,不过那个戴斗笠的小青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从兜里拿出五个金币,扔在了那个放着成品面具的柜架上,但是呢,他并没有伸手去拿那些柜架上的成品面具。
而是看了一眼那个在打铁面具的老板,这时,那个老板刚好弄完一个新面具,他见那个客人把钱扔在了柜架上,就顺手将那个刚打好的面具放到了铁台上,然后走过去拿柜架上的钱了。
而那个戴斗笠的小青年呢,他见老板把那个烧红的面具放到了铁台,他二话不说,直接拿起了那个烧红的面具,而那个老板也看见那个客人去拿他刚打好的新面具了,他急忙出声制止。
“唉!那个还没淬火,小心烫!”
那老板话音未落,那个小青年就将那烧红的面具盖在了自己脸上,瞬间,一道滋滋的烤肉声伴随着那个青年痛苦的闷哼声传遍四周,那自毁自容的举动,直接给那个老板吓的呆愣住了。
当然,被这个情况吓到的不仅是那个卖铁面具的老板,还有周围进出城的行人也被吓到了,他们一个个都用那种看疯子的眼神望着那个戴斗笠的小青年,不过却无一人敢对其说三道四。
毕竟那个人是疯子啊,他们全都被震慑在了原地,而这时,那个小青年将脸上的面具扔了,至于他的脸,则是被烙上了那副铁面具的图案,连那面具上的铭文都清晰的烙在了他的脸上。
不用说,这个小青年的脸被毁了,整个都没了人的模样,那些被烧焦的面皮,光是看着都觉得吓人,可那个小青年似乎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在毁掉自己的脸后,他就朝城门的方向走了。
而那些亲眼目睹了他烙面的行人,也纷纷望向那个小青年的方向,他们有的在低声谈论那个小青年是何人,也有的在骂那个小青年是疯子,反正那个小青年的举动是引来了很多人观看。
而他本人呢,在距离东城门不足八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城楼上站岗的守城军士兵,不,他不是在看那些守城军,他的目光是放在了城门楼上吊着的一个大麻袋上。
那个麻袋就正当正的吊在城门楼的上方,在那书写着‘金陵’二字的大牌匾前随风晃动着,不过从那个麻袋下方渗出的红色液体来看,那个麻袋里装的定是一具尸体,而且很像是人的!
在看到那城门楼上吊着的染血麻袋后,那个小青年的拳头都攥的咯咯响,显然,在那麻袋里装的尸体定是这青年的熟识,望着城楼上的麻袋随风晃动,那个小青年低头向城门大步走去。
“来者止步!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或许是看到了那个戴斗笠之人的不凡,所以在城门口站岗的士兵走上前一个,并且大声喝止了那个小青年一句,没办法,那个小青年之前在铁匠摊儿的举动太那啥了,他们也看到了啊。
所以守城军觉得那人是来找事儿的,就上前去喝止了,而那个小青年呢,他也没有无视守城军的意思,就停住了脚步,在距离那个守城军三十米外停了下来,然后朝那守城军抱拳行礼。
“在下无名小卒,来此只为一件事,那城楼上吊着的是我朋友,还请诸位通融,让我把他放下来,入土为安”
那个小青年的语气倒是客气的很,就连嗓音都很温柔,听着根本不像疯子,可他刚才却在那处面具摊儿上做出那样疯狂的事,啧啧,想来他是不希望被人认出身份吧,这才毁去了容貌。
“来取尸的?那你可有将军手令?”
听到那个小青年的话,那个守城军的渴血军士兵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知道这个戴斗笠的小青年绝对是来找茬儿的,不过他脸上并没有惧色,因为他们渴血军的战士,最喜欢杀戮了。
“没有”
那个小青年语气淡漠的应了一句,只是从他突变的眼神来看,他已经做好强夺尸体的准备了,因为那麻袋里装的尸首是他最好的兄弟,他就算是死也要为他兄弟敛尸,然后把他送回家。
“那可有城主手令?”
听到那小青年说没有,那个守城军士兵的眉头皱得更甚,甚至都抬起手搭在了腰间挂着的长刀刀柄上,从他的武器不难看出,他应该是个小队长级别的,否则他手中的兵刃只能是长戈。
因为他们渴血军的统一制式武器,就是如同死神镰刀一般的战戈,当然,这并不是说渴血军不配备短兵器,他们用的短兵器也是刀,只不过平时能随身带着短兵器的,只有一些小队长。
不过这些守城军士兵的铠甲倒是统一配置,全部都是血色重铠,无论是那个腰间带刀的小队长,还是那些站岗的士兵,他们穿的铠甲全都一样,或许用来区别军阶的,也只剩下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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