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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赤州城。走一段,高扬心里默默的念叨一声,回头看,高耸的城楼已经变得模糊。别了!这一方水土。他再次默默的念叨一声。回过头,想着他即将面对的难题,面对的人,以及走出大楚即将开启的行程。在他心里,待在赤州城像是坐井观天。走出大楚,去广阔的天地才能增长自己的见识和阅历,才能给自己制造更多的机会。让他魂牵梦绕的还有古遗迹及隐匿的宝藏。特别是玄生丹的丹方,对他是巨大的诱惑!若是找到,那么突破就不需要机缘。将节省的时间用来修炼,相当于抢占先机。
因此,高扬坚信,走出大楚他的人生将再次蜕变,以至于快速成长,缩短报仇的时间。
“在想什么?”
见高扬一言不发,黄老问了一句。
此时,他们两个骑马并行。
高扬愣了一下反问:“你记得不?尚真的遗言里曾经提到,有一样东西可以辅助意念。”
“我还以为,你在想别的事。”
黄老回答一句说:“意念这个东西是玄而又玄,能够辅助意念的东西我估计是非常的罕见。没有名,没有描述,寻找就没有依据。”
“我反而认为,没有名,没有描述,不是刻意隐瞒。而是因为,他提到的东西是显而易见。刻意隐瞒,那么他就没有必要说出。”
“也许你说的对。但他没有说出接触产生的反应……即使摆在你面前,你怎么辨别真伪?”
“尝一尝。”
“你不怕要了你的命?”
“第一次浅尝。有反应,第二次再大胆的尝试。”
“我劝你,做这件事之前,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当然,我做事你放心,第一步是找出他提及的东西。然后才说得到尝试,并进行甄别。”
黄老没有接话,过一会儿才说:“我听说过一件事,在赤东州的地界上有一座山叫耳鸣山,山上有一个潭,潭里有一种奇怪的鱼,吃多了会头昏脑胀,但睡一觉又清醒。你说怪不怪?有了先例,后人就不敢尝试。”
高扬一听便来了精神。
“黄老,除此山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现象?”
“听住在山脚的人说,常常听见滚滚的雷霆声。有时干打雷,不下雨。从水潭周围的树木可以看出,雷霆降落的地点在水面或周围。于是很多人怀疑,水潭里隐藏着怪物。”
“怪物不怪。”
高扬自语一声说:“我怀疑是那种奇怪的鱼。”
他忽然觉得,雷霆针对的可能是那种奇怪的鱼。换句话说,没有滚滚雷霆不会出现那种奇怪的鱼。久而久之,那种鱼适应滚滚的雷霆。因此,食鱼便出现致人昏睡的状况。
黄老思考一下说:“我相信,对此感兴趣的大有人在。可是若干年过去,没有人揭开谜底。”
于是高扬问:“黄老,赶到耳鸣山需要几天?”
“怎么,你想去?”
“看一眼不留遗憾。”
“好,到时我陪你前往。”
黄老回答一声说:“耳鸣山在我们必经的道上,大约需要八天。现在,我们是绕着十万大山走……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在峡谷里穿行。绕过十万大山,前面就是开阔的地域。”
……
两个人边走边聊。高明羽看不见高扬便收紧缰绳,胯下的枣红马打了一个响鼻停在路边,让其他人先走,等高扬过来才跟他并行。
“你们聊什么?”
“各种各样的话题。”
黄老接一句说:“第一天还有兴趣耍耍嘴皮,第二天就不想聊了!放眼望去,皆是山脉。这条道你走过一次,这种感觉你是深有体会。”
“嘿嘿。”
高明羽苦笑一声说:“那时我思考的问题是如何生存。无不无聊,好像没有这方面的体会。”
“当时是什么心情?”
“忐忑,担心,加一点恐惧。”
“现在的心情呢?”
“完全相反。”
“说实话,高扬跟我进城,你有没有想到这一天?”
“哪里敢想。充其量,在修为方面可能有所进步。他向往的炼丹术,我只能在心里偶尔想一下。想的深入,失望了心里不是滋味。”
“活了一把年纪,我也没想到……我不怕告诉你,高扬进城的当天,三兄弟都不看好他。结果被打脸了!一直坚持的反而是那个丫头。他们两个结合在一起才是完美的。你信不信?没有丫头就没有高扬今天的成就。”
“我不否认。”
高明羽回答一声觉得意犹未尽……
“第一次听高扬说,她很聪明,我还不相信。”
“反过来说,是高扬出现才闹出今天的僵局。”
“陈家主是老糊涂。要是我的女儿,一定留在家里使唤。人是第一位,利益是第二位。”
“他想逐利却没有想到,这样做是本末倒置。”
“看来我们俩个的想法一致。你为啥不提醒他?”
“哼,听进去叫提醒。进不进去呢,叫充耳不闻。”
“看来是自信过头。”
“不是,是聪明用错地方。”
“哈哈哈。”
……
高扬默默的骑行。高明羽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坦露自己的心迹。他能想象出,父亲走在这条路上在想些什么,担心什么?恐惧什么?换作自己,十七岁,自己会表现的比他好吗?一个人独自出门,可以说是无依无靠……反观自己,过得是无忧无虑的生活。幸好自己没有沉沦!十六岁那年遇见一个对的人,十七岁自己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想到这儿,高扬心里有些沾沾自喜。
并且从他们的对话中,他感觉到一种轻松的气氛。他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样轻松愉快的聊天了。想到什么说什么,应该是他这个年龄率真的个性。可是,这一年他的性格变了,说话时有条有理,变得世故的同时喜欢算计。于是他意识到,走出大楚要改回以前的性格,率性而为才符合他的天性,符合他的年龄。说错话,做错事是正常的表现,只要不是致命的错误就有挽回的余地。一味的表现完美……可能弄巧成拙。
有人是真傻。有人装傻,遇到这种人就可怕了……
“高扬在想什么?”高的羽问了一句。
“我在想,这两年我失去很多乐趣。”
“……”
高明羽心里一酸,竟说不出话。在他的谆谆教导下,高扬率真的个性,特立独行的性格转变了,代之而起的是沉稳,小心翼翼,精于算计,耍奸使诈。小小年纪就活在成人的世界里,失去乐趣。且过早的承担起不属于他的责任。虽然他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但始终是个遗憾!是自己愧对儿子。
为了避免尴尬,黄老问了一句。
“你所谓的乐趣是嘻哈打闹还是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喜欢单纯的快乐,喜欢……”
高扬意识到什么突然转移话题。
“相较于简单的快乐,我更喜欢跟自以为聪明的人打交道,只有这样才能激起我的欲望。”
“口是心非,哈哈哈。”
黄老笑骂一句说:“不是别人剥夺了你的乐趣,而是你自己逼自己。人要活在现实里,不要活在游戏里。否则当你明白为时已晚。”
“所以……父亲,走出楚王朝,我带小弟历炼。”
“怎么突然说到历炼?带他历练,我认为行不通。”
“行的通。”
“说说你的理由?”
“我认为遵循三原则,就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哪三条?”
“第一不惹事。第二静观其变。第三不怕惹事。我说的不怕惹事,是我的能力范围内可以将其击倒,或虚张声势,采取相应的策略。”
“话虽这么说,毕竟他的修为和年龄摆在那里。”
“说到年龄可以伪装。”
黄老插了一句说:“有一种面具可以夸大年龄。而戴面具出行,在旁人眼里不足为奇。”
“我担心成为高扬的负担。”
“我想过。”
高扬回答说:“在某种情况下,我们分开行动。不能出现的场合,那么将他留在客栈里修炼。我的目的是增加他的阅历和见识。闭门修炼可取,缺少见识和阅历不可取。”
“再说。”
高明羽一句话便终结话题。
此时是日上三竿,太阳当空照,没有城里炎热却晒人,长时间暴晒,裸露的肌肤会晒伤,会脱皮变黑,因此才在车上挂遮阳的彩布。见别人戴斗笠,高扬也取一顶斗笠戴在头上。现在,他们已经骑行在崎岖峡谷里,左面是山脉,右边是奔腾咆哮的河流,河流对岸同样是起伏的山脉。行走在河边上,顺流而上的风给他们送来清凉的感觉。但长时间骑行,总有人困马乏的时候。
高扬不想说话。
黄老指名道姓的问:“高扬,这时你感觉怎样?”
“没感觉。”
“哈哈,还记得你第一次问,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吗?我说行走也是一种修炼,深有体会吧?”
……
直到太阳被山脉遮挡,一天的炎热总算过去。
没过多久车队停止前行,原来是走到投宿的地方。人饿一天需要进食,马走一天要吃草。于是骑马的翻身下马,坐车的从车上下来。
忽然,高扬看一条白狐,正在陈雨国身边跑来跑去,他才想起是自己闯山捉回来喂养的。另外一条,跟着陈雨梅,一条跟着陈雨惠。
“高扬,别发呆了,你手准,随我们进山捕猎。”
高扬将缰绳交给刘正龙,随黄老和高明羽进山。除了主食,他们途中吃的食物都是就地取材。绕过十万大山就可以坐在店堂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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