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宥宁走后，过了许久某人才如同行尸走肉般下楼，左手扫帚，右手簸箕，双目无神，又游走到后面的仓库去了。
孟柳：“”
收拾好衣物下楼的张盼楠一头雾水，也不好意思多问，只默默的掏出作业开始写。
孟柳虽然收了她做徒弟，却没打算让她退学，现在这个社会，不论哪行哪业，文化程度都是很重要的。
卓蕴不知怎的，又将仓库整理了一遍，那常年发黑的木地板都叫他擦的噌亮。
孟柳看不下去了，拉着他的手就上了二楼：“你究竟怎么回事？”
卓蕴抬头看她，表情有点委屈：“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给你做助理了？”
“怎么脑补到这上面来了？”孟柳哭笑不得。
“简宥宁让我去国安局上班，那我还怎么给你做助理？”他语气弱弱的问。
“那你想去吗？”
“不知道。”
孟柳扶额：“去呗，你啥都不会，去了充其量也就是个顾问，不影响你给我做助理啊，领两份工资，也不用担心毕业即失业的问题咯。”
是这么个道理，但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
卓蕴偷摸瞥了她一眼，低声道：“你要跟简宥宁在一块儿吗？”
“看情况吧。”孟柳也没胡诌，简宥宁是定好的男主之一没错，但要是他不好，她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卓蕴彻底泄气了，将扫帚簸箕一扔，转身就上楼了。
“我今天有点累，睡一会儿。”
孟柳皱着眉盯着他的背影，这听不到自己想听的就走人的态度跟谁学的，得改！
她清清嗓子：“对了，现在张盼楠跟着我一块儿住，你还是搬走吧，都是女孩子，你一个男的留在这也不方便。”
听到这话卓蕴的脚步顿住，眼眶默默的又红了。
“为什么她来了我就得走？那我晚上害怕怎么办？我不管，是你带我见识那些的，我现在害怕你不能不陪我。”
孟柳：“这咋还赖上我了？当初不也是你非要跟着我的吗？”
卓蕴又被怼的无话可说，空气安静了两秒，他气急败坏：“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你又不是我男人，我对你好干嘛？”
孟柳说的也是肺腑之言，要是她的人，她当然会多给几分优待，但卓蕴现在还不是，这种还没成为她的人的男人，在她那儿，统称为牛马。
也就是可以随意压榨的。
顺手的时候用你，不顺手的就一脚踢开。
就是这么现实。
听到这个回答，卓蕴完全没往其他方面考虑，只想到了简宥宁。
是啊，简宥宁现在喜欢她，她当然更愿意对简宥宁好了。
简宥宁不想让自己再跟她待在一起，所以她就劝自己去国安局，搬出去。
她现在眼里心里哪还有自己，全部都被简宥宁给占据了！
他绷不住了：“你就只会对简宥宁好！走就走！”
气冲冲的上楼去老孟的卧室收拾完自己的衣物，他来的时候也没带行李箱，就两套衣服，倒是过来后又从网上添置了不少东西。
没有箱子大袋子装，卓蕴干脆团吧团吧用床单一包，扛在肩膀上下楼。
路过坐在前台的孟柳跟张盼楠，他目不直视，艰难的往大门口走。
张盼楠不好意思眼睁睁看着：“哥哥，要不”
“不用劝我！”他硬邦邦的说。
孟柳拉住张盼楠，挡在他面前：“天都还没黑呢。”
卓蕴像是一只河豚一般瞪她一眼：“就是天没黑才走，反正大晚上我害怕也没人保护我！”
“额”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见她半天没说话，卓蕴扛起包袱继续以龟速往门口动，区区两三米的距离，再怎么慢也要走到了，他没忍住又强调：“我走了，不用送我！”
孟柳气笑了，一把将他扛在肩上的包袱拿下来：“我是说天还没黑，今天的活你还没干，等把今日份的工作完成了，你想走我不拦你。”
卓蕴一双眸子倏地瞪圆，唇齿都气的颤抖起来，手指着孟柳。
“你你你”半天你你你你，你不出个下文。
“我什么我，赶紧去干活，别成天作妖。”她没耐心陪他玩了。
卓蕴紧紧抿住唇，忍辱负重走进工作间，做不同口味蜡烛的模具被他扔的框框作响。
“砸坏了扣工资！”
威胁了一句里面的声音果然小了。
天慢慢黑下来，卓蕴按照平时的工作效率制作完所有产品，又跟经销商们交付完货物，下班时间到了。
但他却有点不敢走了。
跟着孟柳也有那么久了，害怕肯定还是有一点，但也不至于就不敢上街不敢一个人睡觉了，更多的还是他内心就不愿意走，这一走再想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
孟柳上楼换了套衣服，叫上两人：“都跟我走。”
张盼楠默默的将书收好，好奇的问：“姐姐，这大半夜的我们去哪儿啊？”
“去赚钱。”
奈何卓蕴的车只能坐两个人，所以孟柳只能选择了出租车。
平时这种情况卓蕴都会自觉出钱的，所以虽然承诺一个月工资三千，实际只会更少，因为他都一手包办了吃饭交通费，从没让她掏过钱。
这冷不丁出一次钱，孟柳就有点舍不得，看样子还是得好好哄哄这个家伙。
出租车在市内的一处工地停下。
还没进去，孟柳就给张盼楠跟卓蕴开了天眼。
这是她上任以来第一次收到工作任务。
这处工地本来是要建造一个百货大楼，但修建之时屡屡传出闹鬼的传闻，警察也来过几次，都没头绪，案件就移送到了国安局孟柳这边。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张盼楠问了一句。
卓蕴还在闹脾气，只从鼻腔中嗯了一声算作答复。
随着距离中心位置越来越近，那声音也越来越大，逐渐变得震耳欲聋。
穿过前方危险的指示牌。
三人的眼睛都要被晃花了。
五颜六色，灯红酒绿，一群鬼人手一支香，一边吸一边随着音乐的节拍晃动身体。
最中间甚至还有几只女鬼在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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