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说,以前我怀孕的时候难道变化很大么?”
“你想听实话么阿珩?”
“你说。”
“当然啊,我没什么……就是……情绪,就是单纯讨论这个问题啊。”
应星轻咳两声:“你怀孕的时候确实挺懒……啊,但不是做家务那类的懒,意思是不愿意动,也不愿意起床。”
“啊?”
白珩有些傻眼:“那我也没像这样啊。”
“你们俩都差不多。”
应星轻笑。
“……那好吧。”
白珩心里暗暗对镜流道歉。
刚才不该说她懒蛋的。
但是她想的好,镜流可不会放过她。
“刚才谁说我是懒蛋?让我听一下?”
正想着,镜流已经整理好走出来了。
她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白珩,你还好意思说我呢。”
镜流抱起胳膊:“你当初跟我一样好不好?”
“我不信。”
白珩扭过头。
“呵呵。”
镜流还以冷笑,坐下来开始喝粥。
牛肉蛋花粥,确实很合镜流的胃口。
她吃的倒是香。
渊明那边就没有那么多享受的过程了——还是那句话,他没那个精神层次。
渊明端起碗一口就喝没了。
镜流刚喝了一半,转头看到渊明那边已经开始喝茶了。
“……我也想喝茶。”
镜流拽了拽他的衣袖。
“不行,这茶太浓了。”
渊明冷硬无情的拒绝。
镜流扁起嘴巴。
渊明摇了摇头:“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切……”
镜流撇了撇嘴,低下头专心去喝粥了。
……
镜流现在的任务就是吃,然后休息。
景元每天早上去后花园都能看到自家师父捧着某种坚果像个小松鼠一样啃。
“我不想吃核桃……不好吃。”
镜流扁了扁嘴,试图博得渊明的同情。
渊明揉了揉她的脸蛋:“乖,最后一块,这个吃完明天就不吃了。”
“那以后也不吃了。”
“好。”
渊明点点头。
镜流于是乖乖咽下核桃。
渊明昨天下午跑了一趟蓝星,用了某些小小的手段从蓝星买了一大堆坚果。
那边的坚果数量多的很,而且都很有味道。
罗浮这边当然也有味道,但是比起蓝星来讲种类还是稍微少了点。
“我感觉我要被养成胖子了。”
镜流眨了眨眼。
“你不会胖的。”
渊明笑笑。
“我当然知道我不会胖,笨蛋星神。”
镜流双手叉腰。
“吃杏仁。”
渊明将杏仁递给镜流:“干果,咸口的。”
镜流接过来,抱着啃上了。
渊明开始给镜流拆奶糕。
白珩拿过来的奶糕看起来就有食欲。
白润润的一块,用手一晃还颤巍巍的。
“哈哈,有时候我就觉得,渊明是把镜流当成女儿在养。”
丹叶被镜流啃干果的动作逗笑了:“你怎么像个松鼠一样啊?”
“你才像松鼠!”
镜流不甘示弱的回嘴。
她吃干果确实像松鼠。
镜流喜欢将干果都塞进嘴里,一大团,然后一起嚼。
然后还要配上橘子。
按照镜流所说,这样吃很香。
看现在的镜流吃东西也是院内众人的一种节目。
但是橘子不能吃太多。
所谓一孕傻三年。
镜流现在的脑袋似乎就有点不太好使了,整天晕晕乎乎的。
“夫人,橘子不能吃太多。”
眼看着镜流吃起来没头,渊明没收了剩下的小橘子。
“呜……”
镜流眼巴巴地盯着渊明手里的橘子。
“哇……快把橘子给她。”
白珩和丹叶异口同声。
“给个屁。”
渊明嘴角一抽:“装可怜没用。”
前天晚上渊明也被迷惑了。
白发女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橘子,抱着他的大腿说就只吃三个,绝对不多吃。
然后渊明出去买个东西的功夫,回来一筐橘子就没了。
嗯,没了。
镜流吃的手指头发黄。
所以这一次坚决不能给她。
再可怜也不给。
“其实话又说回来了。”
丹叶轻咳两声:“渊明这么紧张也是对的,毕竟你肚子里是神嗣,甚至拿走了一点渊明的命途……哪怕是一点点,对你来说也是巨量的,你的身体强度对于神嗣来说还是不够的……这是为了你的身体好。”
“对,阿流。”
渊明连连点头:“孩子倒是不重要……”
“嗯?”
镜流一瞪眼睛。
“不是不是……我是说,孩子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渊明轻轻揉着镜流的肚子,给自家夫人顺毛。
当然了,渊明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多吃。
但是不多吃总是对的,尤其是自家娘子还控制不住,就只能他替她控制。
“可是我想喝酒……”
“忍一忍,忍一忍。”
“我还想喝茶……”
“我给娘子整点淡茶。”
渊明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但是我不能离开这边。”
“为什么?”
“因为你会偷吃。”
“我不会的!”
镜流拽住他的衣服:“我真不偷吃,他们都监督我呢。”
“呵呵。”
“真的!”
镜流转过头:“白珩!”
白珩眨眨眼:“哎呀……我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掏耳朵了……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呢。”
“应星!”
“欸!娘子我来给你掏耳朵啊!”
“丹枫!”
丹枫就地将脑袋埋进丹叶怀里:“困了,勿扰。”
“景元!”
“欸!我可管不住您。”
景元直截了当:“师公一走,你想干嘛就干嘛了。”
“……”
镜流双手抱起,扁起嘴巴就开始耍赖。
“你看,没人能监督你。”
渊明耸了耸肩。
“喂!你们两个有点欺负神了!”
丹叶抱起胳膊:“我呢?怎么不问我啊?”
“你啊?”
渊明笑呵呵的看了她一眼:“哈哈。”
丹叶:……
“要不咱俩换一下,你当欢愉星神得了。”
“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把欢愉和混沌全占了。”
渊明摆了摆手:“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欺人太甚!”
丹叶一拍桌子:“小龙尊,揍他!”
丹枫叹了口气,象征性的挥拳在渊明身上砸了一下:“啊,好硬,我打不过。”
“……”
丹叶嘴角一抽。
“行了,不和你们说了……我想想怎么给我娘子找淡点的茶。”
渊明摩挲着下巴。
自己不能亲自动手的情况下。
“欸!”
丹叶竖起手指:“我有个点子。”
“不想听你的点子。”
“这次和纳努克没关系的,真点子。”
“……那你说我听听。”
“你还有个命途行者呢,你是不是忘了?”
“命途行者?”
渊明指了指自己:“我的?”
“……渊明,你失忆了?”
丹叶眨了眨眼。
渊明挠了挠头:“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叫什么名来着?”
“匣耳,匣耳。”
镜流捏住渊明的脸:“夫君,你是不是记忆力有问题啊?”
她早就发现了,自家夫君这个记性。
他要是觉得这个人和自己没关系,俩人刚分开他就能把人家叫什么名长什么样给忘的一干二净。
渊明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找匣耳帮任何忙,再进一步说,他压根没记在心上。
“啊……我好像想起来了。”
渊明拍了拍脑袋:“啊对……让他帮忙也行。”
……
匣耳同志正在做什么呢?
匣耳同志正在返回罗浮的路上。
他低下头看了看腿上的女子,嘴角漾开幸福的笑容。
“傻笑什么呢?”
落云抬起头看着他,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
“没,我在想,就、就是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感谢那几位大人。”
匣耳露出有些腼腆的笑容:“再看到你,太好了。”
落云笑了几声:“我也觉得很好……而且我也想见见星神到底什么样。”
“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是……就是……很平常。”
匣耳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一点都看不出是神。”
和落云说话的时候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是么?”
“是啊。”
匣耳点点头:“等一下,云儿。”
他摸了摸落云的脑袋,轻轻闭上眼睛。
金色的长河从宇宙的另一头垂落,匣耳在上空看见了金色的眸子。
“吾神。”
他虔诚的俯首。
“你娘子可恢复过来了?”
“是,向您感恩,我等夫妻二人正在返回罗浮的路上。”
匣耳垂下头:“虽然不足以表达我们的谢意,但是我四处搜罗来的礼品,请您一定收下,匣耳还会做更多来报答您的恩情。”
“礼物就不必了。”
金眸神明低声说道:“我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您吩咐。”
匣耳连忙点头。
对方和欢愉星神帮助自己娘子从反物质军团的虚卒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他恨不得赶紧做些什么回报对方的帮助。
在匣耳心中没有那么清楚的分化,所以哪怕是丹叶帮了他的忙,他也会回报所有人。
“不是什么太大的忙,不用紧张……就是,如果你路过的话,顺带着帮我带些口味淡的好茶叶。”
神明说完,顿了顿,还是说道:“麻烦了。”
渊明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命途行者,他依旧有那么一点点不太好意思。
一句话——腼腆惯了。
匣耳刚要说些什么,神明却已经消失在了远方。
睁开眼,眼前的一切恢复原样。
落云看着他:“怎么了?”
“混沌星神说,让我们顺带着帮带些口味淡的好茶叶回去。”
“……”
落云的表情有些怪异,转头看了看飞船后面放着的巨大包裹:“我记得我们买了好多。”
“对啊,所以我就想,幸好顺带着买了。”
匣耳轻笑一声:“这附近连个人烟都没有,可没有地方买茶叶啊。”
“你好笨呐。”
落云捏了捏他的脸:“如果真的没买茶叶,附近又没有人,那怎么办?”
匣耳眨了眨眼:“那就告诉他没买到……不行么?”
“那怎么行,帮了咱们那么大忙呢。”
落云坐起来,靠着匣耳:“当然要转头去能买到的地方买啊。”
“……可是他说让我顺路的话……”
“人家说让你顺路,你不顺路也得创造顺路。”
落云捏着匣耳的脸:“笨蛋。”
匣耳叹了口气:“搞不明白人际关系这些事情。”
“哈哈。”
落云撞了撞他的脑袋:“我来开一会,你休息休息。”
“我不休息,你多睡一会吧。”
“不行,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睡觉呢。”
“云儿,我现在不太需要睡觉了。”
匣耳无奈的笑笑:“我们到了再睡吧?”
“我想想,仙舟联盟环境不错呢,我之前攒的钱……”
落云掰扯着手指头,思索着自己目前的积蓄够不够在罗浮买下一套房子。
“没事,云儿。”
匣耳笑了笑:“我还有钱。”
他抢了……不是,“合法”的赚了不少呢。
“那咱们就可以在罗浮定居了啊。”
落云晃了晃脑袋:“也不能总是这么折腾啊,咱们得有个家,对不对?”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哈哈哈。”
落云却突然笑了起来。
匣耳有些不解的看向她:“笑什么?”
“我就是想,当初的你连一句情话都不会说,还要别人教你,现在自己倒是无师自通学的标准了。”
落云笑着亲了他一口。
“你也说了那是当初。”
匣耳撇了撇嘴:“当初我不会说,现在我可会说了。”
“那你再说两句我听听?”
落云撑着脸。
“嗯……”
匣耳的眼睛晃了晃,搜罗着脑袋里面的情话。
“我昨天晚上去输液了。”
“输液?输液是啥?”
匣耳:……
输液是啥?
这句话情话大全里面没写啊?
也对,云儿变成了这么长时间的虚卒,记忆没完全落定。
“那……”
匣耳又晃了晃眼睛:“那我昨天晚上熬夜了。”
“我知道啊,我看着你熬夜的啊。”
落云眨巴眨巴眼睛。
匣耳:……
很好。
自家娘子就不是能好好说情话的类型。
主要是落云确实也不懂这些事情,她当虚卒当了百来年了。
现在这些事情她真是一点都不懂。
“啊……你在说……哦。”
落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重新来,我该说什么?”
“……不说了。”
匣耳叹了口气:“已经没有感觉了。”
“你说嘛你说嘛。”
落云拽了拽他的衣服:“我配合你,保证配合你。”
“真的?”
匣耳迟疑的看了她一眼。
直觉告诉匣耳,从百年前开始自己面对上落云就一直处于下风。
“真的。”
落云老实巴交的点点头。
“那……我说我昨天晚上熬夜了……嘶……这也不通顺啊。”
匣耳自己咬着牙琢磨上了。
这情话说出来是不是多少有点……尴尬了?
“你说啊,你说熬夜了,我怎么说?”
“你……你问我,熬的什么夜。”
“?为什么要这么问?”
落云歪了歪头,颇有些不解。
这是什么问法。
对方说熬夜了,谁会问熬的什么夜?
迟疑归迟疑,但是为了配合自家夫君,落云还是问道:“熬的什么夜?”
“想你的夜。”
匣耳这句话一说出来就感觉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落云:……
早知道就不配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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