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期盼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呢?你是不是偷偷在心里乐开了花?”
燃昼的眼睛语气里全是刺骨的冰冷,逐萤根本都不敢和他对视。
她以为自己已经把心思隐藏得很好了,万万没想到其实早就已经被燃昼察觉。
“果然是我自己有点想多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逐萤有些震惊的看向燃昼,她拒绝相信他接下来会说的话。
“先前我确实动过放你回家的心思,毕竟这次我们要对付的可是创世神……”
“可是我又真的不甘心……所以我把决定权给了你……”
他清楚逐萤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只是没想到才第一关她就做了选择……
“我以为你至少会有一段时间的纠结,估算会在第三或者第四关有所行动……”
原来他的所有一切在她眼中其实什么也不是,她第一时间就态度鲜明了……
“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逐萤梗着脖子表示绝不上当。
“借口也好真心也罢……想要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告诉你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我就让你今日彻底死了这条心好了……”
燃昼也不再多说,直接将逐萤定住身形动弹不得“你可别眨眼啊……”
先前几乎都是燃昼被动接招,逐萤从来不知盛怒之下的他会如此恐怖。
几乎就在须臾之间这个地方就变成了一片火海,逐萤立马感觉到滚滚热浪袭来。
“你说说你怎么把这个暴脾气给彻底惹毛了,这下子有得你的苦头吃了……”
幻夜搞不懂先前还亲热得不顾虑旁人眼光的两个人,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闹僵了。
而且看样子燃昼气得还不轻,挑明了是要给那丫头一点颜色瞧一瞧了。
“我不是明明没有实体,怎么还会有这种被烈日炙烤的不适感……”
这感觉就如同炎炎夏日被丢到外面,那种热浪席卷而来浑身好像马上就要着火了。
“这才哪里到哪里啊……你要是不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赶紧和他说点软乎话。”
这种情况之下幻夜也不好插手,他敢保证会立马打起来不可。
逐萤哪里经过这样的煎熬?只觉得脑瓜子都开始冒烟了,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
燃昼本来也在等着逐萤服软,哪里知道她依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那边郁垒也反应过来这是直接动手了,自然也不会被动的等着挨打。
“看来小友确实非等闲之辈,一出手就跟咱们这边的刀山火海差不了多少!”
“只不过咱们哥俩也不是被吓大的,虽自感不敌也势必要全力以赴才是!”
神荼那火爆脾气更是直接炸开,对方这态度也实在太过嚣张了一点吧。
“竟然在咱们的地盘如此的撒野,今日必要和你拼一个不死不休!”
“原本我还想着以多欺少太不厚道,如今看来对付你这样的无耻之徒不用讲究!”
神荼抽出跟随他多年的桃木剑,这可是斩妖除魔的神兵利器。
这剑取材于蟠曲三千里的大桃树,树顶有一只金鸡日出报晓。
桃树的东北一端有一拱形的枝干,树梢一直弯下来挨到地面宛如一扇天然的大门。
每当夜幕降临住在山里的妖魔鬼怪,就会络绎不绝的去往人世游玩。
第二日清晨金鸡啼叫的时候,夜晚出去游荡的鬼魂就必须赶回鬼域。
如果鬼魂在夜间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神荼、郁垒探明就会立刻将它们捉住。
然后用绳子捆起来送去喂虎,因而所有的鬼魂有所畏惧不敢胡乱出手伤人。
时间一长他们善于收拾猛鬼的名气越来越大,最后就被指派到了鬼门关镇守。
从此以后那用桃木炼化而来的桃木剑,和那只白虎不知道让多少恶鬼闻风丧胆。
两兄弟威风凛凛声名远播之后,轩辕黄帝便以此发明了一种驱鬼方法保护百姓。
即在门前立起大桃木,然后在门板上画神荼、郁垒以及老虎的画像。
门边的墙上再挂上苇索,鬼看到这些东西都吓得抱头鼠窜就不敢进门危害人类。
后来因为百姓对神荼、郁垒的形象说法不一,心中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理解。
于是就演变成了桃符挂在门上,神荼和郁垒也变成了最早的门神。
“借五雷之法驱散邪魅!风起!”
随着神荼一声断喝,平地突然刮起一阵猛烈的龙卷风。
这让越来越烈的火焰暂时得到了控制,有效的将它们压缩到了边缘的位置。
神荼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的顺利,不由得心里就有点压抑不住的小得意。
当然这其中也参杂着对燃昼的轻视,刚刚看那架势还以为会拉扯许久呢……
他自然没有看出来燃昼是故意如此,为的就是给逐萤一个开口求饶的机会。
倘若他们毫无顾忌继续缠斗下去,就算有幻夜在旁边看顾逐萤不死也得脱层皮。
虽然他嘴上说得那般决绝,但私心里却也不忍心真的让她受这个罪。
于是就想趁着这个间隙让逐萤服软,谁让他就是硬不起这个心肠不管不顾呢。
先前燃昼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展开结界保护逐萤,所以她其实并没受多少苦痛。
那种突如其来烈火焚身的感觉,虽然说起来只有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但却让她立马就有一种想要立即解脱,好不再继续忍受这种折磨的想法。
她承认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嘴强王者,该服软的时候必然不会自讨苦吃。
“小姑娘你可千万别和这样卑鄙无耻之人妥协,放心我们定将你救出苦海……”
谁知道就在逐萤正准备向燃昼示弱的时候,神荼义正言辞的来了这么一句……
这让逐萤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了——要是她这个时候倒戈相向也太那个了……
别人都说了之所以会提前动手,完全就是因为接收到了她先前的求救信号。
别人义愤填膺为她打抱不平的时候,她能做出背后插一刀的事情出来?
倘若她今日真这样做了的话,就算回来这边也甭想有好日子过了。
你想想谁不恨这样背信弃义之人?这名声一传出去那还得了……
“幻夜看在咱们前些日子的并肩作战,你待会能不能偷偷给我放水……”
逐萤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到他的身上,这还真是让人崩溃的场景啊。
“我尽力吧……不过燃昼那边正在气头上,倘若你不吃点亏他哪里能消气。”
“而且你得保证这事了之后不得再和他继续置气,不然我可救不了你下一次……”
幻夜哪里看不出逐萤此刻心里的苦,也只能说她还真是倒霉到家了。
“我清楚他想要修理我的话,真的就只需要一根小拇指而已……”
不过想让她以后都乖乖留在他身边,当一只乖乖听话的金丝雀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人家族里还有一个众望所归的未婚妻,怎么可能将荣华富贵拱手相让。
跟着他就意味着无数次的明枪暗箭,一旦他对她兴趣不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完全就是无亲无故,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哭一场……
“你心里究竟如何打算于我无关,只是这次事关重大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幻夜哪里会看不出来逐萤脸上的不甘,她是那种外表看着柔柔弱弱但性子要强的。
不像他的焰璃虽然外表一副风风火火的侠女模样,其实却有一颗最柔软的心……
“如今我的心思被他看穿,就算另有打算也轻易实施不了啦……”
逐萤本来还想要说几句更加可怜的话,争取博取一下幻夜再多一点的同情心。
哪里知道突然之间又感觉被抛进了火炉一样,疼得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原来燃昼等了一会眼见逐萤只顾着和幻夜说话,却是半分也没有和他讨饶的意思。
刚刚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怒火一下子又拔高,先前被压下去的火焰立马又起来了。
神荼那边正打算一鼓作气招来雨师,将燃昼的气焰彻底压下去结束战斗呢。
哪里知道如意算盘还在打着呢,立马形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先前已经被围堵到边缘的火苗就跟泼了燃油一样,瞬间势不可挡又占据了优势。
“看来单一术法是起不了效用了,干脆直接将风雨雷电全用上得了。”
神荼只要桃木剑在手几乎可以借用所有的术法,虽然做不到精通但胜在都会。
“今日强敌来势汹汹,恳请各位道友再借法力与我一同御敌!”
“风……起……!”
就只见从桃木剑之中浩浩荡荡的涌出许多的恶鬼,一个个张牙舞爪凄厉的叫喊着。
随着它们往上身影也越来越大,最后汇集成了一大片遮天蔽日的乌云。
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墨布笼罩,乌云翻滚着如汹涌的海浪般层层叠叠地压下来。
狂风呼啸着像一群疯狂的野兽在咆哮,它肆意地冲撞着世间的一切。
碗大的树枝在狂风中剧烈地摇晃,仿佛随时都会被轻易的拦腰折断。
树叶更是随着狂风纷纷飘落,如同绝望的蝴蝶在风中无助地飞舞。
“雷起!”随着神荼的一声大喝,眼见着乌云密布的云层里面雷光闪现!
伴随着那些恶鬼源源不断凄厉的嘶吼,整个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地狱!
“电来!”话音刚落就只见一大团的黑气呼啸而下,直直的就朝着燃昼而去。
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团黑气,分明就是刚才放出来的恶鬼所化!
那些恶鬼本就是穷凶极恶之徒,又被收进桃木剑之中倍受折磨。
今日被神荼有意放出来之时,哪一个不是满腔熊熊燃烧的怒火。
再加上刚刚又被招来的惊雷所炼化,想要和目标同归于尽的想法更是根深蒂固了。
虽然神荼这法子可以说十分的巧妙,但架不住他的对手是身经百战的燃昼啊。
甚至都没看清楚燃昼的动作,他仿佛凭空消失一般轻松的躲开了。
这天崩地裂的撞击一时之间整得火花四溅,但悲催的却只有无处可躲的逐萤……
一时之间仿佛有百来颗滚烫的铁石穿身而过,那种呼吸都得停止的疼痛啊……
“抱歉……一时之间忘了……”
幻夜反应过来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但会发生这种情况也属实怪不了他啊。
一路走来他都是只需要管好自己,逐萤的安全问题一直都是燃昼在负责。
逐萤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了,离了燃昼她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罢罢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如今最要紧的是能少受一点罪就行。
她自己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自己心知肚明,这样下去她根本捱不了多久的时间。
反正要表达的意思也已经出来了,待会就算神荼他们要质问自己也有话说。
与其再多受折磨最后依然得求饶,那还不如早点认错早点脱离。
“好痛啊……我真的受不了啦……我承认错了还不行吗……”
逐萤的眼泪都不需要刻意去营造气氛,毕竟刚刚那波是真的疼得她撕心裂肺啊。
“真的知道错了?别想又拿你的眼泪来哄我不计前嫌……”
燃昼的手才触碰到她的下巴,一股子清凉瞬间便驱散了她满身的炙热。
出于本能逐萤不由自主的朝他靠拢,如同一只乖巧的猫咪小心的讨好主人。
“我知道你不甘心留在我的身边,但我已经放不开手了啊……”
燃昼明白自己态度如此强硬容不得她半分反抗,分明就是典型的恃强凌弱了。
可要想他心甘情愿的退出她的生活,却也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事情啊……
“那我们就来打一个赌好了……你知道的你根本也无法拒绝……””
“倘若这次和五方鬼帝的战斗我无法胜出的话,我就松口送你离开……”
虽然心里真实的想法是,无论如何都要和她同生共死才好。
但本着给她一丝希望的原则,事情总不能做得太过于绝对让别人有所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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