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在办公室里忙活了将近两个钟头。

    两个钟头以后,外面的大喇叭呲呲啦啦地播放起了东方红。

    随着东方红那慷慨激昂的曲调从外面飘荡而来。

    喇叭那边也开始播报起了开始开会的通知。

    周胜坐在办公室面前伸了个大大的揽腰。

    “小胜!走开会了!”

    办公室的同事叫了他一声,周胜出声应下。

    他迅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以后,周胜跟着采购科的几个同事大步朝外走去。

    办公楼里的同事一同往外走着。

    周胜在人群之中看见了刘岚的身影。

    两人视线交错对视一眼,刘岚有些慌张地将自己的视线撇开。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刘岚跟周胜除了工作上的接触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交谈。

    周胜也乐得自在,看着快速移开视线的刘岚。

    他心中没有丝毫的在意,而是跟着自己的几个同事朝外面走去。

    办公楼前的主席台前摆放了几张桌子。

    桌子上,大红色的绒布铺在那里。

    红色的绒布上放着几个老旧的小话筒。

    这话筒在周胜这个从后世来的人眼里算是老旧的东西。

    但是在这个时代,这可是新鲜玩意儿。

    桌子后面,几个涂了淡绿色漆皮的椅子摆放在那里。

    这些椅子都是供领导入座的。

    而桌子前面,每隔一段距离摆放着方形的木制垫台。

    这是周胜进厂以来第一次参加全厂大会。

    这垫台他虽是没见过,但在看到它的第一眼。

    周胜却大概猜到了这东西的用处。

    台下,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工人排排站着,犹如蓝色海洋。

    周胜跟着采购科的大部队一路走到了后勤部站立的区间。

    在办公楼里工作的人并不像工人一样穿着同一制服。

    大家站在各自的分区里。

    穿着制服的人和不穿制服的人分别开来,中间像是有道深深的鸿沟。

    虽然当下大家都喊着劳动工人最光荣。

    但他们还是打心底儿里羡慕那些坐办公室的人。

    工人们平时都在车间里做工,现在站在办公楼前面的广场上。

    他们纷纷好奇地朝这些不用穿制服的人那边看去。

    眼神之中隐隐露出一丝羡慕之色,还有不少人在其中议论着。

    里面的谁谁是他们亲戚家的孩子,或是他们大院的邻居。

    话语之中满是得意,仿佛他们认识这些群人,自己也能步步高升。

    广场上人声嘈杂,周胜站在原地默默等着。

    很快大家站好,领导也都在主席台上落座下来。

    大喇叭发出呲呲啦啦的电流声。

    各个部门的领导伴随着这细微的电流声汇报着工作。

    一切工作汇报完成后,之间稽查队的人带着几个瘦弱的身影从一旁上台。

    大家伙看到这一幕后,眼神之中纷纷流露出了一丝看热闹的兴奋。

    周胜站在人群之中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上台的人不多总共就三个人,但放眼望去全是熟悉面孔。

    易中海、何雨柱灰头土脸赫然在列。

    经过了这些天的折磨,易中海整个人都憔悴消瘦了不少。

    原本就有些稀疏的头发,现在更是掉的不剩几根。

    他眼眶凹陷面颊消瘦。

    眼睛周围浮着一层厚厚的黑眼圈。

    易中海好面子。

    作为车间小组组长的他此时更是觉得自己颜面扫地。

    他深深地埋着自己的头,生怕别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想到车间里有几个自己的冤家死对头现在正在台下等着看他的笑话。

    易中海恨不得立马一头撞死在台上。

    而此时跟在他身后何雨柱。

    他头发凌乱不堪,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洗过头的他。

    头发已经被油垢凝成了一团,上面沾粘着很多杂草。

    远远看去像是顶着一个脏乱的鸟巢。

    何雨柱被关在小黑屋的时间比易中海长。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要比易中海更差一些。

    大概是受了易中海和秦淮如事件的打击。

    何雨柱此时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他整个人神色恍然,身上肮脏不堪。

    脸上的胡子长得很长,杂乱地堆在脸上。

    原本算得上是微胖的他此时已经被折磨的瘦弱干柴。

    整张脸看上去都是黑的。

    另外一个从小黑屋里出来的人,模样状态跟易中海和何雨柱的相仿。

    看上去可是一副半死不活样子。

    听采购科的几位老前辈说,这个人好像是因为在车间里挑事儿打架所以关进去的。

    周胜对这件事了解的不多,他也不想去了解这些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事儿。

    他只要看着禽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就好了。

    周胜饶有兴致地看着易中海和何雨柱踉踉跄跄地走在台上。

    站在了领导坐的桌前的木台子上。

    看着几人那憔悴的模样,台下的人纷纷开始小胜议论了起来。

    听着台下的人叽叽喳喳纷纷议论。

    易中海感到万分羞耻。

    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扔在地上接受万人践踏。

    他被万人唾弃,这些年好不容易营造起的好人形象在此时轰然倒塌。

    易中海死死地握紧拳头,指甲嵌入他手掌的皮肉,手指关节处微微发白。

    他感觉自己被台下的这群人羞辱的体无完肤,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整个人狼狈不堪。

    最重要的是!他是被冤枉的啊!

    什么跟秦淮如在巷子里幽会!

    这些他从来没做过!

    这群人因为一些他没做过的事儿将他关了起来。

    日日夜夜折磨他!嘲讽他!唾弃他!

    他因为一件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儿身败名裂。

    受着全厂人的羞辱!

    让他在全厂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易中海心中愤恨却又只能狼狈不堪地接受着这一切。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再听他所说的话。

    他百口莫辩,只能按头认下。

    易中海在万人的唾骂声中死死地埋着自己的头。

    而此时站在他旁边的何雨柱。

    正红着眼满眼愤恨地死死盯着易中海。

    这段时间他在小黑屋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脑子里满是是易中海和秦姐的事!

    满是稽查队说的那些,易中海把秦淮如介绍给贾东旭,为的是掩盖自己跟秦淮如做肮脏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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