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当然不会担心你了,藤野先生。”张英飞尴尬地说道,“我只是不想草率行事,免得打草惊蛇。”
藤野没说话,不错眼珠地盯着张英飞,张英飞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赶紧仰头喝完了杯中酒。放下酒杯才发现,藤野仍然表情严峻地看着他,似乎很怀疑他的话。
张英飞哭笑不得,迅速给藤野倒满了一杯酒。
“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藤野说着从小餐桌下掏出一个大信封放到桌上,“你可以看看这个。”
“这又是什么?”自从上次拿到了藤野给的文件,再看到藤野拿出信封类的东西,张英飞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藤野把信封推到他面前,顺手给他也甄满了一杯:“清酒的度数不高,就像喝水一样,不管怎么喝你都不会醉的。”
张英飞将信将疑地把信封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摞照片和文件。他随手翻着,里面既有写字楼的照片,也有一些看起来像是公司办公区的内部照片,还有一些商业人士的合影。翻着翻着,他的手猛地停住了。
他在其中一张大照片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路易斯。
他正端坐在一张巨大的方桌前,旁边还坐着一名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两人的身后立着一排各国国旗,似乎正在进行某种签约仪式。
接下来的几张照片里,有路易斯带人参观仓库的,有路易斯在讲台上演讲的,还有几张他和外国政要握手的照片。照片里的路易斯神采奕奕,谈笑风生,和展台里见到的路易斯判若两人。
“这是?”张英飞懵了,“你从哪里搞到的?”
“有些人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事或者他/她愿意相信的事,”藤野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慢悠悠地说道,“所以才会被蒙蔽。”
“可张英芳说他可能是……”张英飞擦了擦汗,没有说出那两个字。
“这些照片都是路易斯在德国和其他一些欧洲国家的公司情况,每家公司的地址都在照片的后面,你在下周开股东大会前有充足的时间去验证这一点。”
“可他在卢森堡的那家公司什么都没有,我们还为此取消了合同,准备赔对方违约金。”
“卢森堡那家公司还在装修中,下周你们开股东会前应该就可以弄好了,当然你也可以提前亲自去看看,反正卢森堡离法兰克福也不远。”藤野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是……”张英飞还要再问,藤野拦住他的话头:“你想知道,‘可是为什么张英芳会说他是一个骗子呢?’”
张英飞讶异地点了点头。
“我刚才已经说了,”藤野又端起酒杯,“她的疑心很重,她只相信她愿意相信的事。所以她并不适合做一家公司的负责人。”
“那你觉得我就适合吗?”张英飞感到费解。
“你是你们家族里最年轻的,应该也是最易接受新型管理理念的人。不管你是否适合,我们都没得选。”
“新型管理理念?”张英飞更糊涂了,“我们?”
藤野不再言语,笑眯眯地一杯接一杯喝了起来。张英飞连忙陪着也端起了酒杯,一边喝一边疑惑:藤野是怎么知道路易斯的事的呢?
“小面团?”雷兰亭一头雾水,“你又放了三个小馒头?你是怕它们吃不饱吗?”
“当然不是。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吃的酒心巧克力吗?”
“知道啊。可这和面团有什么关系?”雷兰亭越发糊涂。
“我放的三个小面团不是实心的发面团,而是装着伏特加的面团,放到肉馅里和丸子一起蒸熟的,类似一个酒心巧克力。猪吃完了酒丸,又喝了酒汤,理论上应该醉得更快。可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效果如何。”
董锵锵正说着,裤兜里发出“叮”的一声,他刚要看短信,手机猛地响了起来,原来是冬一晴打来的。
“谢谢你的钱。”冬一晴快言快语道,“我刚才把钱和利息都打到你的账户上了,你查一下。”
“这么快?”董锵锵着实没想到冬一晴的效率能这么高,他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年拿不回来钱的准备了,“延签还顺利吗?”
“很顺利。对了,为了表示感谢,等我回汉诺威后,我想请你吃饭。”没有债务的冬一晴一身轻松,同时她也对董锵锵的雪中送炭和慷慨解囊分外感激,“但我现在还在法兰克福。”
“没问题。”董锵锵痛快地接受了邀请,“等你回来咱们随时约。”
“又是姑娘请你吃饭?”雷兰亭垂下支着的耳朵,羡慕道,“怎么就没姑娘这么主动请我吃饭呢?咋好事都让你给碰上了?啧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董锵锵没理会他的挖苦,查了下短信,确实是trb银行发来的入账信息。冬一晴果然言而有信,本金和利息都是足金足额。
董锵锵正琢磨着该把仅存的第二份诱饵布置在哪儿时,手机忽然又响了,这次是端木星浩打来的。电话刚一接通,听筒里立刻传来他兴奋的声音:“你赶紧看大众的股票吧,已经66了,我已经都出了。”
董锵锵立刻想到上次培训课后端木星浩买了50股大众股票的事,不禁由衷地钦佩道:“你真厉害。赚了不少吧?恭喜哈。”
“嘿嘿,小钱,”端木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说道,“都是小钱。”
“但我买的少,现在卖了也挣不了几个钱,”董锵锵感慨道,“而且我现在也不在电脑旁,就是想卖也卖不了啊。”
“那太可惜了。”端木惋惜道,“你上次要是跟我一起买现在也挣了500了。”
能跟人炫耀挣钱的喜悦是每个股票投资/机者的第二个重要需求,而且炫耀时一定要说数字,增加听众一方的崇拜感。
“没事,回头有机会我再告诉你,我现在对交易很有信心。”端木眉飞色舞地说道,“对了,我刚才给银行的投资顾问打电话了,就是上次给咱们讲课的马库斯,我想试试期权和权证,这样就能对冲我买股票的风险了。”
“期权?权证?”董锵锵没听懂对方说的名词,“那些是什么?”
“那些都是金融衍生品,挣钱更快,下次见面再和你说,我先去了解一下是怎么回事。拜。”
董锵锵还想再多问几句,端木已经麻利儿地挂了电话。
“咱们抓紧时间吧,我怎么觉得云彩又上来了,”雷兰亭皱眉道,“别是又要下雨吧?”
德国有很多连堂的大课,一次上两到三个小时,中间不休息,学生如果饿了或渴了可以在课堂上吃东西喝水,如果觉得内急还可以去上厕所,但很多教授通常会不休息地连讲几个小时。
陆苇刚上完一堂大课,匆忙地跑出教室,边往车站的方向走边给家里打电话,她很担心父亲的情况。
但家里的座机一直没人接,看来陆母又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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