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结束练车,刚要给陆苇打电话,转念又一想:打通后自己该怎么说呢?难道要问“你最近怎么样?”这话显得既蠢又愣,对方一下就能听出自己的话外音,实在不算优质的开场白,但其他话题似乎又没得问。思来想去,他决定先给冬一晴打电话探探口风,毕竟她俩走得更近。
冬一晴刚被张英飞狠批了一顿,心情正沮丧,蓦然接到董锵锵问陆苇情况的电话,被问得一头雾水,只能实话实说:“我已经有阵子没跟她联系了。”
董锵锵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给陆苇打电话。他心里相信,这就是个没边儿没影儿的谣言,过阵子就会烟消云散。
陆苇昨天一走出警察局,第一时间就给余姜海打电话。但对方的电话一直没人接,陆苇无奈地在他的语音信箱里留了言,失魂落魄地回了汉诺威。
由于害怕,一回到家陆苇就把房门反锁,也没开火,闷在黑黢黢的房间里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手机胡思乱想。
但直到夜里23:50,陆苇的手机都非常安静。她怀疑自己的手机坏了,跑到楼下用街边的公用电话给自己打了通电话,听到刺耳的闹铃后她才相信余姜海就是没联系她。
又急又惧的陆苇站在街边又给余姜海留了一堆话,到最后甚至飚出几句带着威胁的暗示,她相信余姜海在听到这些留言后是不敢不回自己电话的,然后才黯然神伤地返回自己的宿舍。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的经历直接变成了陆苇噩梦的素材,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在她的脑海里不停歇地上演:有的梦是她在考场里发现自己拿的是白卷;有的则是打开女卫生间的窗户后却发现外面装着护栏,根本逃不出去;还有的则是她正在答题时发现有人抓她的脚,当她低头看时,手突然又变成了人脸,脸还会变形,一会儿是方瑞尔,一会儿又是中年女;最后一个梦是她跑进了实验楼里却迷了路,且很多教室门都锁住了,就在她惊喜地推开一间教室门时,却赫然看到一屋子的警察,而讲台上的老警察在看到她后,甩着一副锃亮的手铐走向她,还没等她回过神儿,老警察已经一把攥住她的手,然后手起铐落……
没等老警察说话,陆苇就直接吓醒了。大滴大滴的汗挂在她的脸上,她疲惫地用手抹了把脸,看到掌心里全是水。
她艰难地走到桌旁,心有余悸地大口地喝着水,试图平息噩梦带给自己的惊惧。
时间才早上5点半,夏天天亮的早,宿舍外已经有晨跑的人了。
陆苇失神地坐在桌旁,呆呆地看着桌面。过了好半天,她才发现手机闪着短信的亮光。
难道是余姜海的短信?陆苇激动地一把抄起手机,一阵手忙脚乱地操作后,才发现短信不是余姜海发来的,而是一家劳动中介发来的拒绝短信。
陆苇失望极了,刚要放下,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小苇啊,我是妈妈。”陆母的声音听起来很焦虑。
“妈,这么早什么事儿?”陆苇有气无力地问道,她知道国内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
“你爸他……刚才突然又晕倒了,”陆母突然小声抽泣,“本来还在好好的说着话,哪知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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