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飞在郑春花面前站定,望着人群外的董锵锵问郑春花:“他打人时胆子不小,怎么打完就变缩头乌龟了?躲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他么?”
没等郑春花招呼,董锵锵已经大步流星走进了人群正中。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陈小飞,眼神中毫无怯意。
陈小飞睥睨着董锵锵,不转头地问郑春花:“调查清楚了么?”
“还有几个人证在联系中,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如果你现在感觉还行,正好我也有几个问题想和你了解下,毕竟你也是当事人之一。”
“我坚决配合学生会工作,”陈小飞转身做了个张开双手欢迎的动作,“问吧。”
“我问的可能涉及你的隐私,”郑春花迟疑了一秒,“我建议咱们还是去旁边私下沟通比较好。”
“谢谢郑主席的美意,就这儿问吧,当着所有人,我没秘密,再说我腿脚也不便,就不走来走去的了。”陈小飞拄着拐杖敲了两下地板。
听到这话,郑春花微微侧脸,用眼神“问”董锵锵:你刚才还打他腿了?
董锵锵同样一头雾水,只能用摇头表示否定。
“去年9月,由于董锵锵举报你不合理使用学生宿舍导致你被学生宿舍管理处处罚,你和他在学生宿舍发生冲突。有这事么?”
“当时董锵锵专门给管理处打电话投诉我,还把宿舍管理员叫来,”陈小飞生怕郑春花听不出来,特别强调了“专门”二字,“这事除了我,当时很多在我家吃饭的同学也看见了,小柳,小韩他们,你可以去问,然后我就收到了警告信和罚单,但我要纠正一点:事是有的,但我俩没发生冲突。”
“没发生冲突?”郑春花眉毛一挑,追问道,“可有人看到你抓住董锵锵的衣服说‘这事儿咱俩没完’,而且还不止一个人看到,你说过这话么?”
“我说过这话?我不记得了。”陈小飞望着头顶天花板密密麻麻的收音孔,心虚道,“你翻这些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对他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么?”
郑春花沉默地盯着陈小飞,没说话。
“这可是咱们学生会的宣传委员,是学生骨干,我感激人家指出我的错误都来不及,怎么敢对人家有怨恨呢?你们说是不是?”陈小飞转头问身后的支持者。
“今天有人听到你主动坐到董锵锵旁边时又说了一次‘这事儿咱俩没完’,你难道不是想找他算账么?”郑春花的话很轻,但分量很重。
“郑春花,你不能给我扣莫须有的罪,我坐到他旁边只是和其他人一样,想问问他旅游和学车的细节,哎,可不是要打他啊。”陈小飞说完随手指了几名学生,“你,你,还有你,你们刚才没坐他旁边问么?”
被指的几人马上附和陈小飞,向郑春花坦承自己今天也做了同样的事。
郑春花似乎对陈小飞的诡辩并不意外,马上追了一句:“但其他人提问都没抓他胳膊,只有你,他是在多次提醒无效后才做出撅你大拇指的行为。”
陈小飞摇了摇右手食指,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我可能是抓了他胳膊,但那是因为我为要参加如此便宜的旅游团而激动,可能我有些失态,力量没控制好,但我绝对没有攻击他的意思。我感激和崇拜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伤害他?把他打坏了没人带我们旅游,大家还不得怨我?”
郑春花敏锐地注意到,陈小飞漏掉了她说的某个细节:“但他多次提醒你松开手臂,你却置之不理,所以这被董锵锵理解为挑衅和主动攻击,他才会有接下来掰你大拇指的动作。”
“我只能说我没听到他的提醒,他身边有人听到了么?”陈小飞耸了耸肩,随机指了几个学生,“你听到了么?你听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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