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恩万谢送走了几个热心群众,虎子,苏宇立马套马车,一边忙活,苏宇一边叮嘱道:“晚上你去我老院一趟,告诉我哥,我们去了舅舅家,让他放心。”
虎子点了点头,答应一声,苏宇家的青鬃马已经驯服了,很温柔,只是不让旁人骑,只有苏宇可以,但拉车没事,谁都可以。
弄好了一切,苏宇往马车里铺上棉被,然后从厨房扛出来了一袋子面粉,又去了训练基地的仓库一趟,拿了半扇猪肉,面粉当枕头,上面垫个枕巾就行,肉用编织袋装好,放在座位下面。
然后苏宇,黄夙娥,母亲刘玉芝,去了老院。
母亲,黄夙娥去跟大嫂说,为什么去舅舅家,母亲是找了一个借口的,并不是毫无理由。
她的借口是她嫁过来后,就很少跟娘家联系,而且越来越少,走动更是一次没有。
苏宇结婚,大哥苏胜结婚,都没有通知对方,第一是距离有些远,不是一个公社,且隔着几个公社。
换句话说,可能不是一个县的,您要问,这么远,什么活动才让苏父,苏母认识的,那就不得不提,当年的战争,学生发动大游行,各种组织在一起商议,别说隔壁县,就是隔壁市的凑到一起,也不新鲜。
那时候他们年纪轻,总有同一个梦想,所以叫对方为同志,同一个志向,同一个方向,为同一个目的而努力。
他们朝气蓬勃,他们拥有同一个信仰,所以不用问,刘玉芝不仅识字,还学历不低。
那时候苏父就是一个老好人,对谁都谦逊有礼,还特别照顾女同志,有危险愿意挺身而出,豆蔻年华的母亲喜欢上他,也没什么好奇的,毕竟苏父确实当了兵,确实如愿以偿了,证明母亲没有看错人。
可唯独家里这点事,他确实不会处理,但在母亲看来,人无完人,所以她一直能忍到现在。
而苏宇,则是抱起了丫头苏静,扇了一巴掌苏瑾的后脑勺,说道:“带你去姥姥家,马车在外面,自己上去。”
听说去姥姥家,都很开心,把两个小的放进马车,又搀扶着大嫂进入,娃娃被棉被包的严严实实,母亲,媳妇,都进去了。
有些挤,但还好,并不是太挤。
苏宇在外面赶车,他知道姥姥家,因为去过,但也只是知道大概位置,村子在哪里他都不知道了,但到了公社所在区域,母亲自然认识路。
所以他一点不慌,苏宇把步枪横在马车上,放在屁股下坐着。
然后赶着马车,也不管时间几点了,反正母亲说出发,他就立马出发了。
马车四周全部被棉被封死了,苏宇绳子捆住,严严实实,只留了一边是用被单,这样空气流通并不妨碍,还可以阻隔风吹。
苏宇拿了一个大包裹,他在马车左边,右边就是大包裹,屁股底下是步枪。
也没人问包裹里放的什么,苏宇也没有解释。
这要是换个儿媳妇,人家娃娃才不到一百天,肯定不愿意出远门,才不会答应,但大嫂不一样,她不仅孝顺,还通情达理,是难得的好女人。
这一来一回,估计要三天时间,所以苏宇特意叮嘱虎子,狩猎队继续,但他不在,要多加小心,如果苏斌整幺蛾子,能忍就忍,等他回来。
总之就是叫他别冲动,安全为主,别出事就行,有张立国帮忙盯着,他也放心。
马车前面,斜挂着一把朴刀,足有近一米五长,刀柄足够双手握住,可以砍杀。
毕竟距离有些远,除了他之外,就只有苏瑾一个小屁孩算男人,不过他才十四岁,压根帮不上忙,保护的任务自然是他的。
“驾!驾!驾!”
作为苏宇的兄弟,苏瑾是会打枪的,毕竟训练基地的设施,比如单杠,蛙跳坑,各种设备,他肯定好奇,人家训练练习枪法时,他就在旁边看着。
作为苏宇的兄弟,他肯定想摸枪,所以苏宇确实教过他开枪。
因为再不教,以后可能一辈子没有开枪的机会了,毕竟全面禁枪就在96年,等他成年就真的没几年了。
虽然他开枪次数不多,但勉强合格吧,跟搬运队属于差不多水平。
时间不久,苏瑾就出来了,毕竟里面全是女生,大嫂还要给娃娃喂奶,他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小伙子总不能看着吧?
而且女人聊天,他也不感兴趣。
索性出来,坐到了马车右边,包裹被苏宇放在了兄弟俩中间。
“三哥,啥时候能到?”
“早着呢,别看马车不慢,但起码要到傍晚才能抵达。”
苏宇走的正道,也就是俗称的管道,路途平坦,但毕竟是土路,难免有些坑坑洼洼,不过苏宇早有准备,车轱辘他都绑了一圈绳子,可以减震,防滑。
虽然苏宇早有所料,可还是还是直到天色黑了才抵达,毕竟他们属于下午走的,距离有些远,而车上有孩子,他不可能太快。
母亲凭借记忆,找到了她家。
“老三,你去叫门。”
虽然天色已经黑了,看不清脸色了,但苏宇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母亲的紧张,苏宇拥有夜视,但一些细微的表情,并不能看清。
“知道了。”
苏宇知道,母亲这是紧张,害怕家里人不接受她,毕竟说起来,她出嫁二十多年,断开联系已经有十几年了。
合着苏宇小时候还走动,等他懂事了就不怎么走动了。
其一,是距离太远,其二,是母亲没有钱,不想连累娘家,毕竟走动就意味着花钱,比如她哥的儿子结婚,你去不去?
可她花的都是工分换来的钱,一个月也没剩余多少,还要给孩子交学费,每个月都是紧巴巴扣出来的,她能怎么办?空手来娘家?那不是让人取笑吗?
要知道苏父有工作,娘家人是知道的,结果你一分钱不愿意花?
有些苦,只能自己吃,比如父母反对她嫁那么远,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她怎么跟父母诉苦?难道说我没有钱,是因为我男人不给我,一分钱都不给我?
她可以理解自己男人的难处,可她父母能吗?那就尽量不走动呗,因为太沉重了,她承担不起。
“啪啪啪,姥姥,姥爷,舅舅,开门。”
苏宇一点不认生,张口就来,显得十分洒脱,仿佛这十来年没有断亲似的。
站在马车外面的只有苏宇,母亲,以及苏瑾,丫头和大嫂,都在车里没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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