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京江婧凝自然又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已经出嫁的祁肆意专门回来陪她。
祁肆意去年与朝廷新晋的新秀兵部侍郎成亲,两人如今也是如胶似漆的,羡煞旁人。
江婧凝回到上京后并没有去参加太多的宴会,只挑了几个露脸的场合让众人认认面孔。
迎送往来这些她做生意也是得心应手。
因此断了没必要的社交之后,江婧凝安心在府上养胎。
上京风云倒是扭转得颇快。
一转眼就入秋了,皇上的身子也大不如前,每日把太子叫到身边处理国事。
“咳咳咳,咳咳咳。”
皇上病恹恹的面容上因为剧烈咳嗽难得泛起红光。
“陛下,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贵妃提着食盒赶快来到他身边替他拍打着。
“不碍事,不碍事,你怎么过来了?天还下着雨。”
皇上低头果然见她衣裙湿了许多:“下次下雨就不要过来了,到时候生病又要朕哄你吃药了。”
贵妃轻轻哼了一声,露出小女人的姿态:“怎么?陛下是不愿意吗?”
皇上笑笑:“别瞎说,朕只是不想看见你生病。”
贵妃眼神有些温热:“臣妾也不想看见陛下病着。”
皇上叹息一声,拍拍她的手。
两人屏退宫人,像平常夫妻一样用餐。
半年后,皇上缠绵病榻,写下退位诏书,看着太子登基后,他成为太上皇退隐在宫里。
新皇更替,励精图治,开始他新的篇章。
江婧凝再一次临盆。
这一次祁肆白倒是守在了屋外。
祁舒桉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两道秀气的眉皱起,包子脸严肃的崩着。
一天一夜后江婧凝诞下了三胞胎。
从未有过的喜事连皇上和太后都赐了不少东西下来。
侯府里自然围着这三个小家伙一起转。
祁侯每次下朝回来总要来抱抱他们,逗弄他们一番。
三胞胎里面最小的一个是一个女儿,身子有些瘦弱,侯府里的人对她密切关注,吃食总是格外精细。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他们也是平平安安长大。
相比长子的稳重,幼女的懂事,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可就能折腾了。
一天到晚见不到人,玩得脏兮兮的。
这不刚刚好被上学回来的祁舒桉逮个正着。
两人在地下眉来眼去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咳。”
轻咳从上面传来,两人立马站好,不敢再搞小动作。
祁舒桉多少有些无奈。
他的父亲就是这种不着调的性子,连带着他的两个弟弟也是这样。
不过好在平日里无伤大雅。
“大锅锅。”
祁舒闫拿着木雕做的小兔子,迈着小短腿艰难的跨过门槛。
“闫闫怎么来啦?”
祁舒桉下来抱起身上带着奶香味的团子。
“窝窝来给锅锅看兔宝宝。”
说着把手上的木雕递到祁舒桉面前。
圆滚滚的兔子,一看就是祖父雕刻的。
“哇,这个小兔子真可爱,和我们闫闫一样可爱。”
祁舒闫不好意思的直往祁舒桉怀里钻,一双葡萄大眼亮晶晶的。
祁舒桉宠溺的看着他。
底下双胞胎给了祁舒闫一个大拇指,准备偷偷溜走。
“站住。”
祁舒桉这次是想让他们长点教训:“你们整日里不在府上,到了饭点还得让下人去寻你们,太过没有规矩,从今天起,每日早上不准出去,要是被我知道了,罚抄千字文百遍。”
双胞胎苦着一张脸。
“大哥,就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两百遍。”
祁舒桉虽然也想让他们快快乐乐成长,但是身在世家,多多少少都得独当一面。
祁舒闫看看下面两个哥哥,又看了看祁舒桉,粉嘟嘟的小嘴道:“大锅锅,窝窝最听话啦。”
“不不抄千蚊子。”
祁舒桉捏了捏她的小脸。
“当然啦,我们闫闫这么听话,大哥哥可舍不得罚你。”
祁舒闫高兴的“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祁舒桉面色更加柔和了。
“还站着干嘛?还不赶紧下去收拾收拾?等着我来给你们收拾吗?”
祁舒桉眉毛一竖,扫向下面脏兮兮的两人。
两人赶紧跑出去。
只余身后祁舒闫“咯咯咯”的笑声。
饭桌上,江婧凝察觉双胞胎情绪有些低落,又看见祁舒桉正襟危坐的样子,面上不显情绪。
祁肆白询问了一番。
“这也没什么,不过贪玩了些,长大一些就不会了。”
神经大条的样子当场让江婧凝冷了脸。
“你在胡说什么?他们都快四岁了,现在不好好教导等什么时候?你平日里也太纵容他们了,以后就按桉儿的说法来,谁要是不听话,别怪我动手揍他!”
江婧凝说完,一屋子的人猛点头。
这件事传到侯夫人耳朵里把江婧凝唤去,仔细询问一番。
“娘,不是我苛责,桉儿是嫡长子,身上担子本来就重,我们又如此溺爱那两个小的,但是也不能如此过分,桉儿作为兄长就有权力管束他们,待百年之后他们也得有能力养活自己。”
“那两个太调皮了,总是见不着人,该好好管教一番,平日里对这四个孩子也得一视同仁,按儿如今也就比他们大上两岁,正是记事的时候,一碗水要端平。”
如此一番话倒是让侯夫人惭愧。
那三个小的没出生前,她确实宠着桉儿,只不过更小的出生后,老人心里就不知不觉更疼爱小的了。
“你说的我明白,以后会好好注意的。”
祁肆白被江婧凝说了一通,也一改往日散漫的作风,对双胞胎严厉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约束管教,情况倒是好了不少。
江婧凝也放心不少。
只不过对小女儿祁肆白还是一如既往的捧在手心里。
小家伙很机灵,知道这个家该讨好谁。
时常犯错了就来磨江婧凝,江婧凝在不触犯原则上倒是也惯着她。
时间一晃五十年过去。
江婧凝与祁肆白已是满头白发。
而第三次救祁肆白的时机就是当年祁肆白中药那一晚。
若是没有她,祁肆白就算能压制,也不过活短短两月。
靠在祁肆白怀里,江婧凝回放他们短短相遇的一生。
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少年郎如今也变成一个老头咯。
“凝凝,你在笑什么?。”
祁肆白靠着她的额头,语气依旧宠溺。
“在想我们的从前。”
祁肆白握住她的手:“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带你回家。”
江婧凝释然一笑。
靠在他怀里睡去,祁肆白也靠着她沉沉睡去。
待下人发现的时候,两人已经在睡梦中相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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