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散朝之后,众人这才回过味来。
太子平时看着文弱,没想到竟是有这么好的身手?
颍川候傅友德拉住蓝玉悄悄问道:
“你说太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换成是你,你能做到吗?”
蓝玉白了他一眼。
“你能做到?”
傅友德摇了摇头。
“别说现在上了些岁数,就是年轻那会,也不可能做到!”
蓝玉白眼道:“那不就得了!”
傅友德看着蓝玉漫不经心的样子,登时便急了。
“哎呀,你怎么就不想想,从来没听说过太子习武,太子哪来这么好的身手?”
蓝玉不耐烦地停下脚步。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非议太子,你想干嘛?”
老子为什么不意外?
横不能告诉你老子当时挨打的时候就被太子镇住过?
老子这个永昌侯不要面子的?
听着蓝玉的话,傅友德不由得捂住了嘴,不敢再去深究。
……
……
坤宁宫。
朱元璋小心翼翼地扒着门框露出个头,一脸赔笑地嘿嘿笑道:
“妹子,咱来看你来了。”
听说了今天的事,马皇后本来就心中担忧,当时就要去奉天殿看朱标。
被告知朱标没有任何事后,这才作罢。
一见朱元璋露头,马皇后对着所有人使了个眼色。
这些宫人立马会意,在马皇后贴身婢女的招呼下一起离去。
朱元璋心中打颤,就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别,别都走啊,咱这身边也得有人伺候啊。”
只是在马皇后面前,朱元璋这话显得极为渺小。
那些平时日对他毕恭毕敬的宫人,直接装作没听见。
等到所有人都下去之后。
马皇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走到朱元璋面前就是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揪进坤宁宫内,并且用脚勾上了门。
“好你个朱重八!”
“儿子的死活你都不管?”
“反了天了你,都敢对标儿射箭?”
“我告诉你,标儿要是因为你伤到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没完!”
朱元璋被马皇后揪着耳朵只能踮着脚才能缓和一些疼痛。
“哎呦哎呦,妹子轻点,疼!”
“疼?箭没射到你身上,你疼什么?”
朱元璋踮着脚连忙求饶道:
“标儿这不是没事嘛?咱已经第一时间让太医给他看过了,连个皮都没蹭破!哎呦,妹子你快撒手,真疼啊!”
听见这话,马皇后这才松开了揪着朱元璋耳朵的手。
“那宋濂呢?”
宋濂可是国之大儒,听到朱标没事之后,马皇后自然也开始问起宋濂的伤势。
朱元璋冷哼道:“那老东西没事,咱一开始就没想着杀他!”
“前面几箭都是吓唬他,可这老东西不知死活,还敢挑衅咱,咱最后是真想杀了他,却被标儿救下了!”
马皇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标儿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你射箭我可是见过的,连盔甲都能射透!”
经过马皇后这么一说,朱元璋也有些疑惑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咱那一箭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标儿当时离得又远,愣是一个健步就闪了过来,还把那支箭抓住了。”
“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咱至今还没见过!”
“关键他抓住那支箭,手上就是红了点,肿都没肿,更别说蹭破皮了!”
马皇后问道:“该不是标儿偷偷学武了?”
“那也不对啊,就算是学武,也不至于有这样的身手啊?”
朱元璋郁闷道:“他要学武还用偷偷摸摸的?”
“咱又不是不让他学?”
“再说了,咱见过多少自幼习武的,也没这等身手啊。”
夫妻两人正说着,朱元璋突然眼前一亮,拳掌一拍。
“咱知道了!”
“咱的标儿天赋异禀,天生神力!”
马皇后白眼道:“我看了标儿二十多年,他从来没展现过这种天赋!”
朱元璋哎呀一声,“说不定是标儿不想让咱发现呢,这次要不是情况紧急,他也不会露这一手。”
马皇后无语道:“得了,跟你说不明白,你这个当爹的就是心大,反正标儿有好身手好身体是好事,他不想说,咱们不问就是了。”
朱元璋嘿嘿一笑,连忙转移话题道:
“妹子,咱有些想不通,你说那宋濂,又不是中书省的人,咱设个内阁,碍着他什么事,他跟着瞎起哄什么?还来死谏这一套?”
马皇后想了想。
“宋先生从小读圣贤书,最是重礼制,许是因为觉得那个内阁不符合规矩?”
朱元璋摇头道:
“咱看不是,要真是因为这个,他至于冒着被咱射死的风险进谏?”
马皇后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你放心,会有人去帮你问的。”
朱元璋疑惑道:“谁啊?”
马皇后没好气道:“当然是差点被你射死的儿子!”
“你这个爹当得是真好,儿子差点被你射死,还得替你这个当爹的想着!”
朱元璋没敢搭话,只好嘿嘿地陪着笑。
……
……
宋濂府上。
早已被送回来的宋濂此刻依旧在昏迷中。
不知过了多久,宋濂悠悠转醒。
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朱红蟒袍!
“宋师,您醒了。”
见到宋濂醒来,朱标连忙示意宋濂府上的下人给宋濂喂药。
几口药水下肚,宋濂火辣辣的嗓子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喝完药后,宋濂连忙向朱标道谢。
“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能得殿下如此相待,老臣死而无憾!”
朱标连忙按住要挣扎起身行礼的宋濂。
“宋师,您是孤的授业恩师,孤岂能不顾你的安危?”
“只是孤有些不明白,内阁一事,中书省那边尚未有任何动作,您又为何如此?”
宋濂叹了口气道:
“殿下,您和陛下身居高位,臣子之间的事,或许不清楚。”
“当年,陛下让胡惟庸出任中书省左丞相,但又怕他大权独揽,便又让汪广洋出任中书右相。”
“可是结果呢?”
“汪广洋这个中书右相,那就是胡惟庸的人肉印章。”
“后来陛下又让魏国公出任中书右相,胡惟庸自然是不敢拿捏魏国公的。”
“可是魏国公为人谨慎,从不插手中书省政务,因此,胡惟庸依旧大权独揽。”
顿了顿, 宋濂继续说道:
“汪广洋与魏国公尚且不能让胡惟庸收敛,那内阁,全是一些无品无职的年轻人,只是翰林学子,从未插手过朝堂,又岂能斗得过胡惟庸?”
“内阁想来是好的,只是臣觉得太不过现实。”
“非但不能起到预想的作用,甚至会激化皇帝与丞相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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