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妹妹的性子确实是不大好,还请你谅解一下。”

    吕氏摇头:“没事,我们都是一家人,蓝妹妹的性子多少知道些的,我不会和她计较的。”

    “水来了。”

    宫女和太监端着数不尽的水匆匆而来。

    刘御医对几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喝不下去都要喝,所幸的是,你们中毒没有太久,只要稀释得多,微臣就可开药,去了剩余的毒性,勉强保住娘娘的性命。”

    只是这日后会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常氏颔首,不含糊的端着水就开始灌。

    吕氏也赶紧喝。

    性命攸关,容不得半点马虎。

    紧接着大蓝氏也喝了起来。

    小蓝氏看到她们这般,郁闷的哼了哼,也开始喝水。

    “你去太医院,就说太子府有意外发生,不要如实相告,情况说简单一点,多请两位御医过来。”

    刘御医吩咐一旁的宫女。

    宫女点头应下,即刻就去了。

    就在几人拼命喝水的时候,刘御医又吩咐宫女太监把她们搀扶到最近的宫殿。

    待做完这些,飞快的写了一张解毒的方子出来,交给太监,让去太医院抓药了。

    太子府这么大的动静,毛骧自然也被惊动了。

    他站在院子里,脑海中不断的想着,究竟是为何发生了这些。

    太子府近日来,监管十分严格,所有的饮食用物,都要经过专门的检验后才能运送进来,给主子们用。

    这段时日,太子府除了几位大臣外,也没有外人来。

    究竟是为何弄成如今这个地步的?

    此事闹得有些大,朱元璋也被惊动了。

    他急匆匆的赶过来,却看到常氏等人还在催吐。

    “刘御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朱元璋的言语深沉。

    刘御医赶紧过来,拱手道:“是吃了糕点中毒的。”

    “糕点是谁做的?全部抓起来!严刑逼供!”

    “是……吕侧妃娘娘。”

    朱元璋皱眉。

    “中途可有人碰过?”

    刘御医摇头。

    他不知。

    朱元璋冷冽的视线落在了旁人身上。

    思虑了片刻后,他走了出去。

    这几位的毒,可还需不少时日才能稳定下来。

    他不能在这里,打扰他们。

    太子府的管家夏公公早就在殿外跪着了。

    看到朱元璋出来,立刻走上前来,再跪下。

    “可调查清楚了?”

    夏公公看了眼身后稍微远一点跪着的太监宫女,再看过来。

    “回禀皇上,就是那边的三位。其余人,都没有动过。”

    朱元璋冷冽的视线,一下就看了过去。

    那三个人磕头磕得猛烈。

    “奴才冤枉啊。”

    “奴婢冤枉,请皇上明察!”

    “冤枉?”朱元璋冷笑一声,“如今事情没有查清楚就叫冤枉,那看来,就是你们三个了。”

    “来人啊,带下去,给咱狠狠的打!直到说实话为止!”

    “皇上饶命!”

    “饶命啊皇上,奴婢真的是无辜的。”

    “皇上!真的不是奴婢,真的不是!”

    ……

    各种各样的求饶声,不绝如缕。

    毛骧走过来。

    “皇上,此事可否要告知殿下?”

    朱元璋凝眸。

    朱砂,又是朱标的四位妃子,若是不告知,待他回来,看到这太子府一片萧条景象,怕是也会承受不住的。

    再者,如今这情形,看来对方并未放弃。

    他还有后宫和朝廷要管,夫人那边,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是如今这祭天仪式很快就到了,此时出现这些情况,怕是真的对大明不利啊。

    思量了片刻,朱元璋叹息道:“说吧。”

    “是。”

    信鸽从应天府穿越到临淮,到了朱标的手上。

    大晚上的来信,他自然也是紧张的。

    没有敢耽搁片刻,朱标打开来看。

    看到上面的内容,饶是平日再冷静睿智的他,此刻身体也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下。

    胡公公眼疾手快的过来扶着朱标。

    “果真,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放下信。

    默默地看了眼头顶后,叹息道:“还是回去吧。”

    胡公公颔首应下,立刻就去安排。

    半个时辰,收拾好东西,朱标就出发了。

    水患这边,他不曾留下任何的信息。

    但有锦衣卫经历在,而且之前还做了一定的安排,即便是没有他,想来也不会出现问题。

    黑夜中,两个人策马狂奔。

    在穿过一片荆棘丛的时,马儿突然被绊倒。

    “哎呀。”胡公公呼痛,“究竟是谁干的好事!”

    骂骂咧咧的胡公公踉踉跄跄的爬起来。

    然,在他看清前方后,脸色一下子难看到极致,并且没有了动作。

    朱标提前刹住了马。

    这才让自己没有摔倒。

    前方出现了六个黑衣人,都拿着长刀,在黑夜中,看不清真容。

    “这这这……”胡公公害怕得颤抖。

    朱标回眸,表情还比较淡然。

    “殿下,这这这……”胡公公说不出话来了。

    这可很危险啊。

    他们秘密出行,按道理不该有人知晓。

    如今这境地,怕是难以逃出生天了。

    “你先走。”朱标道。

    “什么?”胡公公不可置信的眨眼。

    这等时候,他是绝对不能抛下殿下的。

    朱标斜来冷冰冰的视线。

    你不走是想留在这里找死吗?

    这情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方是来找他麻烦的。

    胡公公存在与否,生死都不重要。

    “可……“

    他是很怕死。

    可要他抛下殿下,自己逃跑,他也做不到。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故作坚强的站在了朱标的前面,张开双臂,将他护着。

    “殿下您别怕,奴才保护您。”

    朱标哭笑不得:“就你?是保护不了孤的。孤走得匆忙,临淮等地不知道孤的真实身份,老头子那边也不知道孤到底出发了没,还是不会回来。你如若是能走,至少能传递信息,给孤搬救兵。”

    哦对啊,他走了,就可以搬救兵。

    如今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必须得速度一点。

    胡公公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奴才有罪。”

    “赶紧的。”朱标下了马,负手而立,形容还有些许的轻松。

    看这样子,还不紧张。

    对面几人对此等情形有些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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