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知道疼了?刚刚讽刺咱的时候,怎没想到会有此刻的难受?”朱元璋叉腰,气呼呼的瞪着朱标。

    此刻他的心情是畅快的。

    朱标委屈的哼唧:“您的问题,您自己处置便可,难道还需要听儿臣的意见?这要是传出去,儿臣这脸还能不能要了?”

    “你还知道要脸啊,那咱之前为何没有发现你这般的要脸?”

    “每每在朝堂上和咱对着干的时候,你的理由可是相当充分的。咱甚至都给你台阶下了,你还是不愿意!”

    说到这个,朱元璋就更气了。

    他又给了朱标一脚。

    朱标疼得嗷嗷直叫唤。

    “错了,儿臣错了。”

    朱元璋还不打算放了朱标,得意的哼了一声,高高抬起下巴,高傲的问道:“何处错了?”

    “什么都错了,儿臣不该和您对着干,更不该讽刺您的,还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保证,一定努力的改正,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哼。”朱元璋保持着姿势,不再言语。

    朱标还被压制着。

    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朱元璋。

    而朱元璋纹丝不动。

    显然是想通过这手段,让朱标知道他的厉害。

    时辰随着太阳,一点一点的西斜。

    半晌后,朱元璋松了脚上的力道。

    朱标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慢慢的爬起来。

    “父皇,您刚刚那力道,也太大了吧。儿臣要这么一直被您踩着,用不了几日就会死的。”

    朱元璋凉凉的声音悠悠的响起:“你会死?这怎么可能呢?你可是个祸害啊。祸害遗千年,咱死了你都不会死的。”

    “呵呵。”朱标冷冷的笑了两声。

    历史上的朱标可是四十多就死了的。

    朱标死了以后,朱元璋可伤心了好长的时间。

    这也就导致了大明的千秋基业底子出现问题,后面一代比一代飘,一代比一代奇葩。

    “走了,去看你母后了。”朱元璋走在前面。

    朱标扬眉,慢慢的跟在后面。

    二人到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马皇后注意到朱元璋身后的朱标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吩咐宫女,给朱标拿了凉水过来。

    朱元璋的话,还是普通茶。

    朱元璋坐下,端起茶盏,浅浅的尝了一口。

    这……是前年的雨前龙井,还有点发霉了。

    他可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怎么能喝这种茶叶呢?

    朱元璋放下茶盏,不悦的看向马皇后。

    注意到朱元璋实现的马皇后狐疑的扫来:“你盯着我做什么?后宫为了开源节流,就只有这种茶叶了,你爱喝喝,不爱喝滚!”

    朱元璋:……

    朱标在一旁忍俊不禁的笑了。

    果然是他的母后啊,如此霸气。

    朱元璋被马皇后怼得说不出话来,却又不甘心就这样,左右看了看,指着朱标说:“那他呢?”

    马皇后一脸嫌弃。

    “他的是糕点,只需用点心思存储就是。要说多珍贵,真的谈不上,可是茶呢?进贡到宫里的,自然是最好的,所耗费的不仅仅是百姓一年的光景,还是万中取一的。若是我们都在意这些,提倡阶级制度,更何况是其他人呢?节俭,那是需要上行下效的。”

    被马皇后这么说了一通,朱元璋可不敢再有怨言了。

    品尝了糕点的朱标在观察了情况后,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马皇后的面前。

    他的动静实在是太大,马皇后和朱元璋都被吓了一跳。

    二人甚至互相看了眼,似乎是在想,朱标此举所为何事。

    “呜呜呜。”朱标哭了起来。

    一声接着一声。

    一声比一声嘹亮。

    “母后啊,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可真的是太,太难了。呜呜。”

    鲜少见朱标这般的马皇后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连忙把朱标扶起来。

    语气是温柔又带着严厉的。

    “不着急,你且说说,谁欺负了你。”

    一旁的朱元璋看到朱标这等情形,心里咯噔一声,连带着神情也有所变化。

    他左右看了看,朝着角落默默的挪动。

    此地不宜久留!

    “是,是父皇。刚刚在来的路上,父皇和儿臣说了几句最近他所担心的事,也就是后宫妃嫔对于您这一次开源节流所有的意见,他表示烦心,儿臣就漫不经心的说了几句,反正不是什么好话,父皇就有了意见。”

    “然后……”

    然后重八就教育了标儿。

    是说了标儿过来额头上全是汗珠。

    此等小事,身为一国之君的皇上怎会有处置不好的时候?

    今儿个还因此惩罚了她最疼爱的标儿。

    好啊。

    马皇后斜眼,阴沉沉的看向朱元璋。

    可谁知道,朱元璋已经走到了门口,正一脸笑意的对二人挥手:“再见啦!”

    说罢,他溜之大吉。

    马皇后:……

    朱标忍俊不禁。

    这老头子现在也知道,打不过还能跑了。

    进步了!

    “重八你给我站住!”马皇后追了出去。

    朱标手疾眼快的拉住马皇后。

    马皇后深呼吸看着朱标,还算平静。

    “母后,既然父皇已经走了,那便不再计较了。左右也是小事,儿臣落井下石是真的不对。”

    马皇后愤恨的甩了下衣袖。

    “此次儿臣前来,是想问问,您可还好?”

    朱标温柔的关切落在马皇后的耳朵里,温柔又舒适。

    露出笑容的马皇后颔首:“不过也就是一些琐事罢了。”

    倒也能处理好。

    “嗯,若是您有处理不好的,可告诉儿臣,或者心情不畅了,就出去走一走。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中,时间长了,到底是会麻木的。”

    “哎。”马皇后苦笑着看过来。

    “如何?”朱标带着点试探的问。

    马皇后摆摆手:“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觉得,这后宫,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这节省的点子一实行下来,表面看似和她预料的差不多,私下却暗潮汹涌,也不知能保持到何时?

    她这叹息,朱标明白。

    “儿臣让锦衣卫暗中关注。”

    马皇后颔首。

    在不到必要的时,她还不想动手。

    回眸看了眼还算早的天色,朱标站起来:“母后,不如儿臣陪您到外面游玩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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