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愣了一下。
这种时候,这样的情绪,想要出宫?
大蓝氏此举,可绝对不是什么好的。
马皇后皱起眉头。
大蓝氏嘴角的笑容愈发的苦涩了。
“母后,您是知道的,儿臣不愿意留下,有着诸多原因。恐怕您也不愿意理解,为何儿臣就要这么坚决。可反过来想一下,儿臣若是不这般坚决,怕是以后在后宫的日子并不好过。”
“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你也是熬过来了,还有了孩子,再怎么说,这日后的日子都不至于多糟糕的, 那为何还要离开呢?还是你觉得,只要离开,一切都万事大吉了?”
别人本宫无法确定,但是你,本宫十分确定。
你离开,不论到了哪里,这日子,都没有多好过。
“可……”
大蓝氏还想说什么,马皇后冰冷地打断她的话。
“后宫的日子,对于别人来说,确实是糟糕的。但你不一样,有了孩子,也有了一切。不论在皇宫还是东宫,都不会有人敢轻视你。”
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可谓是除了太子妃常氏以外的,最尊贵的那一人。
若是连这种好日子你都过不去,那还有什么日子能过去?
“本宫说的,你可以好好的思考,看是不是就如本宫所说的这般。至于出宫,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只要你成了标儿的妃子,那这辈子都不要想能脱离皇宫。”
丢下这句话,马皇后站了起来。
她的表情,是那样,那样的冷。
大蓝氏看着阴冷的马皇后,自然垂落的手一点一点的聂进程拳头。
好似,这一步走不通了。
不能出去,就只能留在后宫了?
留在后宫,整日整日的看这几乎没有变化的后宫,听妃子,宫女太监说着类似的话。
明明不是一年,却又过得像一年。
反反复复。
这样的日子,究竟谁能过得下去啊。
大蓝氏回眸。
看着不远处冰冷的软塌,内心是一点波澜都没有。
朱标解禁了。
此次是他妥协的。
朱标是明白的,妥协了该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虽说这心里面吧,是一万个不乐意,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老头子那家伙,既然承诺了,就肯定是能做到的。
即便是他用了不少的手段,这一点对于大臣来说,都是错的。
朱标第一处去的,是常氏的宫殿。
常氏见朱标过来,嘴角笑容浅浅的,走过来扶了扶身子,得了朱标平身的话语后,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再不靠近。
朱标坐下后,倒了一杯茶,悠悠的喝着。
常氏也不靠近。
两个人就跟两根木头一样。
朱标是需要平复心情,常氏却不需要,不过她不敢主动靠近。
先前的种种,还在她的心头。
纷扰的世界,许多事,真的说不准。
以前她是愿意靠近的。
毕竟这是太子殿下,是她的夫君,是她的依靠。
可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她深深的明白,并不是自己想要靠近,就真的能靠近的。
那还不如保持一定距离。
在殿下需要自己的时候再靠近。
这样的话,至少殿下对自己不是讨厌的。
朱标看了一会儿别的地方,目光悠悠的看过来。
常氏立刻就扬起灿烂的微笑。
“这段时日,东宫没有出事吧。”
“回殿下的话,一切如旧。因为要入冬,每个宫都增添了暖炉,凝神的香,还有棉服等,都安排下去。至于宫女到了二十五要出宫一事,臣妾就有些许的疑惑了。”
这等事,先前殿下是不曾过问的。
如今殿下提起了,那该说的都要说。
东宫的内务,她打理了那么多年,井井有条,也不曾出现过大的纰漏,殿下对她必然是放心的。
朱标回眸:“此事,应当是不难的。”
“臣妾倒是觉得,不应该仅仅是二十五岁的宫女,太监等,若是在二十五后,不愿意留在宫中,也可离开。虽不能生儿育女,却也能陪伴自己的亲人,侍奉终老。”
朱标凝眸。
这个问题,先前他是不曾注意过的。
内务,是母后和太子妃在处置,太子妃无能,那便是别的妃子来处置。
不论怎样,都不会让他来处置的。
“殿下是不是觉得,好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朱标颔首。
“其实臣妾觉得,这满了二十五之人,只要是良民,那都该返回原籍,随意嫁娶。而有一些特殊情况,应当适当放宽。”
“如此一来,这在宫中伺候的人,就不多了。”
人手一少,各种情况就会有说不准的时候。
常氏颔首,嘴角有一抹苦笑:“殿下说得是。不过,母后一直在精简宫中的一切,那不如就顺着母后,这伺候的人少了,就多给一些银两,衣服少做一些,金银首饰少一点,素日出门阵仗小一点,想必能给百姓更好的感觉。”
先前殿下不就是在意这些吗?
如今,臣妾顺着殿下的心来。
对于一切安排,都有成熟的想法,殿下应该安心了。
朱标回眸。
他仔细的想了想常氏的话。
常氏对于内务的安排,确实是有自己的头绪。
不需要他多言。
常氏早年就生了英儿这么一个孩子,如今英儿也大了,想必她的身体也……
常氏见朱标表情柔和了不少,心里想着,这时候她贴过去,给殿下揉揉肩应当不会有问题的。
这么想着,常氏就做了。
朱标感觉到常氏的目的,只是抬眸看了眼常氏,就低下头去了。
仿佛他不曾看到常氏一般。
常氏高兴得不行。
这是殿下默认的意思。
看来殿下也没有那么讨厌自己。
只要殿下不讨厌自己,那一切,都会有回旋的余地。
她一定要努力,再努力,争取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朱标享受着常氏的服务,缓缓的闭上眼。
脑袋也逐渐放空。
常氏见朱标不曾有过言语,就一直揉着,哪怕自己的手酸了,也不敢停下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朱标才叹息一声,露出一抹忧愁。
“时辰不早了。”
常氏颔首,收了手,默默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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