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拿出的那叠照片，正是那日在车库，嘉宝让秦默抱着她进电梯时被拍下的。
秦默平时很警惕，但那一晚，二人心绪皆不稳。叫蹲守的狗仔钻了空子。
照片拍得很细致，从他们下车，到秦默打横抱起嘉宝，到二人走进电梯，都拍到了。里面秦默和嘉宝的侧脸也拍得十分清楚。
顾明城看着这叠照片，看表情显然有被冲击到。
他之前就不喜欢嘉宝身边的那个保镖，但没想到他们的关系亲密至此。
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女人才会让男人抱她上楼？
顾明城拿着照片一张张的看，尽力去捕捉照片里嘉宝的神情。
许久之后，他把那叠照片往桌上一扔，整个人往沙发里一靠，吊儿郎当道：“这有什么，她可能是人不舒服……上次你去医院，我不也这样抱过你。”
柳芊芊简直想把顾明城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他是眼瞎还是心盲？
证据都怼到眼前了，他还不愿意相信。
“表哥！”柳芊芊还想说什么。
顾明城却沉下脸：“谁让你跟踪霍嘉宝的？这些照片你有没有给别人看过？”
柳芊芊咬着下唇，都快哭出来了。为什么表哥就是看不到她的好？一味的维护霍嘉宝那个贱人。她都跟自己保镖搞到一块了，真是什么都吃的下。
顾明城却紧紧盯着柳芊芊：“这些照片，你有没有给过别人？”
“没有，没有！你满意了吧？”柳芊芊带着哭腔。
顾明城攥紧那叠照片，拿在手里。站起来道：“把底片全部删除，别去惹霍家的人。那不是你惹得起的。”
柳芊芊红着眼，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顾明城，“表哥，都这样了，你还对她抱有幻想？”
“你不会还想娶她进门吧？”
顾明城用警告的眼神看她一眼，“柳芊芊，你管得太多了。”
顾明城回到办公室后，将那叠照片狠狠甩在桌面上。站了一会儿，又折回去，从里面挑挑拣拣，挑出一张只有嘉宝单人的侧面照放在一旁。
最后，他将那些照片都放进了碎纸机。
嘉宝接到顾明城电话时有些意外，他们都好久没联系了。嘉宝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一方主动的交集。
“喂？”嘉宝一边接通电话，一边还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是我。”
“嗯，听出来了。”
“还没把我电话放出来呢，我要换一个号码才能打给你。”顾明城苦笑，“我又不会骚扰你……”
“顾大公子有什么事？”她不再叫他明城了。
顾明城也知道这个点嘉宝很忙，他踌躇了一下，原本想提醒嘉宝几句，但在电话里又感觉说不清楚。
“你晚上有空吗？我们吃个饭。”
“顾公子，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再是可以随时约饭的关系。”嘉宝冷淡回应。
顾明城心中一酸，但语气却显得轻松：“嘉宝，别这样。我们多少还算朋友吧？再说顾家和霍氏还有合作，你总不至于一辈子不见我。”
顾明城又道：“真有事找你，你几点下班？我在你们公司楼下咖啡厅等你。”
嘉宝眉头微皱，顾明城不是纠缠的性格。也许真有事，于是松口道：“大概七点。”
顾明城大喜过望，但声音里并没有表现出来。
“那我等你电话。”
七点多，嘉宝走出办公室。
秦默以为她要回家，随即跟上去。嘉宝的脚步顿了顿道：“我去楼下见个人，是顾明城。”
“嗯。”
像是怕秦默误解，嘉宝解释道：“他找我有点事。”
“好。”秦默本就话少，最近说话更是言简意赅。
似乎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这样。大概是因为那句“他就是个保镖而已。”
嘉宝觉得他太闷，有什么也不肯开口跟她沟通。于是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我很快就回来。”
秦默：“我跟你下去，不会离你们太近。”就像他身为保镖一直在做的那样。
秦默以为嘉宝会不悦，谁知她倒没有不高兴，反倒勾勾唇角，“那你就跟着吧。”
顾明城见嘉宝进来，目光明显亮起来。只是看到她身后的秦默，眼神立即变了。
这保镖怎么就那么讨厌呢！
嘉宝走到顾明城面前坐下，顾明城说：“我点了你爱喝的拿铁。”
嘉宝：“我不爱喝咖啡。另外，是柳芊芊爱喝拿铁。”
顾明城的笑凝固在脸上，半晌才道：“看来我这个未婚夫当得不称职。”
嘉宝笑笑：“是前未婚夫。”
顾明城：“你总算还承认我们有过一段。”
嘉宝：“说吧，有什么事？”
顾明城朝秦默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有些酸：“还跟着你呢。”
嘉宝语气淡淡：“他是我爸安排的人。”
“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人不想努力。胃不好，就想吃点软的。”
嘉宝挑眉，没接话，心中暗暗好笑。秦默才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她使手段，他早就走了。
见到嘉宝玩味的表情，顾明城心里更不是滋味。他这个未婚夫被淘汰了，但秦默还跟在嘉宝身边。而且极有可能……
顾明城忽然盯着嘉宝的脸说：“你和他睡过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嘉宝一愣，身子慢慢后仰，靠在座椅上：“顾公子，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打探我的隐私？”
顾明城拿出他的手机点开，慢慢移到嘉宝面。
嘉宝朝手机屏幕看一眼，表情终于有了几分波动。
顾明城的手机里有一张照片，照片拍的是一叠打印出来的纸质照片，最上面那张是秦默抱着嘉宝，而嘉宝把头靠在他怀里。二人的身体语言很亲密。
嘉宝一眼就认出是那天晚上在地下车库被拍到。那一瞬间，嘉宝脑中闪过一丝想法：这么躲躲藏藏的，不如公开算了。
嘉宝的反应让顾明城心往下沉，看来他们真的睡过？嘉宝没有否认。
他心中没来由涌上来一股怒气，他用婚姻做筹码都没有碰过霍嘉宝，那个保镖，凭什么？！
但顾明城看向嘉宝那张清冷的脸，心中更多的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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