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照亮了天空。
而在光芒之中,一道沐浴着金光的人影,缓缓走出。
那是一道幻影,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身形,但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无论是古玄,还是东璧丹圣,都在第一时间,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那人,正是古玄自己!
“未来身!”
东璧丹圣警惕地盯着光芒之中的人影,口中重重吐出了这三个字。
“只是一道幻影而已。”
古玄辩解了一句。
但就算是幻影,这也是他未来身的幻影,是未来的自己的幻影!
未来身幻影一出现,双手便是结出玄妙的法印,那一道道法印,古玄乍看之下,觉得很熟,又觉得很陌生。
足足一秒钟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那一道道法印,是《大献祭术》的法印,只不过,逆转了结印的顺序。
古玄脚下的那一座祭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光芒。
显然,那一道未来身幻影,并不想古玄消耗寿元,去施展《大因果术》。
因为严格来说,古玄和他,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一个是处于现在的时空,而另一个,理应属于未来的时空。
“打死我我都没想到,给我的通天丹道种下封印,断我丹圣之路的人,居然会是我自己!
你是什么时候,干得这种事情?”
古玄死死盯着那一道未来身的幻影。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他便感到后悔了。
因为这个问题,显得是那么的白痴。
他和未来身见面的次数,只有一次而已!
古玄的思绪,飘回了圣域九重天。
就在那里,他得到了三颗菩提果。
一颗,给了小松鼠。
一颗,给了九五二七。
最后一颗,则是被他自己吃了。
而就在古玄服用菩提果之后,他的《大因果术》,得到了提升。
他看到了因果,有关自己的因果,恍若进入了时间长河之中一般。
就在时间长河之中,他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最初,古玄以为,那人是黑玄。
但后来,他确定,那人是未来的自己,是自己的未来身!
当时的未来身,给古玄说了三件事。
其中一件事,便是要古玄记住,无论如何,不能晋升为丹圣!
可古玄又怎么会真的便放弃自己的丹道?
未来,永远掌握在现在的自己手中!
未来,不可预知,但能改变!
不管对于未来身来说,成为丹圣,造成了何种后果,但如今的古玄,都不会放弃自己的丹道。
至少现在,古玄对于成为丹圣一事,很执着,且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后悔!
他有信心,改变一切!
“如果我没猜错,就是在那次时间长河之中的会面,你施展手段,在我的丹道之上,留下了封印,对吧?”
古玄眼神冰冷,望着未来身的幻影。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的丹道之路!
即便,是他自己!
未来身幻影,同样冷冷盯着古玄。
“你若听我的话,那这一道封印,存在与否,毫不重要。
只要你不试图晋升丹圣,它永远不会被激活。
但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见到东璧丹圣。
在我原本所经历的时间线内,你从未见过东璧丹圣。
我更没想到,仅剩一道残魂的东璧丹圣,居然能察觉封印的存在,并指了出来。
甚至,要帮你解决这一重束缚。”
未来身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变得充满了戾气。
“不,对你来说,这或许是束缚,但对我来说,这是一重保险。
一重防止未来,变得更坏的保险!
古玄呀古玄,你不该不惜代价,纵然献祭寿元,都要去追溯封印的根源。
否则,我不必出来阻止你犯傻,你我也不必见面。
你我本不该相见,否则,未来会变得更加不可预知。
你可知道,我所处的时空,情况坏到了何种地步吗?
我很想告诉你,却不能。
但是,我希望你能信我,若你成就丹圣之境,将会遭遇巨大的灾难,许许多多的人,都会因你而陨落!
放弃成就丹圣之境,是唯一的破局之法!”
未来身幻影,丝毫没有顾忌就在一旁的东璧丹圣,对古玄嘶吼连连。
古玄闻言,一双眼睛,却依旧清澈而又坚定。
“你刚刚说过,在你的时间线,我从未见过东璧丹圣。
但现在,我见了。
未来,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未来,已经发生了改变,不是吗?
丹道,是我要走的路,它和武道一样重要,不分轩轾。
丹帝,绝不会是我丹道的终点!”
古玄握紧了拳头。
“如果未来因此而变坏,那从现在开始,我将尽自己全部的努力,让它便好!
一条路,若不走,又岂会知道,它是对是错?
若我今天听了你的话,那我古玄,还是古玄吗?
我此刻的心志,我此刻的想法,你应该很清楚。
况且,你所经历的时间线里,我,成为了丹圣!
若我没成丹圣,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
是变得更好,还是变得前所未有的坏,你敢保证吗?
若你敢保证,一切都将变得更好,且只会变得更好,那我废了这通天丹道,又如何?
但是!你!敢!吗!”
古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狂吼出来。
这一方天地,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未来身幻影看着古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很想告诉古玄,他敢保证。
但是,正如古玄所说,他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古玄成为了丹圣之后,才变坏的一切。
他,未来身,是丹圣!
可若是古玄没有成为丹圣,他这个未来身,还存不存在,都是未知数。
他又怎么能保证?
未来身幻影,看向古玄的脸色,逐渐变得平静起来。
“你我本为一体,你有多固执,我便有多固执。
你认为你有多对,我便认为,我有多对。
你有多坚持,想要成丹圣,我便有多坚持,想要你不成丹圣。
既然意见不合,那便一切休提,各凭本事吧。
若你有能力,能破了我这封印,那你便将它破去便是。
若破不去,哼!那就老老实实,放弃你的丹道吧!”
未来身幻影最后一个字说完,身体便砰的一声,化作了漫天光点,消散无踪。
偌大一个石心空间,便再次只剩下了古玄和东璧丹圣。
古玄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通天丹道上,那一道封印,便将目光移到了东璧丹圣身上。
东璧丹圣眼神复杂地看着古玄。
“你的情况,还真是复杂。
我说过,我的第二个回报,便是助你解决丹道的问题,为你指出一条出路。
但我之前,以为这是你的仇敌,例如天道之类,亲自给你设下的封印。
我可没想到,这会是你未来身设下的。
你的未来身,竟能出现在现世,即便只是一道幻影,但天知道他是花费了多大的代价,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个人认为,他的意见,绝对值得你听取。
那么现在,我再确认一次,你真的想要解除那一道封印?”
古玄毫不迟疑,便是重重点了点头。“我确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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