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
少宗淡漠的语气。
老人一言不发,面容像是老树皮。还是有点吓人。
沈然从床铺下地,“前辈这是干什么,外面雨大,先进来坐。”
“让沈然你下午受惊了。周政回来后被喊去问话了两个小时之久,家主现在都还没睡,仍在调查处理”周凯德开口。
“所以说是没抓到?”
少宗皱眉,瞥一眼那两颗头颅,“就随便弄两个玩意儿来交差?”
老人沉默。
沈然走上来。
尽管对于周家都把门山给围起来了,居然还是没抓到人这件事很疑惑,
但他也明白,这事哪儿就能有一个完美的交代?
放眼地球,天底下十个人中,恐怕有三个都是想要杀死自己的。
“还行吧。我其实也没受什么伤。”沈然说道。
老人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小臂粗细的黑人参,“这是我们一点小小的补偿,还希望能收下”
沈然目露诧异。
据周元霜所说,黑人参三年只长一个指甲盖大小。
这个黑人参都有成年人小臂粗了,不知是生长了多少年。
想来其出生地一定伴随有野生种子!
沈然收下这份礼物,礼貌道谢。老人才告退离开,又走进了雨夜中。
砰!砰!
忽然,沈然转身的一瞬,被摆在地面上的那两颗人头被关进了凭空出现的黑盒子里。
虚空中浮现出大量黑斑。
接着,盒子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血腥味可真重少宗叔,就不把门关上了吧,开一会儿。”沈然坐回到床上。
房门敞开着,外界的风雨吹刮进来。
“帝国有句话,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是敌人的惨叫,最美妙的味道是敌人的血肉。”
少宗走回来,说道,“你可别慢慢变成温室里的花朵了。”
“地球是温室吗?”沈然好奇地看这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
“有我在,不是吗?”
少宗淡淡一语。
沈然撇了撇嘴。
少宗这个三叔的好友,其性格也是直来直往。
“下午我出事的时候,你不是”沈然小声说。
“我说过,我并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温室里的花朵。”少宗理所应当地回道,
“每一个战士都需要一些磨砺,所以我偶尔会离开一下。沈然,你离不开我是吗?”
“”
沈然无言以对。
大佬说话,随便拉个角度就是理由。
“对了。”
突然,沈然问道,“少宗叔,我的天煞能级是不是已经到六阶了?”
“你太自恋了。”少宗毫不客气。
沈然顿时被打击。
“为什么会觉得你的能量已经达到了六阶?光凭天煞种子的特殊,但种子没进化,就不算是第六能级。”少宗又问。
沈然说出他与那神秘人交手时的感受。
“对方的能量强度不如你,但能量却有很多?”少宗明白了沈然的问题。
“嗯。”
沈然点头,“我可以肯定,我的天煞强度比对方高。”
这个时候,周芷珊也投来诧异的视线,“真的?”
“对方的攻势,我能接住。我的攻击,他接不住,就这么简单。”
沈然道,“很直白的差距。”
“只是到了后面,我的法尊化相太耗能量了,我基本要见底了。对方却很夸张。因为当时周政还在外面强攻他的领域。”沈然进行补充。
说起来,周政也是个逆天的家伙。
一旦展开领域,那就相当于是战斗双方进入了另一个亚空间。
周政居然能做到强行扭曲对方的领域。
“应该是你太强了”
周芷珊给出她的分析,道,“你的能力乍一看没什么特殊的,但越是纯粹的种子,可开发的就越是广泛,未来可以达到的高度越是不可限量。
尤其是天煞这种能量,是我见过最强大的星能。”
另一边,少宗却是陷入了片刻的思忖。
直到沈然准备去关上房门,
突然,
少宗冷不丁地说道,“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那个人其实是个五阶进化者?”
沈然脚步顿时停住。
他转头,看向忽然开口的这位帝国八阶战士,有些不可思议。
旋即立马给出坚决的答案,“不可能!绝不可能!”
“怎么?认为一个五阶进化者不可能做到这一步,遭受打击了?”少宗看出沈然的心态。
沈然转身关上房门,同时暗暗撇嘴。
对于这一可能是有点排斥。
但别说他,
周芷珊同样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然后摇头。
这句话不只是在打击沈然,
周政又怎么说?
一个五阶进化者,同层次,以一对二,同时对付两位太子?
“他的星能能级就是正常五阶,不是六阶。所以他的攻击能被你的天煞给硬碰硬破除掉,而你的攻击,他接不住。”
“但,他的星能比你多出一倍”
少宗开始分析。
“他是四只手四只脚,还是两个脑袋?凭什么比我的星能多出一倍来?”沈然忍不住。
“比沈然多出一倍的星能?”
周芷珊也觉得这太离谱。因为沈然就够离谱了,一天一两罐沐雨液,了解这一点的都知道这到底有多夸张。
“不可能吧?”
周芷珊不能理解。
正在这时——
少宗的声音响起,“因为对方有可能是一体两种。”
“很简单。他体内嫁接了第二个种子。”
周家村,灵堂。
周政身着白色孝服,坐在棺材前的蒲团上。
一叠又一叠的纸钱被丢进火盆里燃烧,一粒粒火星飘入黑夜里。
安静。
只有黄纸燃烧时发出的滋滋声。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
“你幺爷他临死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周虚清那个混账东西!”
熟悉的苍老声响起。
停止。
对方就站在了自己身后。
一个有些巍峨的黑影投射下来,周政没有转身,只看着面前的棺椁。
“本以为周虚清犟了一辈子,要去周芷珊,是打算在临死前把听雨竹院,把寰宇剑给到她,再顺理成章地还回家里。”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他周虚清能这么狠,拿周芷珊当幌子,把所有一切都给了那两个姓沈的家伙!”
“把老幺给活生生的气死”
站在身后的老人,咬牙切齿。
整个灵堂,就只有他压抑着火山般的愤怒,与那口安静摆放着的棺材。
周政忽然开口,“三爷,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把家族往火坑里推。”
“我只是想给政儿你拿回寰宇剑。”
老人又平静了下来。
周政沉默,没有说,他其实不需要寰宇剑。
周家也不需要。自己将会在未来为家族铸就第二把全新的寰宇剑!
火盆里的纸钱燃烧着
蓦地,周政开口,“他是谁?”
“我不会说出来的。”老人挺立着,那双眼睛盯着黑白相片里的遗像,“你也不需要知道他是谁,政儿你们不便做的,他来做。这一次只是试探他与那第九太子,沈然如今的实力差距。总有机会,他会替我们取回寰宇剑!”
斩金截铁的声音。
看来是真不知错,不会悔改。
周政再次往火盆里丢了一叠纸钱,“父亲怎么说?”
“我接下来得去承天星政儿你不要听你父亲的,我们不能再抱有幻想了,你知不知道,吴妄死了!绝对就是被月利用那一次的事件给害死的,下一次死的可能就是你父亲,我们周家的家主!”老人还在慷慨激昂地说。
周政已经离开,走进雨夜里。
路过一栋住宅时,他抬头。透过二楼窗户,依稀看见了周芷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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