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四人,在第一轮考核结束后,就被传送至了深渊少女,赫拉面前。
尤其阿七他们先是在空间迷宫中被困了短则几天,长则两周。
出来后,赫拉又很快宣布开山门。
大家满心思都想着自己会不会灰溜溜地滚出师门。
在此之前,都没关注献尊学者的真正研究方向。
“不是研究预测技啊?”
塔子此时呆讷。
“怎么你们还要进墟界实践学习”塔子妈突然拽塔子的手,声音慌了。
“是基于观测对未来造成坍缩现象的,对混沌机制的研究。”赫拉有些不耐烦。
“你们这个太危险了!我就这一个儿子,他爸早就不管他了,我们一家子好不容易才把塔子他带大的。”
塔子妈喋喋不休。
她把塔子抱住,浑似有谁要抢走自己的儿子。
“危险?”
赫拉忽然笑了。
她的黑色齐刘海下,镶嵌有墨玉结晶体的脸蛋,流露出嗤之以鼻的笑意,
“贪生畏死勿入斯门。”
“话说,本来也不对你们这两个抱有任何想法。”
此言一出。
阿七顿时抬起头,生有两个重瞳的眼睛,登时复杂。
阿七的父亲,身为人父,同样内心像是被一根针给刺了下。
“松月奈。”
赫拉再叫道,“带他们下去。我马上还要见新的拜访者。”
松月奈倒是没怎么多说话。她沉默着上前。
“也给你们最后的时间考虑清楚。”后方,赫拉样貌乖巧,说话却直白伤人。
新的拜访者,是一个生有三个头颅的奇异生灵。
三个头颅分别为幼童、青年和老者。
幼童的眼睛被戳瞎,
青年的耳朵是烂涡,
老者的嘴巴被缝住。
从言语中,
沈然得知,该生灵就是来自黄金之国的十三柱之一,巴哈莫特。
之所以形态如此怪异,是因为对方如今在修炼一特殊技法。
该技法还与自己此前所想有几分类似之处。
即,通过自封一部分能力,换取来对另一领域的深度挖掘。
这种有一更加通俗的说法,苦修士。
在印度一些落后地区很常见。他们认为,通过对身体的极度摧残,更有利于心灵的开发。在他们的宗教神话中,那些仙人就是靠苦行修为得来了足以弑神的强大力量!
赫拉向沈然介绍,巴哈莫特是献尊在山海界外游历时结交的一位好友,至强级生灵。
巴哈莫特背着一把巨大的重剑,剑身是看似普通的灰色石料,布有不少的坑洼,类似岁月风化的痕迹,约七米长,两米宽。
他没有在意,就地而坐,像是一座矮山。
二者言语交流间比较随意。
沈然还是老实地站在赫拉身边。
两人的对话属于自己插不了嘴的。
沈然也恰好,可以再想想【混沌】流派的修行。
“还行。”忽然,话题聊到了他身上。
赫拉点头,“当下还是可以的。”
沈然立刻收心。
巴哈莫特的那个老人头看来,苍老深邃的眼窝。但开口说话的是那个幼童头颅,声音又尖又细,
“画地为牢。
本就是超越一般的生灵才会做出的行为。”
啥?
沈然一时没听明白。
“他还是不能和师尊,巴哈你相提并论。”赫拉道。
“献尊,我,目前还没成功踏出,也高不出哪里去。”巴哈莫特说。
“差不多了。”
巴哈莫特站起身。
沈然才发现,这家伙坐下的大地塌陷了好几寸,并且石板表面像是遭到了严重风化,变得酥脆开裂。
“既是献尊的弟子,又是同道中人。”
巴哈莫特忽然取下系在腰间的一条粗大麻绳。
赫拉立马动容,要不是金色光环将她束缚在原地,这会儿指定要有所动作,“巴哈长者,用不着。”
“我早年醉心于纯粹的力量,并为此骄傲。三十六岁走出家门,在黑暗宇宙中游历,一路面临各种风浪与挑战,皆化作一路上的风光,自信此生必能登顶至强绝巅。”
巴哈莫特将那条解下来的麻绳递给沈然,“一干四百岁时,我遭遇人生有史以来第一场大败,不敌,被一暗星灵追杀,并为家族招惹上灭顶之灾。”
沈然吃惊,同时内心震动。
“自那以后,我废掉自身根基,从头再来。并为自身设下‘口、眼、嘴’三大禁。”
巴哈莫特看着沈然,道,“自我封禁是一条痛苦之路,罕有生灵能够走完这条路。此物陪伴了我很久时间,今日暂时交给你。十年后,我会再来见献尊,同时见你的修行成果。”
说完。
巴哈莫特也不逗留,一步踏出。
瞬息间出现在干米开外,缩地成寸。
再一步踏出,已完全消失在天地间。
轰!
那条粗大的麻绳掉落在地。
看起来就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麻绳,唯一的特点就是很粗很大,用来套水牛都很大材小用。
但重量却实属夸张,坠地的一瞬间,整座献峰都抖了几抖。
同时,麻绳上还有特别的气息。
沈然纳闷,
扭头就见赫拉认真脸,黛眉紧颦。
“这个巴哈!”
赫拉不悦的样子。
“赫拉师姐,这是何物?刚才那个”沈然问。
“别想了。”
赫拉道,“这不过就一条普通麻绳,是巴哈莫特用来系裤腰带的。你刚才没见到他虽然是黄金之国的十三柱之一,但穷的一双鞋都不穿,都是光着脚丫。身上能有什么宝贝?”
沈然不解。
这玩意儿怎么可能是普通麻绳?
不用上手掂量,就知道其重量夸张的可怕。
赫拉蹙眉,“此物对你没什么好处。”
“为何?”沈然疑惑,在他看来,对方总不至于真的送一条裤腰带。
只是不知赫拉为何如此抵触。
赫拉道,“你还不知道,巴哈莫特这个家伙说好听点是一个苦修士,说难听点就是一个自虐狂。”
“他之所以送你,沾满他气息的修行之物,是因为觉得你抛弃了万物母貘的种族优势,踏上命运学者的职业道路,是一种和他类似的特殊修行方式。”
“你信不信,你把他的麻绳绑在自己身上,一下子就能感受到沉重到让你喘不过气的压力。”
“这还是规则层面上的一种束缚。”
闻言,
沈然看着地面的那条麻绳,若有所思。
“这样真的有用吗?”
沈然忽然问。
赫拉又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说,“巴哈莫特的观点很简单,他认为,打碎的骨头,重新长出来后会更加坚韧。他的确遭遇了一次巨大的彻底的惨败,然后完全废掉自身引以为傲的力量,再耗费漫长的时间,难以想象的代价,一步步重新登回了至强之列这种生灵,很少。我是一个晚辈,我评价巴哈,只能使用尊敬、敬佩二字。师尊对巴哈的评语也极高。”
“有用,肯定有用。那种通过极致苦修,磨砺出来的技法,是与命运学者们在山海界里所研究的技法完全不同的。如果你是他的对手的话,就会再直观不过的感受到。”
“但你又没必要”
话音刚落。
赫拉就大叫一声。
只见,沈然已经弯腰伸手,刚一抓握麻绳,其就变化成合适的大小。
然后,
沈然将这条朴素的麻绳,绕着他的腰身缠绕两圈,牢牢系住,“有必要。我不想品尝到巴哈莫特早年的那种滋味。”
“我想要变强,真正的极致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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