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开场了。”山海界高层，命运学者们迅速放下手里的事情。
“哈哈哈！”
身材魁梧，近六米高大的古野学者大笑，“不多不少，时间刚好一周。”
“来来来，愿赌服输。白眉、鬼参你们几个赶紧的，别当没事人！”
几位命运学者咕哝了句。
随后一挥手，
虚空中投影出一副画面。
昏暗的天空。
云层乌黑，边缘隐约泛着血色。
一条条雨线下坠。
一道人身伫立，黑衣黑发，一头墨染的黑色长发齐至腰际。
其腰部又束了一捆麻绳。
“这就到深渊一层了？”松月奈的爷爷，季学者惊讶。
“看他的山海网搭配。”一位学者道。
画面转换。
只见一副类似脑神经网图，光点密密麻麻，数量约有十亿以上。
目前被点亮的只有三十几个。
“小辜在吗？”
忽然，白眉学者道，“怎么说，他直接擦着你的技法边走了。”
一条由点连接而成的线。
途径了一个璀璨光点，区别于其他节点，这是精华之一。
当中蕴含一项技法。
“【开天磐基】这个技法，有比较苛刻的前提。”
一道较为年轻的声音响起，
“他现在本来也点不亮。”
尽管这样解释了。
但辜学者还是有一点不舒服。
技法是致胜关键。
对方明显就是压根没考虑自己的【开天磐基】。
“行了白眉你。”
一位老妪道，“他肯定是去优先获取献尊的技法。中途不会浪费命运点数。”
沈然已经刷过很多次山海行宫了，早就有了一条固定路线。
不过这条路线比较特殊。
是几乎从一开始就定下的。
一方面考虑【命理缘】，多增加遇到特殊地宫的概率；
另一方面就是朝着自己老师，献尊的一个技法去靠近。
期间基本没走过别的路线。
只有不到三次，尝试过点亮其他命运学者的技法。
不得不承认，那些技法对于战力的提升非常大。一用出来就能瞬间逆转、解决战局。
但怎么说，
这只是一种试炼模式，
你就算不能冲到第一，或者没有进到前十，也不会怎样。
沈然还是倾向于自己老师的技法流。
深渊一层。
这是试炼三十关后的全新场景。
不再是封闭的昏暗地宫，而来到了地表。
天地间下着漆黑的雨，应该是有意营造类似墟界的氛围。
“轰隆隆~”突然，干米开外的地表凸起，裂缝像是游蛇迅速蔓延向自己的脚掌下。
“吼！”短短四秒，方圆三里的大地彻底沦陷。一头形似龟类的大型巨兽掀翻了整片平原。
沈然岿然不动。
唰！
天地忽然凝固，战场如被定格。
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间，给人以一种被抽了一帧的错觉。
下一秒，
“嘭”所有空间都像是同时遭受打击。
雨水齐刷刷破碎。
沈然的生物表层浮现出一层薄薄乌光。他向后退半步，双臂交叉做抵挡状，稍微抗住了这一击。
此乃大规模的法则打击。覆盖面积是每一寸空间，无论有形的界域还是无形的界域，
无处可避。
有些类似灭却族人的【毁灭铃声】。
“吼——”前方的天地像是倒转了过来。无数土层朝上空飞去，一头超大型的恐怖巨兽扬起，超过上百平方公里，完全遮住了天空。
沈然渺小如尘埃。
好消息是，他得到了来自山海网的全面增幅。现在的战力比真实战力至少要高出百分之六十。换做是正常状态，方才那一法则打击，怎么也得让自己发出闷哼。
不过，【体系罡】这一命运节点，自己点了五点。
全身每个部位都有受到来自山海网的命运之力的加持。
嗡~
强风刮来，更混合有来自对手的恐怖威严。沈然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枚高速旋转的能量球。
瞬——
他消失在原地。
【空间技瞬步】
这是赫拉教给沈然、松月奈、阿七和塔子的一项简单空间技。原理是展开力场，包裹住战场后，可以瞬息间出现在战场的每一角落。
并不算太高深的技法。
面对强敌的话，你根本不可能展开得了空间力场。
但对还是深渊一层的怪物
奏效了！
沈然成功瞬移到了那头巨兽的头顶上空，无视空间与距离。然后手中高速旋转的能量弹，悍然打出。
巨兽完全反应不了。
这种空间技，破解其实很简单。
但要是你破解不了，那就变态了。0帧起手，放在游戏里绝对会是让人大骂狗策划的。
这也是本源级以上的生灵，对世俗层面的降维打击。
三体人暴打原始人。
别说以力破法那种话。最起码的资格，你要能看见、跟上、触摸到对方。
蕴含着恐怖能量的旋转弹，像是一颗中子星，夺尽了日月群星之辉，足以令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抬头仰望，那轮黑色太阳落下。
嗡~
这一刻已近在咫尺，
巨兽再度发动它所拥有的法则能力！
沈然只觉得身体麻木了下。来自四面八方，甚至是从里到位，全方面的一种打击感。
手里的能量弹也不稳定。
突然。
唰——
能量弹变化成一道乌黑光束，笔直且长长地打击巨兽头颅。
宛如歼星炮的一击。
只是效果不佳。
这并不是蕴含有特殊法则效果的打击。充其量也就靠山海网，加了几点【能量增幅】，威力有部分提升。
原因
自己的杀招在下一击。
当！
突然间，巨兽头颅遭到一次神鬼莫测的斩击。
一道斜斜的漆黑斩击，根本看不清发起方向，直接就在其坚硬的表皮爆发了出来。
大雨倾盆。
其外皮被割开巨大口子，
巨兽张嘴咆哮。
嗡！！沈然右手虚握，令虚空仿佛塌陷，一枚远超此前恐怖的黑球出现。
“应该不会了”沈然又骤然间消失在原地。
技法的使用，要结合能量与法则的变化。也就是一定的缓冲时间。能力越强，这缓冲时间就能被压缩的越短。
电光火石，沈然瞬移出现在巨兽的正面前。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发生只在一刹那。
巨兽还在张嘴咆哮的过程中。
沈然打出大招，“【毁灭灰烬弹】”
巨兽没来得及发动其特殊的法则能力。
真正毁天灭地的黑太阳，
再度制造出天地异象。
像是宇宙初开，一轮黑洞居于正中央。
轰隆隆！！！！！
足足延迟了两秒，
时空粉碎，天地爆炸的巨响才爆发。
沈然在冲击波中，如风中残叶，向后飞出几百米，才立足身形。
【学徒编号7431，沈然。深渊一层通过，过关时间一分二十二秒】
【获得命运点数，1点】
像是在看电影的命运学者们，纷纷点头称赞。
其中一个眉毛长到拖在地面的老者，则暗道，“还好”
“当时我没有让弟子们去追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修有毁灭技。”
白眉学者暗自庆幸。
人家可不说大话。
手里确确实实握有一项因果技、一项毁灭技。
当时要是在献峰，非得给他上嘴脸，打破砂锅问到底，
结果可不敢想。
“现在问题就是，不知道这项毁灭技，是他自行领悟的；还是万物母貘总部那边暗中教给他的。”
白眉学者心想，旋即摇头。
没必要。
沈然的天赋，已经在最特殊、引人瞩目的，【混沌】规则这一体系中开始展示了。
时间流逝。
突然间，磕着瓜子、看直播的命运学者们全都集中心神。
“来了。”
“又出现了！”
特殊地宫。
背景是一座圣洁的白色圣殿。
一头人形怪物，头颅呈倒三角状，没有五官，通体为银白色，仿佛银、钛所铸。
其双手握着一把锤子。
战场，空间到处都是裂缝密布的蜘蛛网。
空间被打的崩坏了。
那些蜘蛛网状的场域，一旦接触到，就会立即遭受巨大伤害。
对面是一气喘吁吁的黑色长发男子，腰间系着一条麻绳，已战至精疲力竭的地步。
空间系人形怪物。山兽学者所创造之物，亚联。
一头让不知多少命运学铩羽而归，心里暗骂山兽学者的纯纯机制怪。
各方面设定强度都非常高。
一旦运气差，没有点出一项强大的技法，且流派成型。
基本碰见这货就可以双手抬起，直接投降了。
不巧的是，
沈然战到这里，还没能在山海网中点亮一个技法。
“奇怪我怎么嗅到了一丝特别的气息。”忽然，双手握着锤子的亚联开口。
“搞什么。”浑噩感再度袭来。沈然之所以双手撑着膝盖，一半是因为战斗，另一半是因为状态开始[异常]了。
紊乱！
失常！
错误！
如果把他看作是一台机器，那么现在全部数据都开始报错。
在这一周时间内，沈然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只是，
“搞什么。”
沈然沙哑地开口。
透过湿漉漉的黑发，那双逐渐升起血丝的眼睛，看见了，遍地的尸体。
有男的，也有女的，有老人，还有小孩。
横七竖八。分布在这个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圣殿中。
有几张没了生气的脸，是楚幼、沈盈盈、林承德、李不思。
那个三角脑袋的人形怪物，亚联也变成了一个黑衣冷酷的马尾少女，
嘴里又吃着一根棒棒糖。
黑暗宇宙中，真正的万物母貘之一，祝冰。
“真烦，真恶心啊这种感觉。”沈然喉咙像是在被刀子割，全身包括灵魂都处在一种特殊状态中，无法分辨真实与虚假。
他整个人，正在穿过“模糊界限”。
祝冰在前面，吃着棒棒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忽然。
沈然的黑发根根亮起紫芒。其体内的回路，五脏六腑间的脉络在不知不觉间，因不知名因素，形成全新的构造，能量也发生了一种根本说不清的未知变化。
喀嚓！
对面，圣殿中，亚联感知到了什么，双手握紧锤子。
就在这时——
沈然猛地抬起头。
只一个眼神，
霎然间，天地似是产生变化，亚联瞬间后退一步。就算是没有五官的倒三角脑袋，都给人一种惊撼了片刻的感觉。
说时迟那时，沈然箭步冲刺，右手呈爪形，携带着长长划破空间的漆黑之影。
直袭“祝冰”而去。
沿途。
有破碎的空间区域，在沈然接触到的一瞬间，原本类似砸碎镜面的效果，变成诡异霉菌腐蚀的效果。
当！
亚联一记重锤砸下，十方空间波动，更产生出新的破坏区域。
沈然的身体却变成液体、雾气般的效果，然后又从右侧重新，一爪迅捷又凶猛地抓取向对方头颅。
“嘭”
这一爪被亚联的锤柄格挡住。
亚联顺势踢腿，一脚横扫
不对！
亚联突然惊愣。
破碎了，
锤子。
在一片片石块中，沈然的右手掌心握有一枚特殊混沌符印，啪的一声落在亚联的倒三角头颅上。
“哐当”
布满空间破坏痕迹的圣殿中，一颗头颅在地面滚动几圈。
站立的无头尸体倒下。
然后，沈然就伫立在那里，久久未动。
“这”
关注着沈然的好几位命运学者，一时失声。
这次较比以往，明显要更“成熟”了。
不。
是之前还只有雏形，
而这次是彻底成型了。
“[破招]。”
白眉学者双眼变化，充斥着流转的光华。重新推演刚才的战斗，“一瞬间完成的怎么会”
“确定了！”
另一位命运学者率先直言，“他刚才手里握有一符印，就是使用了一项混沌技！效果是拥有极其可怕的破法属性！”
情绪十分激动。
“就是这状态是否有点”
“太快了的副作用。该法则对其影响很严重。”
“嗯，情况罕见。不过这样不太好。”
“得去见一下献尊学者，认真谈谈了。”
众命运学者心潮涌动。
献尊的那套说辞，大家肯定不喜。但有成品出来了，大家接下来就很兴奋，有的忙了。
对于大多数学者来说：你能用【混沌技】破了我的技法，那就是我技不如人，不用讲太多。我再结合【混沌】规则，重新构筑更强的技法。
水能灭火，亦可助火。
动辄谈本质，大部分命运学者还是觉得不太好，轻易不会言谈太深。
当然，越执着于这一点，越接近本质也是必然的。
“走火入魔”是任何艺术、武学的高等殿堂。只是很难守得住本心。
“真正值得期待的是，混沌规则在墟界的运用！”众命运学者着实煎熬了起来，接下来对献尊、沈然要用很多心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
沈然才有所恢复。
他黑发飘舞，眼神空洞，看着脚下地面。
【学徒编号7431，沈然。特殊地宫通过，过关时间两小时四十七分】
【你可任选以下两种奖励中的一个】
【一：圣歌（命运技，咏唱十秒后，获得神圣加持，全方面得到大幅度提升。由智主所创造）此次可无视学习条件】
【二：命运点数七点】
这一声音才将沈然的意识有所拉回。
他揉了揉额头，嘴里吐槽，“真糟糕。赫拉也是这样吗我记得她那次使用混沌技好像没太大的变化。还是说她太习惯了，不像我跟个处哥一样？”
“奖励二。”
不带任何犹豫的。
“就差三点，就能点亮老师的那个技法了。”
沈然想着。
又拍拍脑子，心里告诉自己，世界还是不会轻易出错误的，命运还没被破坏到那一程度。
楚幼她们这会儿肯定好好的！
收神。
沈然在意识空间中展开山海网。
依次点亮【因果系灵犀】
（话说这玩意儿初次看着挺牛，其实根本没啥用。闪避率加的小的可怜。而且真正绝杀的时候，除非实力差距大到一边倒，不然你根本不会去赌）
【体系生命恢复】（就是字面意思）、【时间系神巧】。
然后。
沈然期待已久。
现在是深渊四层的特殊地宫。
若不是习得了【混沌】规则，单凭自己已经很难再走得下去了。
在命运之力的浇灌下，
一颗璀璨绚烂的星辰终于亮起。
是献尊的技法：
【气刃流】
“大招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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