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洞口,能清晰的听见里面传来敲击砖的声音。
洞的空间并不宽敞,我们也没有时间挖太大。
所以在里面凿开青砖,就会变得非常吃力。
废了好大的功夫,王家兄弟才砸开一个五十公分都不到的洞口。
王家兄弟爬了出来,他们在里面呆的太久,已经出现了缺氧情况。
我、蓝莓和周老三人爬了进去。
我拿着手电筒朝着黑漆漆的洞口照射进去。
“三儿,什么情况?”
我摇着头说道,“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有啥。”
“但可以确定,很深,起码有个八九米。”
周老和蓝莓都吃了一惊,“墓穴竟然这么深?”
周老思索片刻,做下决定说道。
“附近没有固定绳索的地方,今晚先回去,明晚想办法下去。”
我们都退了出去,将洞口给掩盖好,拿着工具一起回了村子。
想要下去必须得从外面固定绳索,不能将绳子固定在洞内。
洞内的泥土虽然坚硬,要是因为拉扯而使泥土松软,洞会有坍塌的风险。
我们准备的绳子一共就二十米,还差三十米才能下到墓里。
周老对我们说,“明天借洗照片为由,去县城里买四十米绳子回来。”
“明晚我们再下去,咱们还有时间,但也得尽快,住的时间不短了,继续住下去可能会引起怀疑。”
采购的事情,依旧是王老大和王四指去做。
我们就留下来打掩护。
一件我们谁都料想不到的事情,却在第二天早晨发生了。
六点刚过,我睡得正香呢,门外传来周老和村主任的说话声。
村主任问周老,“你们打算什么离开啊?”
周老迟疑了一下,笑着回答,“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就这一两天吧!”
“那太好了。”村主任欣喜的说道,“今天县领导要过来,对我们村子建设度假村进行考察和规划。”
“你们是报社的人,刚好也可以发表一些意见啥的,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领导差不多八点就到,我去安排接待,你们也准备一下。”
村主任高兴的跑了出去,周老急忙招呼着大家起床。
当我们得知这件事时,一个个心头都变得紧张起来。
要我们骗骗村民还行,可要是应付领导,大家都很担心会穿帮。
王四指抱怨道,“怎么不过几天再过来,偏偏这时候来。”
过了今晚,等我们拿到墓里的东西,就能全身而退了。
意外偏偏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
周老叹了口气说,“现在抱怨没什么用,马上补习一些相关知识,县领导过来的人,肯定也会带着媒体或者报社的人,咱们绝对不能穿帮了。”
“另外……”周老看向我和王家兄弟,“把家伙儿都找地方埋起来,绝对不能露馅。”
“再去检查葬龙山的洞口,也不能被发现了。”
我们大家立刻开始分工工作,我和王老二在村委会厕所外墙处挖了个坑。
将我们穿过还没有来得及换洗的衣服和洛阳铲等工具,都丢进去埋了。
周老用手机打了很久的电话,脸上始终是忧心忡忡的。
蓝莓和王四指跑到了葬龙山,对洞口检查去了。
临近八点时,俩人才急匆匆的回来。
而村主任也带着县领导等十余人走进了村委会。
县领导一眼就注意到了我们这伙人。
村主任也是大方的给县领导介绍我们。
“领导,这些人都是杂志社的,来帮我们做宣传的。”
县领导看到我们的脖子上挂着证件,翻转着来回看了看。
领导问身后的人,“是咱们派来的人吗?”
秘书摇摇头说,“不是,我们没有安排人。”
秘书严肃的盯着我们问,“你们是哪家杂志社的?”
糟了!完蛋!
我的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
我们一直对村民说自己是杂志社的,但从来都没有想过名字。
也没有统一好口径,突然被问起,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老笑着和他们打招呼,“领导好,我们是四川《知音天下》杂志社的。”
县领导众人脸上的表情不言苟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
秘书继续追问,“是什么专栏?”
县领导只是站在一侧看着我们,脸上格外严肃。
面对着领导的再次发问,周老再次应对。
“奇山异水,是我们杂志社新出的专栏,我们几个人是一个团队,正在四处走访高山河流。”
“听百姓口中的有趣故事,然后编撰成文章,发回到自己的报社发表出去。”
周老的回答很流畅,我都差点信了。
在我们都松了口气,以为蒙混过关时。
秘书直接回头看向了带来的人,人群中就有一个是报社的人。
他的脖子上挂着相机,带着圆形眼镜,文质彬彬的。
“你去查一查,有没有这家杂志社。”
“是!”那人拿着手机走向别处。
“领导,咱们去房间里聊。”村主任带着领导进了房间。
王老二着急的说,“咋办咯?我们要穿帮了。”
“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见吗?”蓝莓瞪了他一眼。
我的手心不断冒着冷汗,心中担心不已。
“你们进来啊!在门外站着干什么?”村主任强行把我们拉了进去。
我们坐在了县领导的对面,都在努力的调整着状态,生怕县领导发现端倪。
不一会儿,那个打电话的真记者走了回来。
他在路过我们时,脸上带着迷惑的微笑。
秘书问道,“怎么样?有这家杂志社么?”
男子低下头回答道,“有的,的确是在四川,我刚刚和对面通过电话。”
“《奇山异水》专栏是上个月拟定的,这个月才刚刚开始施行,六个人在负责。”
县领导看向我们说,“你们都是杂志社的人就好办了,修村的相关宣传,还需要靠你们了。”
县领导主动要和我们握手,周老连忙伸过手去。
“应该的,这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
周老在收回手时,县领导并没有放开。
“怎么听着口音,不像是四川人啊?”
周老连忙说,“我不是四川人,是湖南人,在四川工作而已。”
“原来如此,坐坐!”县领导这才松开周老的手。
随后我们就听着县领导给村主任他们说相关的事儿,领导也会时不时问问我们一些意见。
大多都是由周老来方言,我们只是听着。
畅谈了两个小时,我们又跟着县领导去了葬龙山,一路下来是有惊无险。
应付完领导,都已经是下午的事儿了。
后来才知道,周老给廖彦序打了电话,报社是他联系的。
要不是打的及时,他给安排好了,我们可能已经暴露了。
王四指和王老大连夜把绳子给买了回来。
下墓的事儿不能再耽搁,得抓紧时间行动了。
我们将洛阳铲固定在两棵树的中间,绳子绑在洛阳铲上。
这次下墓的人,只有我、蓝莓和王老大三个人。
我们顺着绳子落地时,我也拿着手电筒看向四周。
这座墓的规模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已经超过了这座山的占地面积。
正前方站立着一个个手拿武器的泥佣,规模宏伟壮大,排列整齐。
蓝莓看着眼前的泥佣,惊叹道,“这是……八卦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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