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紧闭。
房间里分不清白天黑夜。
次日下午,傅行司率先醒来,还没睁眼,他就闻到一股熟悉又浓烈的草木香,睁开眼,就看到慕晚晚面容恬静,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她充血的肌肤恢复成往日的冷白,此时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和手臂上满是青紫的掐痕,看上去十分可怖。
那是他昨夜失控时不小心抓伤的。
她肤色太白,所以那指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傅行司目光复杂地看着慕晚晚。
睡着时候的她安静又乖巧,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虽然不情愿,但他不得不承认,昨夜的体验感很好,他对她的身体完全不排斥,两个人的身体出乎意料地契合。
突然。
怀里的人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下一秒。
慕晚晚睁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
“醒了?”
“嗯。”
被子下,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面对这种情况,慕晚晚耳根子发烫,她有些尴尬地往床沿挪了挪,拉着被子盖到下巴。
“昨晚……”
“昨晚……”
两人同时开口,傅行司沉默下来,见状,慕晚晚才开口,“昨晚……谢谢你。”
傅行司扬眉。
他还以为慕晚晚会不认帐。
慕晚晚垂下眼。
昨晚的事情她并没有完全忘记,她中间有过清醒的时候,而且……她也主动过。
她还记得,事后她浑身脱力,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是傅行司抱她去浴室清洗,等他抱着她回房,保洁已经换掉了湿掉的被褥,不但如此,傅行司还体贴地替她吹干了头发。
思及此。
慕晚晚脸上更红。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身体刚一动,她就抽了口凉气。
她忍着疼,小声开口,“我知道,昨晚你是为了救我,所以才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谢谢你,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
傅行司拧眉,“你什么意思?”
“之前我救了星宝,现在你救了我,我们俩算两清了。”
“……”
傅行司差点被气笑了。
这女人醒来第一件事,竟然是要跟他划清界限!
诚然。
他还没想好两人以后以什么身份相处。
但在他的假设里。
没有成为陌路人这一条。
傅行司掀开被子,露出结实有力的胸膛,慕晚晚一抬眼,就看到他身上暧昧的红痕,她忍不住老脸一红,赶紧别开视线。
傅行司冷笑一声,“利用完了,就想一脚踹开?”
慕晚晚愣住。
不是。
她这么贴心地说不用他负责,他怎么还不高兴了?
他不是生怕她对他有想法吗。
对上傅行司凌厉的眼神,慕晚晚吞吞口水,“我这么识趣……不好吗?”
“你想的美!”傅行司眸光沉沉地看着她,“你以为你是星宝的救命恩人,就值得我这样舍身救你?严格来说,那天晚宴,就算你不救星宝,星宝也会被别人救起来。但昨晚你的情况不同,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会直接爆体而亡。”
慕晚晚试探的开口,“所以?”
“所以,我们暂时没办法两清。”
“……”
反说正说,都是他有理。
偏偏她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慕晚晚皱着眉头,“那你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把傅行司问倒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利落地抓起一旁的浴袍套上,他负着手,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慕晚晚,似乎在想她身上有什么可以回报他的东西。
慕晚晚立马表明态度,“我没钱!”
“给钱?”傅行司眸色陡然锐利,他冷冷道,“你把我当鸭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最好不是。”
傅行司捻着手指沉默着,慕晚晚屏住呼吸完全不敢打扰他,良久之后,傅行司仿佛下定决心了一样开口,“我对你……很满意。”
慕晚晚茫然。
啥意思?
对上她清澈的眼睛,傅行司觉得自己像在趁火打劫,他有些心虚地清清嗓子,“我在帝景花园有一套房子,你可以住在里面。”
慕晚晚的眼神从茫然到恍然。
她试探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的情人?”
“你可以这么理解。”
“……”
应该生气的。
可慕晚晚发现自己没生气,她只觉得哭笑不得。
离婚之后,包养老婆做情人。
这种事放在全世界,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吧。
她笑着摇摇头,“抱歉,我没法答应。”
“理由!”
“我最恨做小三和情妇的女人。”
傅行司深深看她一眼。
如果他没记错,她父母就是因为小三插足离的婚。
傅行司想了想,妥协道,“那就不做情人。”
“谢……”
“换个说法,做女朋友。”
“哈
?”
“你搬进帝景花园,我需要会去找你,你有需求也可以来找我,我们的关系是平等的,但不对外公开。”
慕晚晚脑袋还没清醒,被他几句话绕得有点晕,等反应过来,她好笑道,“这不还是情人吗?”
还是地下情。
“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
傅行司冷静的分析,“你有说不的权利。”
“……”
好有道理哦。
慕晚晚沉思片刻,“如果我不接受……”
“是你欠我,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
慕晚晚皱眉,“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要你想,可以有很多办法让我点头。既然你都决定好了,还来问我的意见干嘛。”
“不是问你,是告知你。”
事已至此。
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些喜欢慕晚晚。
时隔多年。
这是他再一次对一个女人有特殊感情。
昨晚那种情况。
不是不可以找别人。
但……
把她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这念头刚出来,就被他无情地掐灭了。
既然如此。
就干脆把她留在身边。
一方面可以治疗他的头疼,另一方面……他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机会。
“你仔细考虑考虑,我去洗漱。”
“……”
傅行司从浴室里走出来之后,慕晚晚已经穿上浴袍起身了,见他走出来,她脚步有些虚浮地进了浴室。
傅行司侧眸。
他的视线落在凌乱的床铺上。
他思绪有些飘远。
如果他没记错,昨晚换掉的那个床单也是洁白的。
傅行司眯起眼。
那么。
她第一次给了谁?
她心心念念,口口声声说喜欢的那个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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