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早早目光闪躲。
慕晚晚凶巴巴道,“快说!”
“……”
慕早早像个小孩子一样局促不安,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瞥了慕晚晚一眼,“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看情况。”
“那我不说了。”
慕晚晚深吸一口气,“行,我不生气。”
慕早早这才把她住院当天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慕晚晚,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看妹妹的反应,见她没有像她想象中暴跳如雷,只僵着脸,面无表情地坐着,她心里反而更加不安。
“晚晚……”
“嗯。”慕晚晚浑身的气息沉冷得吓人,但她没有发作,她看着慕早早的脸,“陈家那老东西打了你哪边的脸?”
“左脸。”
当时她站在陈父对面,陈父用右手掌掴的她。
慕晚晚细细打量她的脸。
慕早早从手术室推出来之后,她只来得及看上一眼,之后她就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两天时间下来,她脸上早已看不出任何痕迹。
她和姐姐一起长大,姥姥和妈妈都没有动过她姐一根手指头。
那个老家伙……
不但侮辱妈妈,还敢动手打她姐姐。
还有那个混账小孩,他分明是故意推的姐姐。
慕晚晚捏紧拳头,强压住身上的戾气,她抬手,轻轻把慕早早脸上的头发拨开,问她,“还疼不疼?”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慕早早拉住她的手,反复叮嘱她,“晚晚,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婚了,你千万不要去找他们麻烦,为了那一家子禽兽,不值当的,知道吗?”
“嗯。”
“这件事你别管了,交给姐姐自己处理,你放心,姐姐从来也不是好欺负的。”
“嗯。”
慕早早松口气。
倒不是她心软。
实际上,要不是当时她情况危急,她怎么样也要验伤报警,给陈父一个教训,但现在脸上的伤都没了,已经来不及了。
思索再三。
慕早早还是报了警。
虽然是蛋蛋推了她,虽然蛋蛋才三岁,不可能追究刑事责任,但她为此丢了子宫,差点还丢了命,蛋蛋的监护人必须对她进行民事赔偿。
陈丽妄想拿陈旭东的十万块钱跟她和解,她是不可能同意的。
陈父侮辱她妈妈。
她一定要让陈家大出血,否则难解她心头之恨。
报了警。
警察过来做笔录。
做完笔录慕早早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慕晚晚送警察离开病房的时候,趁机把慕早早在手术室抢救时,陈母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警察。
等警察补充完笔录,慕晚晚回到病房,却见刚刚合上眼的慕早早又睁开眼,对她招了招手。
“姐。”
“晚晚,你帮我找个律师,要厉害点的,我要尽快离掉这个婚。”
“好。”
慕早早这才安心睡下。
慕晚晚压抑许久的戾气这才冒了出来。
见宝宝睡了,沈小玖把慕晚晚拉到阳台,“晚晚,你不可能这么算了的吧?”
“当然不可能!”
把姐姐害得这么惨,还想全身而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以牙还牙!”
“你……”
“放心,我有分寸,知道怎么做。”
“嗯。”
……
台风天。
阴雨绵绵。
慕晚晚站在小阳台的洗手池,用力揉搓着手里的宝宝衣服,揉了半天,她胸腔的怒火还是不能平息。
一气之下,她把衣服重新扔进盆子里。
慕晚晚想亲自揍陈父一顿替姐姐出气,但想到姐姐的叮嘱,她又硬生生忍住了。她站在阳台,看着楼下被风吹弯的树枝,眯着眼陷入沉思。
秦晔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慕晚晚略一犹豫,接通了电话,“喂?”
“慕晚晚,你又跑哪儿去了。”电话刚接通,秦晔就嚷嚷起来,“小爷好不容易出院了,去爱琴海找你,傅行司那个狗东西不知道怎么交代的,不肯放小爷进去。小爷在爱琴海堵两天了,都没看到你人影,傅行司那狗男人把你藏哪儿去了!”
“……”
慕晚晚把电话拿远一些,“你找我干什么?”
“追你。”
“……”
秦晔,“我真的真的是认真的。”
“哦。”
“……”
秦晔气得要死,“你在哪儿呢,小爷去找你。”
“医院。”
“你在医院干嘛,生病了?不会是傅行司打你了吧。草,小爷就跟你说那狗东西不靠谱,你赶紧踹了他投入小爷的怀抱。”
“……”
慕晚晚扶了扶额,“我说了傅行司不打女人,我也没生病,是我姐病了,我在医院照顾她。”
秦晔明显松口气。
听着手机听筒里传来长长一声叹息,慕晚晚心中一动,“秦晔,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当然算。”
“那你能帮我个忙
吗?”
秦晔的声音瞬间抬高八度,明显带着惊喜,“行行行,当然行,这可是咱们认识这么久,你第一次找小爷帮忙。”
“……”
她就是觉得秦晔很像二世祖,这样的人手底下应该有很多人可以用,但听到他这么热情,她反而迟疑了。
“你说啊,帮啥忙?”
“帮我教训几个人。”
……
刚挂断秦晔的电话,傅行司的电话就打来了。
慕晚晚愣了一下才接通电话,那天她和傅行司聊完之后,傅行司和沈妄川一起离开,之后他就没有来过医院,也没有联系过她。
“喂?”
“我听说你姐姐转入普通病房了。”
慕晚晚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院长打电话了。”
“……”
他人没在,却还关心着姐姐的情况,慕晚晚胸腔的怒火都被抚平了几分,她点点头,意识到傅行司看不到,她有些僵硬的开口,“嗯,我姐已经脱离危险了。”
傅行司敏锐地听出她声音不对,“怎么了?”
“嗯?”
“你姐转危为安,不是好事吗,怎么听上去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
慕晚晚突然有了倾诉欲。
她把陈家人来医院的事情告诉傅行司,又把姐姐住院那天的事情也告诉他,说这些的时候,她的情绪好像找到了出口,等说完,她的心情已经平复很多。
傅行司抓住重点,“你姐要离婚?”
“嗯。”
电话这端。
傅行司拿着手机站在阳台,想起慕早早生的那个小宝宝,他眸子微微一闪,“我知道一个打离婚官司很厉害的律师,可以推荐给你。”
“谁?”
“你见过的,他叫温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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