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
每次她看到傅行司的时候,傅行司身边总能看到孟钰的身影。
两个人像连体婴儿,很少有分开的时候。
而她。
像个偷窥者一样,偷窥着傅行司和孟钰的点点滴滴。
傅行司对任何女生都很冷漠。
唯有看到孟钰的时候,面部表情会变得柔软起来。
他跟所有热恋中的男生一样,会专门起个大早,跑很远的地方给她买水晶虾饺,然后去女生宿舍楼下等她。
会在马路上牵着她的手,让她走在路的内侧。
会因为有男生追她吃醋,幼稚到跑去跟人家单挑,顺带来一波警告。
会把她介绍给自己所有的朋友,告诉他们孟钰是他女朋友,给足他安全感。
当然。
他们也会吵架。
吵架后,他会丢掉面子,赔着笑脸跟在孟钰身后跟她道歉,也会买很多零食,收买她的舍友,让她的舍友在她面前替他说好话。
当然。
孟钰也很爱他。
她知道他所有的喜好,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他。
会在他打篮球的时候,充当啦啦队给他加油呐喊,会因为太多女孩喜欢他,偶尔吃个小醋,闹个小脾气,但她很好哄,每次傅行司解释完,她都会破涕为笑。
傅行司生病的时候,会偷偷翘课跑到医院照顾他。
傅行司学习的时候,也会跟他一起去图书馆,两个人共同进步。
双向奔赴的爱情是那么美好。
时间长了,两个人成就了海大的一段佳话。
……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傅行司的,只知道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会酸酸的。
暗恋是个没成熟的果子。
又酸又涩。
她不自觉地被傅行司吸引。
所以。
也变相的成了他们这段感情的见证者。
毕业季就是分手季。
他们两个却打破魔咒,毕业后感情还是一样的好。
听说。
他们决定订婚了。
如果不是五年前那场绑架,也许,他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命运弄人。
五年前发生了绑架,四年前傅行司遭遇了车祸。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们两个简直像偶像剧里命运多舛的男女主角。
而现在。
女主角回来了。
慕晚晚盯着手里的报纸,久久无法回神。
突然。
她想到傅行司回国的时候给她带的那只包。
当时她还打趣傅行司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现在……一语成谶。
她转移眸子。
微红的眼睛落在她手指的戒指上。
那……
他送她戒指又是什么意思呢。
是愧疚?
还是……退而求其次的妥协?
心脏像被人狠狠捏住,呼吸仿佛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意,慕晚晚僵硬着手指,动作缓慢地把报纸叠了起来。
秦晔看着她垂着眸子,像被人抽走魂的样子,心里完全没有马上要撬到墙角的兴奋,只有窒息般的沉闷。
他放软了声音,“慕晚晚,你既然知道孟钰,应该也知道他们两个感情很好,傅行司跟她在一起整整四年,当时我天天给他们搞破坏他们都没有分开。而你……你跟傅行司虽然结过婚,但算一算,你们两个加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不超过半年。”
虽然话有些扎心,但秦晔想让她认清现实,“你觉得在傅行司心里,你跟孟钰……有可比性吗?”
“……”
慕晚晚十指收缩,报纸被她抓得皱成一团,她胸口像被人戳了一刀,还握着刀柄狠狠搅动了两下,痛到她脸色惨白。
秦晔看着心里难受,“你干嘛非要喜欢他啊,你喜欢我不行吗,你要跟我在一起,我肯定一心一意对你。”
“……”
感情这种事,是能说换个人喜欢就能换个人喜欢吗。
慕晚晚哑声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你去哪儿?”
“回家。”
“不是吧。”秦晔以为慕晚晚要装傻充愣,恨其不争道,“傅行司都这样了,你还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慕晚晚你这个死女人,天底下是就傅行司这一个男的了吗,你就不能脑袋清醒点,一脚把他蹬了吗?”
“……”
她现在没力气跟他解释。
慕晚晚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晔气得不行,不舍得骂慕晚晚,只能捶着病床,又骂了傅行司八百遍。
……
慕晚晚开车回了小区。
她心里很乱,车开的很慢,但有时候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转弯的时候,她被一辆车从后方追尾,整个人身体前倾,脑袋狠狠撞在方向盘上。
额头钝痛。
手背也不知道刮到了哪里,冒出一道血痕。
后车司机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慕晚晚没心情纠缠,抽了几张纸盖在血痕上,径直驾车离开。
回到帝景花园,她没有上楼。
不想
让人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坐在车里,没有给傅行司打电话,一个人一边整理心情,一边安静地等待着。
……
她没看时间,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只知道刚开始等的时候,坐在车里被太阳直射还有点热,慢慢地,太阳西移,光线变得昏黄,最后天黑,小区里的路灯亮起来,路人在车前来来回回,最后,整个小区变得一片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终于等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
车子在她旁边的露天停车位停了下来,车子停稳,高冷矜贵的傅行司迈着长腿,优雅的从车里走出来。
“滴!”
一声轻响后,车子被上锁。
抬步正要离开。
侧首间却发现慕晚晚的车子,车窗没有关严实。
他扯了扯副驾驶的车门,车门很轻易就被拉开了,看到驾驶室的慕晚晚,傅行司愣了一秒,随后蹙眉,“大晚上的怎么在车里待着,不冷吗?”
“……”
慕晚晚坐直身体,哑声问,“几点了?”
“快十二点。”
这么久了吗!
怪不得她觉得双腿发麻,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
打开车门。
她略有些狼狈地扶着座椅下车,两条腿长时间血液不循环,她动作有些缓慢,站着也有些摇摇晃晃的。
傅行司快步走过来,伸手扶住她,“怎么了?”
“没事,腿麻了。”
“你这是在车里待了多久。”才能把腿给坐麻了。
“陪我走走?”
“好!”
她跺跺脚,等腿不麻了,才推开傅行司的手。
这个点,小区大部分人都睡了,亮灯的人家都很少,周围很安静,夜风微凉,慕晚晚不自觉地拢了拢外套。
下一秒。
肩上一暖。
带着傅行司体温的外套已经披在她的肩膀。
慕晚晚鼻子一酸。
她没说什么,从包包里翻出那份报纸,放到傅行司手里,对上他不解的视线,慕晚晚扯了扯嘴角。
“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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