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他的宝贝孙女呦。
这是怎么了？
……
孩子还在半梦半醒间。
唐老又略微加了几分力道摇晃孩子。
“糖糖，醒来！”
“你做噩梦了吗？”
“快-”
……
唐老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孩子睁开的眼。
经过泪水洗礼的眼睛亮得惊人。
也更清楚的映射出孩子心里的真实。
……
唐老被孩子眼里的惊悸与恐惧慑住了。
糖、糖糖？
……
孩子倏然闭上了眼睛。
唐老顿时抓住孩子的肩膀。
“糖糖！”
……
“……爷、爷爷？”
孩子缓缓睁开眼睛。
这次，孩子的眼里没有之前的惊悸与恐惧。
有着是犹如笼罩了厚厚的浓雾的茫然。
……
唐老不死心的看着孩子的眼睛。
“糖糖，你怎么了？”
“告诉爷爷，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糖糖！”
……
孩子抿紧嘴唇。
面色紧张又茫然的摇摇头。
……
唐老不相信。
糖糖刚才的眼神……
分明是在求救！
……
他的孙女在求救！
他的孙女遇到了麻烦！
唐老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念头。
…
他紧紧抓住孩子的肩膀。
“糖糖！”
唐老又气又急。
谁？
究竟是谁？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负他的宝贝孙女？！
他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
“爷爷…”
孩子语气微弱。
她只是摇头。
即使被老人抓得肩膀很痛，孩子也不叫痛。
“……我……”
“做了噩梦……”
“对……”
“只是噩梦……”
孩子的眼神有些飘忽。
语气却很认真。
……
噩、噩梦？
唐老一愣。
在发现孩子流眼泪、在没有看到孩子的眼睛前，他也是这么猜测的。
他以为孩子做了可怕的噩梦。
睡觉却哭泣的孩子太容易让人得出这个猜想了。
只是在看到孩子的眼睛后，唐老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
他忘记了自己的猜测。
他只想知道……
谁？！
是谁欺负了他的孙女！？
……
因为孩子始终坚持只是噩梦，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唐老辗转反侧。
孩子那时的眼睛时不时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仍旧觉得……
孩子在求救……
唐老捏紧拳头。
孩子的状况越来越奇怪…
他本来明媚的孙女就像笼罩了一层朦朦的清愁的薄雾一样……
而孩子眼里的雾气更加的深浓。
雾气散去……
显露出来的……
是让他心悸不已的惊悸与恐惧。
……
是不是……
孩子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大麻烦……
不仅孩子无法解决……
他还有孩子的爸爸妈妈也难以解决……
……
他不知道事实是不是这样……
但是，孩子似乎是这样认为的。
……
老人久违的感到了无力。
为什么孩子会这样以为？
她甚至连尝试着向他们求助都没有……
……
老人不知道如何打破僵局？
孩子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在承受着什么……
却什么都不肯说。
他要如何撬开孩子的口？
或者有什么其它的办法？
不用勉强孩子……
也能让他知道孩子遭遇了什么？
…
太奇怪了……
太莫名了……
久思不得其法的老人头疼得开始焦躁起来。
还有什么办法……
他还能怎么做……
……
想到蒋老是唐老的灵光一闪。
在唐老努力寻求各种办法，甚至在烦躁至极的状态下破罐子破摔的产生了不少荒谬的想法后……
唐老想到了蒋老。
……
蒋老是他认识的人中很特别的一位。
唐老是后来通过他人的只言片语知道蒋老的特别的。
他没有在意。
他们是不错的茶友。
仅此而已。
……
没有想到……
有一天，蒋老会成为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
唐老做足了心理建设。
为了糖糖……
唐老让清苑的工作人员在蒋老过来的时候通知他
要不是不担心孙女一个人在家，他每天去清苑里候着也可以。
本来答应他的工作人员后来给他打电话拒绝了他的这个要求。
说是老板不同意。
工作人员一个劲给他道歉。
虽然有些不高兴对方的出尔反尔，但唐老也知道这事怪不得工作人员。
人家老板都发话了……
一个打工仔能怎么办？
唐老也知道清苑老板的顾忌。
这事若是到时候被蒋老知道了，说不好会不会对清苑产生不快……
换位处之，他也不喜欢自己经常去的地方把自己的消息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告诉别人。
即使他们是朋友。
却也只是限于茶馆的茶友。
……
这么一想，唐老释怀了。
算了。
他不为难人家。
这样的话……
唐老回忆了一下，他总是在什么时候遇到蒋老……
他只能碰运气了。
……
唐老的运气还不错。
第二次去茶馆就看到了坐在茶馆里的蒋老。
他喜出望外。
立即大步走到了蒋老的面前。
……
蒋老有些吃惊唐老的激动。
蒋老第一次见到唐老这么激动。
在听闻了唐老的来意与请求后……
犹豫了几秒，蒋老同意去看看唐老的孙女。
……
唐老激动得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他立刻带着蒋老回到了自己的家。
……
糖糖……
唐老倏然回神。
……
“这孩子……”
蒋老看着书桌前孩子的背影，“向来这么专心的吗？”
这专注力高得……有些异常了。
蒋老眉头微皱。
他们刚进来孩子没有发现也就算了。
但他们进来后又是捡纸团，又是讲话聊天……
他们没有高声，却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孩子怎么可能到现在都对自己的屋子里多了人毫无所觉？
……
短暂的愣怔后，唐老的脸上露出了带着些困惑之意的苦笑。
“之前不是这样的……”
除非他们刻意蹑手蹑脚，不然孩子有眼睛、有耳朵，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屋子里来了人？
往往他们一进来，孩子就望过来了。
“……这几天孩子真的很沉迷画画……”
简直……
唐老咽了一口口水。
有几分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
“一旦画画，就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一点都听不到、也看不到了。”
像是周身有了结界一样。
……
“我们劝她慢慢来，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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