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食矿前,长着一座茂盛的密林,这林子从外头看,顶多是走上一里地就能到了灵食矿前,就算他们人多走得慢,都半个时辰了,怎么都走完了。

    可如今他们都走进来都快一个多时辰了,依旧是没能来到灵食矿前。

    这一下,不少的寨民都是不禁担心起来,可眼看四周的还有举着火把的烛帮伙计,前头的李堂主也还在,倒是也没有人主动说些什么,就是闷头跟着走。

    呼~呼~

    一阵阵刺骨的阴风在猝不及防间,从自四面八方朝着下矿的队伍席卷而来。

    “拿刀剁地,高声喝杀!”

    老沟寨的队伍最后头,忽的响起了一阵喝声!

    一众老沟寨的寨民一听到这声音,脑海中便浮现了顾宁安道身影。

    虽然不知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出于对自家来人的信任,老沟寨的寨民纷纷半蹲下身子,拿着大砍刀不断剁地的同时,口中大呼着“杀”字。

    做出这一举动后,老沟寨的寨民纷纷觉得那刺骨的阴风好像没那么冷了,身上升腾起了一股子热气。

    然而,老柿寨和老芦寨的人则是没听!

    剧烈的阴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不少身子轻的人,一个没站稳,就被阴风掀翻到了地上!

    噗嗤!噗嗤!噗嗤!

    一道道血花自另外两个老寨寨民的队伍中迸发开来。

    浓郁的血腥味的刺激着周遭所有人的神经!

    “他们为何要抹自己脖子啊!”

    老沟寨的队伍里,响起了惊恐的呐喊声!

    瞬间,寨子队伍里的呼喝声出现了些许的停滞,那原本肆虐于他们附近的阴风,好似是找到了机会一般,更为猛烈的朝着他们刮了过去。

    “不想死的,杀字不断,手不停歇!”

    顾宁安的声音再度响起,目睹了余下两个寨子的人出了事儿后,老沟寨的人如今无比的信任这个声音!

    “死人了!死人了!”

    “李堂主!曹舵主!”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李堂主走在最前头,那股猛烈的阴风一下迷了他的神,导致他到现在才堪堪回过神来。

    “伙计们!”

    “喝!”

    一道中气十足的喝声自队伍前头传来,周遭那些同样被迷住了的烛帮伙计迅速醒来,随即一齐发出喝声!

    “喝~喝~喝!”

    李堂主加上烛帮伙计,也不到二十人,但他们的声音,几乎盖过了老沟寨四十九人“杀”声!

    不知过了多久,阴风渐止,一众面色苍白的烛帮伙计停止了喝声,倒是是老沟寨的人,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见状,李堂主高声道:“老沟寨的,莫喊了,阴风停了。”

    然而,老沟寨的人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喊着杀,剁着地。

    “好了,可以停了。”

    顾宁安的话音落下,老沟寨的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动作整齐到有些“令行禁止”的感觉。

    见状,李堂主深深的看了顾宁安一眼,随即走向了余下两个寨子的寨民队伍中。

    此刻,即使阴风已止,可被阴风侵蚀过的寨民,依旧是保持着惊惧之状。

    李堂主没有去管那些活着的人,而是去看这两边死了多少人。

    “老芦寨八个,老柿寨七个。”

    “光是一场阴风就弄死这么多人?”

    李堂主神情凝重的说道。

    “李堂主!这算是怎么回事啊!走了半天走不到,这如今一阵怪风直接害死十多人!”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让沉浸在惊恐中的寨民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

    “是啊是啊!这后头不会还有很多……”说话之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的!

    因为,他看到的那些抹了自己脖子的寨民,站起来了!

    “李堂主!这……”

    唰!

    不等那人把话说完,李堂主的手中不知从何时开始,便多出了一支毛笔,而他则用那看似柔软的毛笔划开了自身的掌心,在笔尖上蘸上血后,又掠至“诈尸”的寨民身前,用毛笔在他们眉心点上一点!

    诈尸的寨民们还来不及做什么,便又一个个栽了下去。

    “拿火来,把尸首烧了,林子里邪气重,不烧还的诈起!”李堂主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众伙计拿来了木柴火油等物件,处理起了一众尸首。

    轰!轰!

    伴随着火苗从尸首上窜起,一股浓郁的尸臭,外加些许烤肉的香气,混杂在一道,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不少人被熏得频频干呕也不不敢离开人群太远。

    只能强忍着恶心,等着尸首烧干净。

    一炷香的工夫后,尸首烧干净了,李堂主看向在场的众人,沉声道:“进来之前,我就跟你们说过了!”

    “遇事不要慌,不要乱!”

    “你们若是不散开,有人气在,那阴风一时间也不会迷了人!”

    “你们看看人家老沟寨!不光知道不慌,还知道用煞气阻挡阴风!你们可得好好感谢人家,要不是他们在第一时间做了这事儿,你们死的人要更多!”

    听到这话,老芦寨和老柿寨的人方才发现,老沟寨四十九人一个没少!

    “你们有招,咋不跟我们也说啊!”

    “莫不是因为昨晚的事儿记恨在心,恨不得我们被阴风给吹迷住,抹了自己的脖子?”

    老芦寨的方向,一长了三角眼的壮汉气势汹汹的喊道。

    人有时候便是那么奇怪,明明人家做了,甚至还提醒过该怎么做。

    当时没听的人,后来吃了亏,又见旁人没吃上亏,就会有一种没来由的恨意。

    这不,有人开了头,自然就有更多这种想法的人接茬儿。

    先是老芦寨,再是老柿寨的人,这两边的人,一唱一和之间,几乎将死了人的过错,都归咎于老沟寨的头上。

    饶是李堂主都有些懵逼。

    其实他已经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毕竟他和伙计,乃至那阴风一来就失了踪的曹舵主,才是对付这等事情的主力。

    矿工的任务,还是卖力气挖灵芝,开矿的时候为大家冲冲阳气人气罢了。

    没曾想,他们居然又把矛头对准了老沟寨。

    “姓顾的!”

    “别以为你躲在最后,我就不知道是你刚才说得那话!”

    “你说,为何你明知道该如何对付阴风,却不肯说!”

    由于顾宁安昨晚让大家的印象深刻,加上在阴风到来的前一刻,他的声音便是响了起来。

    所以不光老沟寨的人认出了他的声音,余下两个寨子的人也有不少想到了他。

    闻言,顾宁安淡淡道:“我说了,你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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