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这么认真做甚啊!

    我这还没成婚呢!

    听闻时雨那沉重的“节哀”二字,麻衣青年不由得有些代入“媳妇跟人跑了”的情绪之中。

    一时间,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扭曲

    在缓了片刻后,他长叹一声道:“节哀有什么用,人都没了”

    “节哀,节哀爱!”

    “我的爱呀~~~”

    时雨:

    “世事无常。”时雨用平和的语气宽慰道:“她不要你,你就找个更好的就是了。”

    “回到家里,被子蒙过脑袋,大哭一场,哭完了就睡一觉”

    “睡醒之后,花点钱,弄点爱吃的,好好吃上那么一顿”

    “吃饱了睡醒了,就去寻媒人,给你介绍一个。”

    “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

    这孩子,这么大点个儿,安慰起人来,还真是中听嘞麻衣青年正色道:“成!就有这么办!”

    说话间,青年站起身来,从背后的行囊中取出一个青色的布袋,放到了桌上:“小大夫,这是诊金。”

    见状,时雨赶忙摆手道:“不不不,你压根没病,还是拿回去吧。”

    真是个好孩子,难怪能得顾先生带在身边麻衣青年心头划过一道暖流,只见其后退一步,拱手道:“今日听小大夫一言,我心畅快,您治好了我的心病请一定要收下诊金。”

    见状,时雨顿了顿道:“这成吧。”

    “小大夫回见!”打了声招呼,麻衣青年便是头也回的快步离去。

    望着其略显仓促的背影,顾宁安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旁,时雨打开了麻衣青年留下的布袋看了一眼,随即兴奋的说道:“先生!是米!”

    “咱晚上能有米吃了!”

    顾宁安笑应道:“多亏了你啊,我晚上可以沾沾光了。”

    “不!”时雨忙道:“多亏了先生陪我才是!”

    “对了,我要赶紧把这事儿给记下来,心病亦是病症的一种!”

    闻言,顾宁安递出了早早准备好的纸笔:“快写吧。”

    时雨用力颔首:“嗯!”

    距离集市不远处的一个小巷之内,黑着脸的李卫瞧着眼前锁着脖子的麻衣青年,忍不住发问道:“路海,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里缺了根弦儿啊?”

    “你跟我说说,什么他娘的叫浑身不得劲儿?”

    “还他娘的媳妇跟人跑了!”

    “你成婚了吗,就扯犊子扯到媳妇上去了?”

    闻言,缩着脖子的麻衣青年小声嘟囔道:“要不是没成婚,咱也不撒这种谎啊”

    李卫瞪眼道:“嘟囔什么呢你!”

    “没啥,没啥!”麻衣青年赶忙摆手:“舵主,您看啊,这事儿到最后,不是还算是圆满吗?”

    “这病也治了,这米也送出去了”

    “呵!”李卫冷笑道:“差点儿就被你给整露馅儿了!”

    麻衣青年无奈道:“这一回,主要是没经验,也没准备好”

    “行了,不说你。”李卫不耐烦的看向一旁的两位伙计,正色道:“小马,小周接下来就由你们两个人去。”

    “是!”

    “包在我身上了!”

    两位伙计一脸自信。

    李卫压了压手道:“我先跟你们说好,之前这一次确实是没经验,没想到那娃娃居然真精通把脉,一把就给人把出来了。”

    “你们这一次去,就直接说自己是着了凉,别让他把脉!”

    “是!”

    “舵主放心!”

    两位伙计得令,一抱拳转身就要走。

    “慢着!”李卫一把将他们拽了回来,皱眉咂舌道:打两拳再去,让气血翻涌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啊咳咳~啊咳咳!”

    伴随着有节奏的咳嗽声响起,执笔撰写的时雨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就瞧见了他的对面多出了两位年轻人。

    两位年轻人的衣着打扮差不多,像是游走江湖的卖货郎。

    时雨出声道:“二位,可是要问诊?”

    “对!”左边的青年点点头,正色道:“我们两个受了风,着了凉,不知小大夫这儿可有治伤寒的药材?”

    右边的青年咳嗽几声,没有说话。

    “治风寒的药是有的。”时雨做了的请的手势,示意二人坐下。

    待二人落座后,他就伸出手来,正色道:“劳烦二位把左手伸出来,我替二位号一号脉。”

    一听到号脉二字,两个年轻人就像是应了激一样,练练摆手道“不用”。

    左侧的青年忙道:“小大夫,我们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症,你就给我们开一些伤寒的药物就成了。”

    右侧青年接话道:“咳咳~是啊是啊,号脉就不号了,耽误工夫。”

    时雨正色道:“二位稍安勿躁,这得了病急不得,哪有问诊不号脉直接自己点名抓药吃得?”

    “这世间病症无数,相似相近的病理更是数不胜数,我这不给你们号脉,就给你们抓了伤寒的药物。”

    “打个比方吧,光是寒症,便有冷热两种,我不号脉,无法确定你们是冷寒还是热寒。”

    “若是热寒,你们用了冷寒所需的药材,那只会加剧病症,反之亦然。”

    “因此,这脉还是要号的。”

    烛帮里的伙计大多没怎么读过书,这听着时雨一番“云里雾里”的药理讲解,直接把他们给整懵了。

    不过他们依旧还记得,不能号脉这一点。

    于是乎,伙计小马就是摆手道:“小大夫,用不着号了,我们这是老毛病了。”

    伙计小周接茬道:“是啊是啊,您赶紧给我们开药吧,我们好早些回去歇息。”

    “对不住。”时雨起身拱手道:“恕我不能在未能定下病症的时候,给你们开药”

    “二位可以去庄子别处瞧瞧郎中,相信他们也不会不号脉就给你们开药的。”

    见对方态度坚决,二位伙计对视了一眼。

    小马眯眼:咋办?

    小周皱眉:实在不行就号脉吧!

    小马抓耳:咱又没病!

    小周挠腮:看我的!

    凭着多年共事的默契,两位伙计很快就完成了交流。

    只见小周憋了一口气,伸出了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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