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子,你是不是收那几个二货的钱了?”楚王殿下就没见过自家的划水家臣在什么事情上如此积极过:“还有,你当着本王的面掐弄个啥?显得你会算数啊?”
“我……”袁天罡就知道,自家家主是个不按常理来的奇葩,但自己身为家臣,该尽忠还是得尽忠啊:“殿下,您就信臣一回……”
“那……”楚王殿下闻言思索片刻:“成,本王就听你的……”
“嘭!”——楚王殿下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就被挤开了。
“让你们几个悠着点悠着点,怎个事儿?!”——柴令武作为最先摔进书房内的倒霉蛋,他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哪怕在一众家臣的注视下,依旧做到了镇定自若,只见他一边数落着后边儿的程处默李怀仁等人,一边麻溜儿地从地上站起身:“宽哥儿,你别介意,我们就是怕你不要我们……”
“真不后悔?”楚王殿下在些许沉默过后,再度开口道:“此行凶险程度,并不下于当初我——”
“——袁道长,您辛苦。”楚王殿下的响马团之所以认楚王殿下作老大,那是因为这群二货去到别的团队里,八成是要被排挤的——比如此时此刻,眼见楚王殿下回心转意,房遗爱在大喜之下,当即便解下挂在腰间的玉佩,接着主动来到袁天罡面前,将玉佩塞到对方手中:“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对对对,”一旁的李怀仁见状也赶忙开始效仿:“道长您辛苦了……”
“道长,您辛苦了!”——仿佛是触发了什么被动一般,其他纨绔们也开始纷纷取下腰间代表身份的玉佩,将其送给袁天罡,用以表达他们心中的感激之情。
“唉?唉!”袁天罡看着越来越多的玉佩被塞到自己的手上以及怀中,他终于明白,什么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袁天罡!你太过分了!”——众所周知,楚王殿下对于这种事情向来都是零容忍:“你是不是当本王好欺负?!”
“殿下殿下……”袁天罡这下可是麻了爪了:“臣没有……”
“必须五五分。”
……
楚王殿下此言一出,原本还喧闹的书房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许久之后……
“宽哥儿……还得是你啊……”裴承先作为楚王殿下的好兄弟中,最先成长起来的那个人,先前他并有跟大家一起胡闹,只是……楚王殿下的这句“五五分”,属实是让他有些绷不住了:“我曾经发过誓,此生都要尽心竭力地辅佐你,助你成就一番大业。可现在我发现……如今你身上觉醒的某种特质……似乎有点……”裴承先想了想,随后道:“过于离谱了……”
“你懂个屁。”楚王殿下闻言撇撇嘴,随后忍不住吐槽道:“我这叫率性而活,还有哇,什么辅佐,什么大业?咱们现在只是去高句丽造反而已,不用整那些个太过高端的词,咱用不上。”
“宽哥儿说得有道理。”李怀仁发现裴承先这小子有点太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了——明明他才是宽哥儿最要好的兄弟:“裴承先,咱们作为宽哥儿的兄弟,得学会少说多做低调些,不要成天把志向挂在嘴边,这样很容易招来旁人的防备的!”
“就是就是,”尉迟宝林向来人憨话不多,但是他这次一开口,便却说到了重点:“机会只有一次,唯有做到看似出其不意,才能将胜算扩大到极致。”
“哈?”楚王殿下这下可真是有些震惊了:“宝林,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这还用教?”尉迟宝林闻言皱起眉头:“宽哥儿,你看不起谁呢?这是我自个儿从史书中悟出来!”
“你看的什么史书啊?”楚王殿下闻言忍不住问道。
“《史记》!”
“哇……那你实在是太有文化了……”楚王殿下闻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只是这《史记》篇幅甚长,宝林,你能说说你具体看到哪里了么?”
“我刚看到《高祖本纪》,”尉迟宝林回忆片刻,随后道:“准确来说,是陈平解白登之围那一段。”
“难怪你会有这样的感悟……”楚王殿下闻言点点头,随后他见宇文擎和雄无双还有那刚刚有资格“入帐参与议事”的陶大牛,不由有些无奈道:“简单来说,算了……这也不是你们需要领会的,总之,宝林有大智慧。”
“那可不。”尉迟宝林闻言骄傲地抬起头:“我爹都说我是个读书种子!”
“尉迟伯伯看我都像读书种子。”——秦怀玉作为秦琼的儿子,自然很得尉迟敬德的喜欢,所以他说这话,倒也并非无的放矢。
“怀玉,你拆我台是吧?”尉迟宝林闻言眯起眼睛。
“我实话实说嘛……”秦怀玉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你俩干脆出去打一架,谁打赢了谁就是读书种子。”——侯云属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眼见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他当即便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此时一众窦氏家臣们,这会儿是终于理解了为啥楚王殿下先前不打算带他这帮好兄弟前往高句丽了……
真就没一个是正常人。
都是大才……都是大才啊……
“好了,闹了闹过了,都消停点听我说。”楚王殿下虽然是个脸皮厚的,可是……眼看着读书种子需要靠“决斗”产生,他也不禁感到老脸一红。
所以,为了不继续丢脸,他决定重新说回正题:“罡子,既然是你非得让这帮二货跟着去高句丽捣乱,那么此行就由你来负责统领他们好了。”
“殿下,臣是清白的呀!”——捧着一大摞玉佩的袁天罡,这会儿也不管是不是要跟楚王殿下五五分了,只见他直接将玉佩一股脑地丢在了楚王殿下面前的书案上:“臣保证下回不多嘴了!这烫手山芋谁爱要谁要!”
“咋的?烫手山芋就不是山芋了?”柴令武作为平阳昭公主的儿子,平时虽然没个正形儿,但他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宽哥儿,既然袁道长推辞,那么不如就由我来当这个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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