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到尾声,因见贾琏望了一眼天色,庄氏趁势笑道:“今日天色已晚,而且马上城中就要宵禁了。我已经让人打扫了房间,琏哥儿和林姑娘今晚不如都歇在我们家,正好我看宝琴丫头也很舍不得你们。”
随着庄氏的话,宝琴十分配合的点着头,睁大二次元美少女一般的汪汪大眼睛瞅着贾琏。
其他人,包括薛蝌和二夫人,也是目光期待的看着贾琏。而且贾琏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又被同样的力度踢中一次,而且这一次,他找不到主谋,即便是坐在他对面的二夫人,这一次也没有道歉的意思。
迎着众人的目光,贾琏却看向黛玉。他知道,黛玉有轻微的社恐症,不喜欢待在不熟悉的环境。
黛玉却以为贾琏是不好意思拒绝薛家的好意,她神色从容,用帕子擦了擦手之后,才轻轻说道:“二哥哥你不是说,明儿一早你还要去甄家拜访的吗?”
言下之意,贾琏还有正事不便在外逗留。
谁知庄氏闻言竟笑道:“甄家,可是织造总局的甄家?正好甄家离我们这里不远,就两三条街的距离,这更省了麻烦,明早琏哥儿从我们这里去甄家,比从公侯街近了大半的路程。”
宝琴也立马劝说,“就是就是,琏二哥哥你就答应留下来吧。我今儿第一次见到林姐姐,还想和她彻夜长谈呢,你就成全我们吧。”
宝琴说着,抓起黛玉的手,表示她们姐妹情深。
黛玉不好意思抗拒宝琴的热情,又自觉弄巧成拙误了贾琏,因此对着贾琏露出一个歉意的神色,便不再说话。
贾琏却也看出黛玉并不介意留宿薛家,因此就点头答应了。
既是决定留宿,晚饭时间自然可以长一些,大家齐聚一桌好说说闲话,叙叙交情。
不过再长也有限,在座大半妇孺,不甚饮酒。即便是薛蝌,因为年纪太小,酒量有限的很,因此即便是她母亲嘱咐他多敬贾琏,他也没坚持一会儿,便晕晕乎乎脸红红的了。
贾琏看黛玉宝琴等女人都已经只是坐着,也就不好意思继续欺负薛蝌,笑着说吃好了。
于是庄氏让人将薛蝌送下去休息,出了饭厅之后,又嘱咐二夫人送贾琏去他的房间,而她则是亲自带着黛玉、宝琴和黛玉的两个丫鬟,往宝琴丫头的小院去了。
本来庄氏是有给黛玉单独准备房间的,但是宝琴却拉着黛玉,说是要和黛玉一起睡,夜里好说话。
薛家的宅子挺大的,但是贾琏一路看来,佣人却并不多,家里的排场看起来,比起荣国府相差的实在不能以道里计。
就比如这个二夫人身边,似乎就只有一个服侍的丫鬟。
“侯爷不必担心自己的随从和卫兵们,姐姐已经吩咐管家,将他们全部安置在外面大院里了。
侯爷若是有事情吩咐他们,也可以直接从这里出去,只十几步的距离,就可以抵达大院里。”
沿着饭厅下的长廊拐了两拐,预计都没有走出正房大院,二夫人便盈盈站住,指着旁边的月洞门对着贾琏说道。
看贾琏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就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厢房之前。
“这里便是姐姐为侯爷安排的房间了,简陋了一些,还请侯爷不要嫌弃。
另外,左右两边的房间也都是打扫过了的,被褥等也齐全,二位姐姐可以随意选择住哪都行,怠慢之处,还望姐姐们莫怪。”
二夫人先是对着贾琏身边的阿琪和阿沁歉声说了一句,然后便推开房门。
房间比一般的厢房略宽敞一些,而且通过房间内干净完整的烛盏以及桌面上崭新名贵的杯碟茶具等物,不难猜测里面的陈设许多都是新换的。
给贾琏倒了一杯茶之后,二夫人便合着侍女一起将床铺好,又检查屋内的其他陈设用具是否齐全。
因发现鼎内焚香已经烧尽,二夫人便连忙对着侍女嘱咐道:“还不去我房里,将那最好的百合香取来焚上!”
贾琏目送着那侍女离开,又回头看着还站在屋里,除他之外仅有的二夫人,神色骤然深邃起来。
许是被贾琏看得有点不安,二夫人羞然一笑,然后似乎为了避免和贾琏直视,转身继续整理床铺。
她身姿绰约,身量也高,弯腰整理床铺,难免将锦衣华裙包裹着的美臀高高挺立,而且好巧不巧,正对着茶桌边上静坐的贾琏。
贾琏一连呷了三口茶水,方将茶杯丢下,起身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正在整理床铺的二夫人冷不防一回头,看见近在咫尺的贾琏,惊得身子一软,立时倒了床上,弱弱道:“侯爷,您?”
贾琏问她,“一张床而已,二夫人有必要整理的这么仔细?”
“这,妾身是怕侯爷睡得不舒服,所以想铺的更好一些?”
二夫人神色紧张的回话,看贾琏就床边坐下,她下意识的往另一边退了退。
贾琏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欲勾她削尖的下巴,被她扭头躲了也不介意,只是笑问:“二夫人现在又如此怕生,也不知道方才在桌上,是谁一连用脚踢了本侯两次。
难不成,你们家谁有在饭桌上拿脚踹人的习惯,还是嫌本侯吃的太多了,以此提醒本侯少吃一点?”
“哪有,那不过是人家不小心才踢到侯爷了而已,侯爷不会为这个生气吧?”
二夫人面上表现的十分怕惧贾琏,但是却没有否认是她干的。
此时贾琏和她一个端坐,一个侧躺,且都在一张床上,相隔不到一尺。彼此之间,那年轻俊美的身体,仿若最原始的生物密码,带给二人最直接的期待和悸动。
“生气倒是不至于,不过,二夫人若是没有别的打算,就请先回吧。本侯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
贾琏终究久经阵仗,对情绪的控制非常人能及。
这个二夫人小动作不断,对他又是欲拒还迎,明显有所企图。贾琏哪能稀里糊涂着了对方的道,因此摆正身子,正色道。
二夫人便有些拿捏不住了,惊疑的瞅了贾琏两眼。
从方才贾琏悄悄站在她背后打量她,以及之前都想要动手了,明显是对她动了心思。
怎么忽然这样?
事已至此,若是半途而废总是不甘心的,因此她幽幽起身,站在脚凳上对着贾琏微微一欠身,就在即将转身的时候,右脚勾在左脚上,身子一歪,就往贾琏身上倒了。
美人自动投怀,贾琏自不会不解风情,伸手将之接住,然后便是温香满怀。
“侯爷……”
二夫人满面羞红,仰躺在贾琏怀中,柔情万种的盯着贾琏。
那一双迥异于汉人,湛蓝色的双眼,搭配上一张堪与秦可卿相比的妖艳脸庞,端是容易勾起男人的火气。
于是贾琏也不再客气,一手搂着美人,一手食指勾起美人的下巴,便照着那烈焰红唇亲了下去。
然后,贾琏便知道这女人与中原女子的不同了。
中原女子,哪怕是贾琏遇到的最擅风情的秦可卿,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其也是紧闭着双眼的。
这二夫人,却是从始至终,睁着那双澄澈的眸子盯着他,时间久了,绕是贾琏都忍不住有些招架不住,甩头丢开了对方。
看对方下意识舌头一卷,贾琏心内一颤,强作镇定的问道:“说吧,你费尽心思勾引本侯,有何目的。”
二夫人闻言一笑,“妾身哪有什么目的,不过被侯爷雄伟的英姿折服,又感念侯爷几番对薛家的照顾,欲图报答侯爷罢了。”
贾琏总觉得这话有些耳熟。细想起来,近段时间,自己好像是有点遭劫,少妇劫!
但是低头看了看二夫人的姿容,察觉对方一双纤长的玉臂已经就势环住了他的腰身,又实在很难违心的将她丢开。
不过到底是亲戚家眷,贾琏心里总不能像对待许氏那般心安理得,因此态度得拿出来。
“你要是不说实话,本侯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吃干抹净不认账,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二夫人罕异的瞧了贾琏的神情一眼,竟觉得从贾琏脸上看出几分羞涩,她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以贾琏这样的身份和人品样貌,难道不应该是妻妾成群,阅女无数才对吗?
这般一想,心内更是一喜,忍不住伸出五根玉指,抚摸着贾琏的脸,在对方低头看下来的时候,才忙缩回去,然后低声道:“倒确实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侯爷。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侯爷若是觉得难办,不理会也没有关系……”
“嗯?说来听听。”
于是二夫人便将宝琴和京中梅家定了亲,而今梅家总总迹象表明似有悔亲之意,想要在将来有必要的情况下,借他大侯爷的势一用。
对于宝琴已经定亲之事,贾琏自然也知道,也曾表示和贾宝玉一般的遗憾。
毕竟宝琴丫头生的实在太招人稀罕了,他这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是自诩浊世佳公子,弱水三千只取黛玉那一瓢而饮,连山中高士一般的薛宝钗也难相守的贾宝玉,也曾表示,唯有宝琴可取代黛玉。
(原著紫鹃骗贾宝玉说黛玉要回林家,贾宝玉装痴傻大闹一回。清醒后闻听紫鹃疑心贾母等人欲将宝琴许给他,贾宝玉长叹:“人人都说我傻,我看你比我更傻。她早已许了梅翰林家了,若果真是她,我也就不用害这场病了。”
以上仅个人片面理解,允许不同看法。)
“此事自是不难。定者定也,只要宝琴丫头没犯大错,梅家自然没有道理悔亲。”
贾琏一句话,便让二夫人喜上眉梢,如此倒是让贾琏有些奇怪,抚着她的脸庞问道:“我倒是很奇怪,宝琴丫头的终身对你来说竟这么重要,让你愿意为她做这般牺牲?”
“自然重要啊,她是我女儿,我为她考虑有什么不对的么?”
二夫人理所当然的回道,发现贾琏眉头一皱,她又立马转换语气,笑道:“不过,妾身也着实是为侯爷的英姿所动。真的,其实早在侯爷之前说,琴丫头认识当朝长公主殿下的时候,我就不太担心此事了。
所以,还请侯爷相信,妾身是真心仰慕侯爷的呢。”
贾琏一手支撑着二夫人的娇躯,一手抬手摸了摸鼻子,“那个,你说宝琴丫头是你的女儿?她不是大夫人生的吗?”
“不是呀,琴丫头是我亲生的呀。”
二夫人说着,搂着贾琏的脖子坐起来一些,看着贾琏问道:“侯爷是嫌弃宝琴丫头不是大夫人所出?”
“没有。”
“那就是,嫌弃妾身生养过了?若是这般,妾身自然不敢打扰侯爷,妾身这就告退……”
二夫人说着,泫然欲泣看了贾琏一脸,起身准备离开。
贾琏哪能让她这么走,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其带了回来,让她带着香味的娇躯,重新落入怀中。
心中却着实一叹。
他之前是真不知道,宝琴居然是二夫人所出。
因为一直知道薛蝌和薛宝琴是兄妹,之前又不知道二夫人的存在,所以便先入为主的一直以为他们都是庄氏的孩子。
即便是之前在饭桌上,宝琴和薛蝌一起给二夫人见礼,一个叫“二娘”,一个应该叫的是“娘”,只是他当时没有太在意区分。
最主要的是,这个二夫人生的实在太妖艳,太显年轻,让他根本不会想到,对方是个十岁大孩子的亲娘!
如今想来,其实这样倒也说的过去。宝琴那一身玲珑毓秀的容貌,应当是脱胎于这二夫人了。
不过从外表上看,宝琴倒是不像她娘。至少就没有她娘这样的一双湛蓝色的双眸,因此一眼看起来,不大看得出有外国人的血统。
心有郁闷,也无心去问二夫人的真实年纪,只将她翻身压在床上,低头凑近她问道:“夫人既然是宝琴的娘亲,怎么还敢做这种事,难道就不怕被大夫人还有宝琴丫头知道?”
一句话,说的二夫人面红心跳,不得不扭头掩饰自己的神情。
贾琏呵呵一笑,近身闻着这异域美人身上的气息,他也管不着别的了,低头就在她那美丽而沟壑分明的脖颈之间品尝起来。
“不行,这里不行的,一会儿有人来了。”
二夫人察觉到贾琏有动真格的趋势,终究还是怕了,翻身逃了出来。
而贾琏却也没强迫,就势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笑看着惊慌失措的二夫人。
瞧见贾琏如此神态,又看他袍服凌乱,二夫人却又扑哧一声儿笑了。
回头看了一眼半开的房门,她走到贾琏面前,素手搭着贾琏的肩,笑道:“妾身住在正院东厢中屋,从这间房子后廊往西走,再往北到尽头,顶上挂着七彩花篮的便是妾身的后房门。
侯爷若是有意,今夜三更,妾身为侯爷留门。”
呵,果然是有备而来。
贾琏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样子。
二夫人便有些拿不准贾琏的意思,但是也没有更多的时间让她向贾琏确认了,因为外头已经传来明朗的脚步声。
因此二夫人忙凑在贾琏耳边,低声说道:“侯爷今晚只管过来,妾身会为侯爷准备一个惊喜,或许侯爷会喜欢呢。”
说完,她飞快的退开,正好就看见丫鬟捧着香盒进来,她就敛正仪容,亲手向鼎内焚了香,然后给贾琏委身行了一礼,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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