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府听言,又是一愣。
好半晌,才说了句:“我记得以前你幺妹也说过这样的话,她不冠夫姓,只想做自己。”
“是啊。”
东方馆主笑了笑,道:“所以我方才才喊她安小妹嘛,她性子跟我家幺妹很像。
相处得越久啊,我就越觉得她是我家幺妹。”
段知府看了安小暖一眼:“这倒是缘分。”
东方馆主:“那可不?要不然这么多人前来拜师,我怎么就挑中了她的儿子?”
“是是是,都是缘分。”
安小暖脸皮本来就厚,见东方馆主又说自己像他妹妹,干脆就顺着杆子往上爬:“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分,我又像您妹妹,那我认您当义兄吧?”
说罢,她直接将食盒打开:“来来来,我新做的小吃食,你们都尝尝,就当是我认干亲的礼了。”
“哈哈哈。”
东方馆主愣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笑出声道:“容川说得果然没错,你脸皮是挺厚的。”
安小暖疑惑:“那嘴巴没把门的臭小子又说我什么了?”
“也没什么。”
东方馆主拎起一块反沙芋头丢到嘴里,边嚼边道:“嗯~好吃,这玩意儿真香。”
说罢,将食盒往段知府那边推了推,示意段知府也尝尝。
随后,才跟安小暖道:“前几天潘牙人来了,把你在牙行的丰功伟绩给我说了一遍。
好巧不巧,那时候容川就在我身边,也听了几耳朵。
我见潘牙人把你说得那么神,有些不大相信,可容川不同,他深信不疑。
还说啊,你脸皮厚得很,那确实是你能干得出来的事。”
安小暖:“……”
她嘴角抽搐了几下,郁闷道:“很好,真是我的好儿子,一时间我竟不知他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哈哈哈,自然是夸你的,你在容川的心里啊,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说罢,东方馆主看着安小暖,一脸欣赏:“还有潘牙人,你都不知道,潘牙人现在最佩服的人就是你。
他说啊,自从你那么一闹以后,牙行里那个白眼狼还有白狼眼的岳父,全都被赶出了牙行。
没有那两个糟心的玩意儿在牙行里膈应人,他这段时间过得那叫一个轻松。
怎么?他还没登门去谢你啊?
前几天他来武馆的时候,还跟容川打听了一下你喜欢什么东西,说是要买来当礼物,好好谢谢你。”
“嗐,我又没帮他什么忙,谢我做什么?”
安小暖满脸无奈:“其实我那天也不想在牙行发难的,只是想把商铺买了而已。
可谁知才进牙行,文渊就被一个叫李志锋的秀才给骂了,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啊。
我也是到了那时候才知道,原来院试结束后,就在段大人的官宅里,那位叫李志锋的秀才就出言羞辱过文渊。
说我家文渊是乡下来的泥腿子,是穷酸秀才,一辈子也就只能走到这一步了云云。。
文渊那孩子懂事,为了不让我担心,一直瞒着我,回家后一个字都没提过。
若非那天在牙行里撞见了,我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儿子受了多大的委屈!”
安小暖是会上眼药的。
即便李志锋出言羞辱大宝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她心里还记仇着呢。
别人不问也就罢了,一旦问起,她肯定要说明原由。
更别提,现在段知府还在这!
“最气人的是,那位叫李志锋的秀才啊,他还是牙人李志刚的弟弟。
那个李志刚呢,头一天才出言羞辱过我和我闺女。
哎哟,这叫什么来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李志刚羞辱我和我女儿,李志锋就羞辱我儿子,兄弟俩一个德性。
我是实在气不过了,这才当了一回泼妇。
所以啊,潘牙人实在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给自己和儿女出一口恶气。”
说到这,安小暖又道:“要说谢,是我得跟段大人说谢,谢谢段大人看重我儿,给他赐了字。
也谢谢馆主,若没有馆主给我介绍潘牙人,我哪能买到心意的商铺啊?”
段知府跟安小暖还不熟,只微微点头:“安小娘子客气了。”
东方馆主就随意多了,指着安小暖道:“刚刚才说认我当义兄,怎么现在又叫我馆主了?”
安小暖一脸无辜:“哎,您不是没答应吗?”
东方馆主好笑:“看来你脸皮也不是特别厚啊,我不答应,你连一声兄长都不敢叫。”
说罢,他又指了指反沙芋头:“你这认干亲的小吃食我都吃了,还能反悔不成?”
“那不能了,天下没有后悔药。”
安小暖直接站起来,朝东方馆主一拜:“见过义兄,以后还请义兄多多关照。”
言毕,又看向段知府:“段大人,您给当个见证,认亲礼他吃了,我也给他鞠躬了,这干亲就算认下了!”
段知府:“……”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随性的认亲仪式。
“哈哈哈!”
东方馆主倒是无所谓,依旧笑哈哈的:“行行行,多个妹妹也是好事。
以后我不仅是容川的师父,还是他舅舅,他不想给我养老都不行!”
说完,东方馆主又突然话锋一转:“对了段兄,伯母最近的身体如何?”
段知府摇摇头,叹气道:“还是老样子,耳鸣得厉害,有时候跟她说话,她都听不清楚我们说什么。”
“耳鸣?”
安小暖一愣,下意识问了句:“怎么个耳鸣法?”
段知府听言,抬头看向安小暖,没说话。
倒是东方馆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喔!喔喔喔!我记起来了!
容川之前跟我说过,小妹你会医术,你家婆婆瘫痪在床好几年,还是你用针灸术给治好的!”
言毕,他赶紧用手肘撞了撞段知府:“伯母具体是什么症状,你跟我小妹说说,指不定啊,我小妹真能帮伯母治病。”
段知府没想到安小暖还会医术,一时间都愣住了。
直到发现安小暖一直在看他,他才道:“我母亲耳鸣已有二十年,一开始只是耳鸣,但还能听得见旁人说话。
可后来,她的耳鸣越发严重,视力也越发模糊,还经常头晕目眩,眼睛也干涩得很。”
安小暖边听边点头,想起了原主爹留下来的治疗耳鸣的偏方。
便道:“不知能不能到府上给老夫人把把脉?给人治病,望闻问切一个都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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