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嫣然的性子短时间是改不了了。
林噙霜只抓着她处理内务。
“嫣然,话我也不多说,你应该知道以后你要面对什么。顾二的后院你说了算,所以你要支楞起来。”
余嫣然起初听着还有些羞涩,只是听着听着便有些想笑。
“小娘我知道的。”
顾廷烨也没掉链子,一听余嫣然进京了,过了些许时日,便找机会请皇帝下旨赐婚。
皇帝还觉得有些突然,过后同皇后还问过,这顾廷烨什么时候看上的余太师家的孙女。
皇后自然是不知道。
过后两人一合计,这余老夫人进京去盛府看望多时,这两人莫不是那时候相看的?
倒也没多追究,即刻下旨便是了。
等圣旨一下,余大人才知道自家姑娘同顾廷烨结亲了。顿时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
可余家那个继室心里却难受了,她家嫣红也不错,怎么就便宜了那丫头?
婚事已定,顾廷烨跑盛府更勤了,结婚是大事,他想请小娘给操持。
林噙霜占着顾廷烨干娘的名头处理起来事情来倒也方便。
其实按照顾廷烨的想法,若不是盛纮还在世,说不定他能把小娘接回自己府里供养。
等到盛长枫再回京的时候,事情已定,谁也越不过他去!
想法固然很好只是盛大人的身体着实是很好。
此时远在异地的长枫挣扎在官场,并不知道有人想抢他娘。
要不说盛长枫骨子里是莽的呢,跟别人话放的干脆,要么他在职期间大家好好配合,要么咱就别配合了!
听盛长枫这意思,其他官、员还觉得好笑,初出茅庐的小子,本事不大,口气不小。
却不知盛长枫的倚仗,他前日接了小娘的家书,林念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而他这也收集了不少官员的把柄。
凡是在这当官的没有没问题的。
只不过问题都不是太大。
但是新皇登基正是严查的时候,小问题拿到朝堂上去说也得成了大问题。
而这群人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便是因为,上奏的折子有人替他们拦着。
小事拦了便拦了,既不是什么惊天贪污案,又不是什么六月窦娥冤的。
上奏的折子到不了陛下面前不说,这边的人得了信儿还会算计一波告状的那人。
时间久了,连上奏弹劾的都没了。
于是,这群人行事都少了些许顾忌。
但是…这次来的是盛长枫。
过不了太久,林念也会到,林念可以把上奏的折子带回去。
到了京城,自会有顾廷烨直接拿出来。
中间省了步骤不说,还少了危险。
但盛长枫看得明白,这些人背后那人不能得罪,他现在得罪不起。
所以,先放话,你们不配合,我就揍你。
对外释放的就是一个信号,我不知道这群人背后有谁,我也不是来搞他们的,我就是莽,谁让我不痛快我才整谁。
于是,等林念快马加鞭赶到时,连住都没住,便又带着折子回去了。
等林噙霜接到盛长枫的家书时,还真是一时无语。
顾廷烨却在一旁直拍大腿。
“最近刘大人一系甚是猖獗,每日说着之乎者也,干的却是鸡鸣狗盗之事。奈何官家不能着急铲除这帮人。”
林噙霜点头,官家从太后手里接过权柄才两年,要是现在动太后的人,未免让人多想。
顾廷烨还在拍着大腿笑:“我长枫兄弟行啊,刘大人必然知道长枫在府衙里跟那群人拍桌子的事。等这折子一上,刘大人便会明白,长枫这是心里不痛快,纯纯的跑来告状。到时候有我们护着,刘大人自然看透,长枫动不了。他只会尽力配合他,让他尽快出成绩回京,别在那霍霍了。”
林噙霜听罢,心里一合计才放下心。
“行吧,终于长脑子了。”
“小娘,你放心吧,有屠二爷看着呢。我也盯着了。”
虽然只是短短两句话,林噙霜却是心下大安。
“他们几个无事了,那便只剩下你了。这几日可曾与嫣然接触?”
“见过几面,那人的脾气像面捏的一般,照顾孩子,我看行。”
林噙霜瞥他一眼:“她脾气好,你可不要欺负她。”
“小娘,我怎会欺负她?我是奔着过日子去的。现如今我那府里安静的可怕,原来啊还有小秦氏闹腾,我那大哥算计,现在啊还真是一成不变了。”
林噙霜听着顾廷烨的话皱眉,这人要是没有孩子,还不知道孤独成什么样。
“既然你想的明白,那我便不多说了。”
“小娘,你多说两句没事,我爱听你念叨!”
林噙霜:……
日子过得很快,转过年来便是顾廷烨大婚。
而林噙霜终于有机会坐上了主位。
看着向她下拜的新人,林噙霜抿着唇笑。
入目皆是红,林噙霜恍惚地想起她才穿过来时的惊慌。
而如今,她已是诰命之身。
“母亲,请喝茶。”
余嫣然双手将茶盏高高举起,雪娘急忙接过送到林噙霜手中。
林噙霜抿了一小口,才笑吟吟说道:“今日你二人大婚,唯盼你们能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说完她上前拉过余嫣然的手,将手腕上的镯子退下戴到对方手上:“此番一嫁,万望你能余生顺遂。”
听到林噙霜的话,余嫣然眼眸顿时涌上泪珠,她摩挲着腕间的镯子,缓缓将出嫁前继母给的那个镯子退下藏于袖中。
“母亲,嫣然省得。”
林噙霜点头,又看向顾廷烨:“咱们母子有缘,今日你大婚,母亲也有贺礼送你。”
顾廷烨一听便来了兴趣:“母亲,是什么?”
林噙霜冲外面招招手,几个人抬上了几口大箱子。
“我与你虽有母子缘分,但到底也是错过了你年少的成长,今日你大婚便一同补上吧。”
顾廷烨上前将箱子打开,却见箱子里装的都是衣服,书籍文房四宝和一些小玩意儿。
他一边看,一边听到林噙霜说:“衣服是我做的,针线不好,没做几件。但给长枫做过的也给你补上一份。东西是补的这些年的贺礼,过节的,你中榜的……”
顾廷烨听着听着便觉得那颗飘荡的心安定了下来。
然后众多宾客便瞧见这位流血不流泪的将军红了眼眶,顿感惊奇。
余下的便是应酬了,林噙霜从未感觉如此累过。
恭维她的人很多,林噙霜一面妥帖地应对,还一面观察着周围,唯恐出现什么纰漏。
等回到盛府后,林噙霜躺在床上便不想动了。
雪娘劝了半晌,至少也要起来洗洗。
可林噙霜不为所动。
雪娘不再多言,只候在一旁。
忽然又听林噙霜说道:“雪娘,我这一辈子,也算值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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