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周三。
这天一大早,苏时酒收到了来自便宜弟弟苏安喜的消息。
苏安喜:「哥!今天我生日,你是不是忘了啊?」
「我一早起来收消息,发现你还没有祝我生日快乐呢。」
「快祝福我!」
「对了,爸还说晚上的时候会给我一个惊喜,结果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哥,你知道惊喜是什么吗?能不能提前告诉我呀?我都要急死了!」
苏时酒:“……”
苏时酒的手指轻轻摩擦着手机边缘,又看了遍苏安喜发来的消息。
字里行间里,都是对方被爱的证明……
他叹了口气,打字回:「生日快乐。」
“苏时酒。”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刚洗漱完的顾殊钧站在不远处,视线慢吞吞地从苏时酒的手机上挪开,他语气淡淡道,“还不起床?是想让我把早餐端到床上给你吃吗?”
苏时酒:“……”
顾殊钧又在发什么神经?
苏时酒没空再搭理苏安喜发来的新消息。
他翻身下床,敷衍道:“起了起了。”
阿姨今天给苏时酒准备的早餐也非常丰盛。
——金黄的小米粥搭配中式早餐,九个小碟子摆放的整整齐齐。
面皮煎得酥脆的生煎包,水嫩可口的蛋羹,裹了一层芝麻的麻球,春卷,烧麦,豆沙青团……
各式各样,让人胃口大开。
苏时酒忍不住拍了张照,发到朋友圈。
他刚用过早餐,还没离席,先接到龚信的电话。
龚信:“酒啊,我刚刚看到你朋友圈发的图了,你男人手艺是真不错啊,这早餐丰富的!尤其是人家愿意起大早给你做……你这人也是,结婚了都不跟我们说一声,难道还怕我们不愿意给你随份子钱啊?”
你男人?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苏时酒飞快抬眸,扫了眼坐在对面的顾殊钧。
他不想跟龚信提及那么多,便随口“嗯”了声:“你打电话,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
“当然不是。”提起正事,龚信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不知道我昨天都经历了什么。我去你经理常去的那家豪庭小筑应聘保安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说我完全不符合要求!”
苏时酒一愣:“为什么?”
只是保安而已,按龚信的条件,应该不至于应聘不上?
“要求忒多!”龚信吐槽道,“年龄要在18-28之间,长相周正……不对,应该是长相好看!最低得是本科学历,甚至对头身比,体重标准和体脂率都有范围要求!我都怀疑他们招的不是保安,而是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苏时酒皱眉:“这么严格?”
“是啊,我都震惊了。想当初,我还打算等以后退休了就去当保安混混日子呢,结果现在一看,我连保安都不够格啊。”
苏时酒听着龚信的絮叨,忍不住闷笑出声。
他宽慰道:“没事,实在不行就算了,我们还可以找找其他方向。”
龚信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交谈两句,挂了电话。
苏时酒正准备起身离开,便见对面的顾殊钧用餐完毕,边慢条斯理地擦手,边开口问:“豪庭小筑?”
苏时酒一愣:“是。”
他突然想到,以顾殊钧的身份地位,或许之前去过豪庭小筑?
苏时酒的身体下意识前倾一点。
然而,顾殊钧却只淡淡“嗯”了声,便起身往外走。
苏时酒见状,心中也没在意,想着顾殊钧或许只是随口一问。他同样起身,刚坐到客厅打开电脑,酝酿着今天的新闻稿,就听“啪”的一声,一张金卡被随意丢到桌面上,滑至苏时酒的手腕处。
苏时酒一愣。
只见金卡上,“豪庭小筑”四个字隐在一片光辉中,只有在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苏时酒将卡面翻转过来,看到卡背上是一串古希腊语,而在这一面的右下角,还印着三个小小的“v”。
“是「隐者」的意思。”顾殊钧突然开口。
苏时酒抬头看他:“你去过?”
顾殊钧:“当然。”
他语气平淡,“去年,豪庭小筑的负责人在一次酒会上见到我,给了我这张卡,说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苏时酒若有所思。
——他目前已经在帝水会所内待了一段时间,但还未听到有任何强迫女性从事非法行业的传闻。
苏时酒猜测,如果之前的举报信是真的,那或许他们的场地并不是在帝水,而是在那个传说中的豪庭小筑?
心中想着,苏时酒便问:“他们有给你提供过特殊服务吗?”
顾殊钧:“……”
顾殊钧唇角向下压,露出一个不悦的表情,他视线冷冷看向苏时酒,却见后者淡棕色的眼眸瞪很纯净,像是单纯提问。
半晌,顾殊钧偏过头。
他微眯了下眼睛,哑声回:“苏时酒,在你之前,我没谈过恋爱,更没碰过别人。”他停顿两秒,突然问,“所以,你这是在查岗吗?”
苏时酒一愣:“什么查岗?”
顾殊钧:“性格多疑的妻子,在听到自己的丈夫会出入一些娱乐场所后,忍不住质疑丈夫有没有在外出轨?”
苏时酒:“……”
呃。
一片诡异的沉默中,苏时酒“唔”了声:“所以他们没有。”
“至少目前没有。”
顾殊钧不知想到什么,似是心情不错。
他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开口说:“不过我之前听说,豪庭小筑管理很严格,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向来认人不认卡。之前有个普通人捡到别人掉的金卡,想浑水摸鱼进去消费,却被安保人员丢了出来。”
苏时酒抿了下唇。
“所以,你拿着这张卡,大概率进不去,甚至会引起怀疑。”顾殊钧抱臂站在苏时酒桌旁,他神态慵懒道,“除非……我亲自带你过去。”
“谢谢。”苏时酒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顾殊钧闻言,低低笑出声来,听着略微病态。
“苏时酒,你还真是会顺杆爬。”顾殊钧唇角勾起,带着一抹玩味的笑,“你要知道,我是一个万恶的资本家。因此……”他摊了摊手,“在没有见到好处之前,我是不会帮忙的。”
“……”
苏时酒迟疑问,“你想要什么?”
“卖方市场,当然要看你最多能出得起什么。不过在此之前……”顾殊钧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你得收拾收拾,跟我去见我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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