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八点。
司机开着迈巴赫,载着顾殊钧和苏时酒来到豪庭小筑前。
泊车员十分有眼力见,立刻上前帮苏时酒开车门,腰几乎弯成九十度:“先生,欢迎来到豪庭小筑。”
听起来是一道很年轻的声音。
苏时酒下车后轻声道谢,忍不住多看对方两眼。
瞧着二十多岁的年纪,很有活力,模样确实不错,身材比例也好,应该还是个大学生,过来做兼职的?
突然,一只手搭在苏时酒的肩膀上。
顾殊钧弯腰凑近苏时酒的耳畔,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讽意:“苏时酒,有点出息。一个泊车小弟,都让你眼睛都挪不开了?”
苏时酒:“。”
顾殊钧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只是多看了对方两眼而已。
苏时酒原本懒得搭理顾殊钧,但又怕他突然发病,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便低声回:“我只是在想,难怪龚信没应聘上。”
顾殊钧:“……”
苏时酒来之前似乎吃了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有淡淡的果味。
很甜。
顾殊钧顿了顿,轻哼一声,重新直起身体,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豪庭小筑的大门看起来普普通通,并不张扬,虽然很有格调,但却是那种一眼望去,很容易被忽略的类型。攀爬着绿植的门紧闭着,门前并没有任何人员把守,看起来根本不像在营业中。
顾殊钧拿出那张豪庭小筑的卡,在一侧刷了下。
门开了。
一名年轻的女性工作人员立刻上前,表情恭敬道:“顾殊钧先生,您好,请这边来。”她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两人,说罢便转身在前面引路。
穿过一条相对较窄的长廊后,面前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内里的一花一草一木却瞧着十分有讲究,仿若置身园林,每一个角度都是景。
前方又拐了个弯,苏时酒先看到安检机器,和等待在机器旁的工作人员。
紧接着,是两个苏时酒比较熟悉的身影。
——帝水会所的经理宋明宇,和知名rapper明也。
明也站姿随意,眉间却拧着,似是不太高兴,他手指间夹着根细细的烟,烟雾上升,朦胧了他眼上的那道疤。
而在明也身边,宋明宇微微弯着腰,正面容恭敬,像是在汇报什么。
苏时酒脚步一顿。
他们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双方互动……倒好似上下级般。难道匿名举报的那件事,也和明也有牵扯?
怪不得。
苏时酒心想,之前他就在疑惑,以明也目前在国内的人气,去帝水会所那种地方说唱,完全就是在自降身价。
按理说,明也的经纪人根本不可能同意。
但如果明也本身就和苏时酒正在调查的那件事,以及帝水会所,以及宋明宇等人有牵扯的话……那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苏时酒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第一次来豪庭小筑,就和宋明宇撞见,这是什么运气啊?
简直了。
眼看双方越来越近,明也率先转头,扫了眼跟在顾殊钧身后的苏时酒,唇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苏时酒则适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像是才看到对方。
他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顾殊钧的臂弯处,指指宋明宇的位置:“顾总,我经理在那边,能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吗?”
顾殊钧挑眉,顺着苏时酒的手看向宋明宇和明也。
他语气冷漠道:“我花钱带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让你跟同事叙旧的。”
苏时酒:“……”
虽然但是,顾殊钧还挺会演。
苏时酒只好闭了嘴。
一旁,宋经理也是一怔:“顾总。”
在看到顾殊钧身后的苏时酒时,宋明宇更是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苏时酒这小子,什么时候搭上顾殊钧这尊大佛的?
这还真是……深藏不露。
不过,顾殊钧只冷淡瞧宋明宇一眼,并未出声,便径自向前过了安检口。
宋明宇平时跟个人精一样,见状也没不识趣地贴上去,而是招来一旁的一名服务员,低声吩咐几句。
工作人员很快带着顾殊钧和苏时酒抵达一处包厢。
她低眉顺眼道:“顾先生,包厢到了,小李总已经等候多时。”
即便隔着一道门板,跟在顾殊钧身后的苏时酒,依然能听到里面震耳欲聋般的音乐声,以及一个鬼哭狼嚎的男声唱:“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下一站——”
苏时酒:“……”
走廊内环境清雅,镶嵌在墙内的假山溪水潺潺流动,一片安静祥和,与里面的声音格格不入。
推开门,歌声更大,苏时酒一眼就看到一旁鱼缸里的水都在微微颤动,几条彩色的小鱼正在不住游动。
顾殊钧似是不满音乐声,低低“啧”了声。
“顾殊钧!你来了!”
说话的人是一位青年,腕表上的钻闪闪发光,他把话筒随意丢到一旁的人怀中,“你接着唱。”
说着,他目光落在苏时酒身上,一愣,“这位是?”
顾殊钧还未开口,苏时酒先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先生您好,我叫苏时酒,平时在帝水会所工作,今天陪顾总出来玩。”
——包厢里除却顾殊钧,还有几个一看就是外围的模特,都是女性,一个个腰细腿长,正好奇看着这边。
再加上外面就有经理在,苏时酒不想贸然暴露自己的身份。
青年一怔,诧异看向顾殊钧。
……什么?
帝水会所??天哪,顾殊钧铁树开花!二十九年里人生头一次,出来玩身边竟然带了人!!?
而且这男人,长得是还挺好看的哈。
青年随口回:“你叫我小李总就行。”
说着,他摸出手机,兴奋道,“靠,我必须要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
这位小李总平日里应该经常上网冲浪,一聊到八卦,他眼眸亮晶晶,手指在键盘上打得飞快,几乎出现残影。
顾殊钧:“……”
苏时酒:“……”
顾殊钧淡淡扫苏时酒一眼。
苏时酒眨眨眼,落落大方道:“顾总,这边坐?您想喝点什么?我去帮您点。”
顾殊钧哼笑一声。
包厢内音乐声大,他懒得高声说话,便拽着苏时酒的领子,把人拉到自己唇边:“苏时酒,我向来洁身自好,从没带过人,你三言两语就把我的好名声坏了,准备怎么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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