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殊钧目光中带着些许审视,盯着苏时酒看。
一旁,苏时酒拉开座椅。
他不着急睡觉,干脆没吹头发,脑袋上顶着毛巾,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和龚信交流交流,顺便写一篇报道,再整理下资料。
不过,工作还未开始,苏时酒先察觉到顾殊钧黏在他身上的目光。
让人不容忽视。
迟疑一瞬,苏时酒抬眸:“怎么了?”
顾殊钧并未回答,只懒洋洋闷笑一声。
他身体向后,靠在一旁座椅的椅背上,姿态闲适,食指向下,点了点自己旁边的一封信,语调松散:“苏时酒,过来。”
苏时酒看向信封,猜测对方应该是有事要说,便起身。
他绕过桌子,行至顾殊钧身旁。
扫了眼信封上的字迹,苏时酒问:“是列奥尼德留下的?”
顾殊钧“嗯”了声:“给你的训练计划。”
闻言,苏时酒伸出手,想打开看看信封里写了什么,然而,顾殊钧的手却突然一滑,将信封挪至更远的另一侧。
烟灰色的眼眸抬起,顾殊钧上下打量苏时酒几秒,最终,视线落在后者殷红又柔软的唇上。
他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说:“苏时酒,距离我们结婚领证,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吧。”
苏时酒一怔。
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和信封里的内容有关?
不应该啊。
他轻轻“嗯”了声。
顾殊钧站起身。
他个子比苏时酒高了将近半个头,肩宽腰窄,一身西装将全身的肌肉遮掩,但浑身气势很足。
此时两人面对面,顾殊钧灰色的眼睫低垂下来,面无表情,瞧着很有压迫感,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苏时酒下意识想后退,但想到顾殊钧的脾气,又忍住了。
“那么,按理说。”
顾殊钧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弯下腰。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瞬间拉近,他烟灰色的眼眸中一片漠然,唇几乎触碰到苏时酒的唇上,却始终没有落实,而是继续开口,“你的接吻技巧,也该有所进步了。”
说话间,苏时酒闻到一股清爽香甜的薄荷香。
他一怔。
两秒后,苏时酒才反应过来顾殊钧说了什么。
啊?
接吻……技巧?
正想着,顾殊钧重新坐回到座椅上。
他双腿交叠,一手搭在扶手处,慢条斯理说:“列奥尼德是我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反观你,身体素质比之前提升许多。但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资本家。”
顾殊钧观察着苏时酒的表情。
他嗓音温沉,如同蛊惑般,说道,“苏时酒,得到信封的代价,是用接吻的方式来取悦我。”
苏时酒:“?”
苏时酒素来清冷镇定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惊诧。
啊?
只是接吻吗?
但在以往,顾殊钧不都是想亲就亲了吗?
今天怎么多了这么多前置条件?
而且,上次他主动亲顾殊钧时,后者明明很排斥……
怎么现在又主动提出这种要求了?
苏时酒心想,或许两者的区别是,上次是苏时酒的自作主张,而这一次则是顾殊钧的逼迫——这是顾殊钧的独特情`趣,他偶尔会表露出对“强制”以及“对发展尽在掌握”的情有独钟。
在这种小事上,苏时酒并不会违背顾殊钧。
尤其两人已经领过证,是合法夫夫,甚至已经互帮互助过足足两次,区区接吻,不足挂齿。
苏时酒很坦然。
他扫了眼顾殊钧此时的坐姿,觉得站在顾殊钧身侧,弯下腰与对方接吻不太方便,亲一会就会累,指不定要被顾殊钧批评没长进,干脆一手搭在顾殊钧的肩膀上,跨坐过去。
见状,顾殊钧抬眸,烟灰色的眼眸中倒映的满是苏时酒的身影。
他喉结微微滚动,双手揽在苏时酒的腰间。
苏时酒则毫无压力。
他浑身放松,把全身的力气都转移到顾殊钧身上,低下头,在顾殊钧的唇边轻轻吻了下。
薄荷糖的气息依然在。
但就苏时酒所知,顾殊钧并没有吃这种糖的习惯。
难道,顾殊钧是为了和他接吻,提前吃了薄荷糖?
……苏时酒想象不到这组画面。
或许只是碰巧。
他凑过去,主动撬开顾殊钧的唇缝。
他回忆着之前顾殊钧与他接吻时的行为,开始缓慢试探,但毕竟是头一次占据主动,不免紧张,连手心出了点汗。
舌尖缓缓扫过顾殊钧的口腔。
苏时酒吻了会,突然听到顾殊钧从鼻腔中哼出一声。
顾殊钧评价:“啧,没有半点长进。”
苏时酒:“……”
苏时酒懒得跟对方计较。
他觉得差不多了,从顾殊钧的身上起来,伸手去拿信封,这一次,顾殊钧没拦,只看着苏时酒拆信,并慢吞吞开口:“苏时酒,以后每天至少跟我接吻一次,直到我觉得你的接吻技巧足够为止。”
苏时酒一顿。
顾殊钧蹙眉:“怎么?你有什么不满?”
苏时酒:“……没。”
苏时酒打开信封,发现里面的信笺是粉色的,看起来非常少女心,不过内容却公事公办,是列奥尼德给他留的训练内容。
内容很多,根据苏时酒目前的具体情况,每六周一套训练体系,直接把训练计划给苏时酒排到了三年后。
苏时酒:“。”
“对了,还有一件事。”
一旁,顾殊钧再次开口。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有规律的“笃笃”声,语气散漫道:“列奥尼德走了,剩余的课程将由我亲自教给你,所以,你以后要喊我,顾老师。”
他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充满兴味的笑,“喊一声来听听。”
苏时酒浅棕色的眼眸望过去。
他轻声喊:“顾老师。”
顾殊钧“嗯”了声:“从明天起,我将尽到一个老师的责任,监督你每天好好训练,希望你能乖乖听老师的话,如果有任何违抗老师的行为……我会对你进行一顿棍棒教育。”
苏时酒:“……”
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老师”了。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情趣吗?
而且棍棒教育?
总觉得听起来怪怪的。
苏时酒多看顾殊钧两眼:“……哦。”
顾殊钧明显心情不错,说完这些,便起身去洗漱。
苏时酒坐回桌前,先写了一篇新闻稿,之后刚与龚信聊了几句,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连两条消息发来。
宋明宇:「你最近都没回康健小区?」
明也:「哈,最近怎么没见我的好邻居出现了?是被我上次养的小狗吓到,不敢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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