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广匆匆回到宴会厅,却发现之前的角落里已经没了人。

    他视线搜寻宴会厅,想再找一找,却看到宴会厅内,有几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眼神中带着些许狂热。

    “那是陈导吗?”

    “是吧?之前就听闻李家和陈导关系不错……”

    陈昭广见状,在心中叹了口气。

    一旦被缠上,可就走不掉了。

    ……或许这也是天意。

    不过,大家毕竟都在同一个圈子,以后有缘,总归还会再见面的,实在不行,让长竹帮他打探打探也行。

    想到这里,陈昭广不再犹豫,转身离开。

    另一边。

    苏时酒换了个更隐蔽的位置待着。

    不一会,李长竹的爷爷出现了。

    身为这次生日宴会的主角,他只是露了个脸,切过蛋糕后,便被推着回到楼上继续休息。

    而宴会厅内,多数人很快寻找到自己的目标,攀谈起来。

    苏时酒的视线跟随着正在交谈中的两人。

    来之前,苏时酒查过很多关于周家的资料,一眼就认出来,其中一个男人是周家的旁支,叫周燚。

    而他,也是整个宴会厅内,唯一来的周家人。

    周燚早些年和周明也的关系不错,后来周明也在娱乐圈内火了,他还做过一段时间周明也的助理,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干了。

    都说相由心生,那男人看起来老实温吞,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一双眼睛却让人看着有些不舒服。

    因此苏时酒也多注意了些。

    不过,跟周燚站在一起的那个人,苏时酒倒是不认识。

    想了想,他偷偷拍一张照,给顾殊钧发过去。

    苏时酒:「你认识这个人吗?」

    几乎消息刚发过去,最上方的名字就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苏时酒垂眸,准备接收消息,却没想到对方一个电话打来。

    迟疑一瞬,苏时酒接通了。

    “苏时酒。”

    低沉淡漠的嗓音从耳机中传来。

    顾殊钧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只有在用得到我的时候,才能想起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一号人?”

    苏时酒:“?”

    ……又怎么了?

    苏时酒叹了口气:“所以,你不愿意我能用得到你吗?”

    顾殊钧:“……”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过了会,顾殊钧开口:“不知道你问的哪个。左边是周家的旁支,叫周燚,四个火的那个燚。他前两年因为某些事和周明也闹翻,拿了三百万的赔偿款,开了家公司又赔了,后来基本销声匿迹。”

    “右边那个是李长竹的二哥,也是个纨绔,平日里不学无术,他的具体情况,你可以直接问李长竹。”

    说罢,顾殊钧挂了电话。

    苏时酒眨眨眼。

    他打字:「谢了。」

    顾殊钧:「三次。」

    苏时酒:“?”

    什么意思?

    是说他这样已经三次了?

    没有吧?

    “时酒。”李长竹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作为顾殊钧的好友,李长竹在宴会厅内也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尤其是近些年,他也慢慢开始崭露头角。

    李长竹没在意周围人的视线,笑眯眯走到苏时酒身侧:“我说怎么没看见你,原来是躲这里。怎么样,要我带你吗?”

    他压低声音,“顾殊钧今天来不了,特意嘱咐我多照顾你。”

    苏时酒一怔。

    他笑了声:“我又不是小孩子,说什么照顾……不过我确实有问题问你。”

    “我知道。”

    李长竹一屁股坐在苏时酒身侧。

    他回道,“那是我二哥,叫李净文,跟我同父异母的那种。”

    他冷笑道:“我们俩年纪就差三个月,是我爸趁我妈怀孕的时候在外面乱搞搞出来的。怕人家谴责,影响他好男人形象,所以对外说是我大伯母生的,我爸代为照顾,让我喊二哥。”

    苏时酒颔首。

    怪不得之前李长竹也很讨厌高家的私生子。

    原来是感同身受了。

    他拍了拍李长竹的肩膀:“谁让当父母的人不用考证呢。不过好在,正是因为我们经历过这些,所以未来,也一定会成为更好的父母。”

    李长竹笑道:“是。是这样的。”

    “李净文的妈妈是个胸无点墨的,当初高中都没读完就进了娱乐圈,可能是遗传吧,李净文的智商也有些堪忧,也是连高中也没考上,最后还是我爸捐了一栋楼,才给硬塞进去的。”

    “没有实力,为人却很要强,可能其中还有他妈妈的手笔在,因此他从小就喜欢处处跟我比较。”

    李长竹冷笑一声,“可惜了,他学习不行,也没有做生意的天分,几次投资都失败,连基金都能赔,傻逼的要死,这一点,倒是和照片上周家的那个旁支,和苏家那个儿子差不多。”

    苏时酒:“。”

    李长竹突然想起苏时酒的身份。

    他以拳抵唇,轻咳两声:“你应该知道,周家之前做些不干净的生意?”

    苏时酒“嗯”了声。

    “所以我爸很抵触李净文跟周家有牵扯……不过李净文和周燚在大学是同班同学,玩得很好。”

    李长竹评价道,“一丘之貉。”

    苏时酒缓缓点头。

    他问:“还有吗?”

    李长竹想了想:“没了吧,哦对,俩人之前还一起投资过,亏了一百来万。算是你想知道的内容吗?”

    说完,他忍不住问,“你问这个干嘛?”

    苏时酒随口道:“好奇。”

    李长竹:“???”

    苏时酒抬起面前的酒杯,慢吞吞喝了口。

    他觉得有些奇怪。

    ——周明祈给他这张宴会卡,应该有他的目的……

    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位面露威严的男人。

    男人瞧着五十多岁,岁月在他的脸上落下痕迹,却也让他整个人变得更加沉稳厚重,浑身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宴会厅内有不少人都认识他,短短的一路上,数十人都冲他微微弯腰,恭敬地打招呼,却没有换来男人的一个眼神。

    他正盯着苏时酒。

    苏时酒一顿,下意识蹙眉。

    这位……是谁?

    他从未见过对方,却敏锐的从这名男子打量的视线中,察觉出其间透着对他的万分不满,好似他欠了对方钱不还。

    反正是个麻烦。

    苏时酒当机立断起身,原本想立刻离开,避免与对方的冲突,却听一旁的李长竹惊呼道:“顾伯伯?您怎么来了?”

    苏时酒一顿。

    顾伯伯?

    难道是……顾殊钧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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