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霞坐在座位上,看自家的便宜儿子摸着苏时酒的手,揉捏对方的每一寸皮肤,好似那只纤细漂亮的手,刚刚被人给“玷污”了,而他要今早“洗去”所有其余的痕迹一般,唇角忍不住一抽。

    ……别生气。

    亲生的。

    林遇霞在心中拼命安慰自己,又回想之前与苏时酒的对话,才忍住起身给对方一拳的冲动,摆手道:“行了,赶紧走赶紧走,我下午还约了姐妹去做脸,别耽搁我时间。”

    顾殊钧却没有立刻拉着苏时酒离开。

    他一双烟灰色的眼眸落在林遇霞脸上,语气淡淡:“林女士,你今天就没有发现,我身上多了点东西?”

    林遇霞一愣,点了下头:“发现了,是对戒。你专门找人做的?”她盯着看了看,不吝夸奖道,“好看的。”

    顾殊钧:“……”

    顾殊钧喉结滚动,“你既然发现了,怎么不问问?”

    “这有什么好问的?”

    林遇霞诧异道,“你们都结婚了,戴对戒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哦,你想炫耀?”

    顾殊钧:“……”

    顾殊钧咬牙切齿道:“当然不是,我没那么幼稚。”

    苏时酒知道顾殊钧在纠结什么,顿时乐不可支,挽着顾殊钧的手臂:“好了,不耽误妈妈,我们走了。”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离开,只留下林遇霞一脸茫然。

    ——不就是个戒指吗?

    真想炫耀,还跟那张罚单一样,发个朋友圈不就好啦?怎么脸色那么臭,活像是一个亿的单子没谈下来似的。

    到了车旁,顾殊钧头顶还阴云密布。

    眼看着苏时酒拉开车门准备上前,顾殊钧突然伸手,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苏时酒的肩膀上,一把将人扯回来,搂抱在怀里,低下头不由分说地吻上去。

    唇舌勾勾缠缠。

    待分开时,甚至勾出一道银丝。

    苏时酒有些脸热,秋水般的眼眸与顾殊钧对视。

    下一秒,两人再次吻做一团。

    顾殊钧的手落在苏时酒的细腰处,两人数次亲密,他早就对苏时酒的身体了如指掌,掌心轻轻揉捏着,指腹摩擦凹陷进去的腰窝,趁着接吻的空隙,忍不住哼笑道:“苏时酒,不用戴猫耳了,就这么高兴?”

    苏时酒闷笑:“顾殊钧,愿赌服输。”

    顾殊钧“哼”道:“苏时酒,我在你心中,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说罢,他在苏时酒唇边亲了又亲,直到怀中人嘴巴变得殷红,仿若抹了口红,才总算放开对方。

    入了冬的日头,即便是下午两点也不觉得烈,反而山上风大,吹的两人发型都乱了。

    两人在车边亲了会,才终于上车。

    苏时酒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

    他心中还记挂着顾殊钧病情的事,打开手机,添加林女士发来的那位名医的好友,写上备注,却半晌没有被通过。

    猜测医生应该正忙,苏时酒也不着急,他正准备切出app,突然想到之前林遇霞给他看的那条朋友圈,忍不住将手机往旁边斜了点,不让顾殊钧看到屏幕,点击对方的头像,进入朋友圈,却发现——

    界面上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

    山上信号不好,没读取出来?

    苏时酒迟疑一瞬,纤细的手指划拉着屏幕,重新点进点出,又刷新了两遍。

    依然什么都没有。

    直到这个时候,苏时酒才后知后觉想到——顾殊钧应该是把他屏蔽了。

    苏时酒:“。”

    好小子,干坏事还不忘屏蔽人是吧?

    看来顾殊钧心里也很心虚。

    想到这里,苏时酒心中哭笑不得,正怀疑顾殊钧这个大男人,究竟是不是时钧科技的总裁,且快三十不惑了,便听身侧驾驶座上的顾殊钧指腹轻轻敲打方向盘,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不穿就不穿。”

    他哼道,“其实我也没那么想看你戴猫耳和猫尾巴。”

    苏时酒:“……”

    全身上下嘴最硬是吧?

    确认了。

    是今年实岁二十八,可实际才刚上幼儿园的顾殊钧宝宝一枚鸭。

    苏时酒是在下午回了家,写新闻稿的时候,发现那名医生通过了他的好友,且主动打了个招呼的。

    他敲击键盘的手停顿,打开对话框,斟酌半晌,开始询问顾殊钧的病情。

    医生看到苏时酒是被林遇霞推过来的,因此对苏时酒的身份没存疑,堪称知无不言,只不过……

    「不巧,顾先生从去年年末后,就没再联系过我了,所以他近期的情况我这边不太清楚。你要想知道的话,最好还是问一问患者本人。」

    苏时酒叹了口气,打字回:「刘医生,我还想问,以您对他最后的了解来看,他需要吃阿普唑仑片吗?」

    那头,刘医生上方的对话框来回改变状态,最后他直接发来几条语音:“阿普唑仑一般用于抗抑郁,焦虑,失眠等。”

    “顾先生之前因为某些心病,一直有失眠和焦虑的症状,严重的时候,一天只能睡不到两个小时,后来坚持治疗后有一定的疗效。不过,阿普唑仑其实有一定的成瘾性,我不建议长期服用。”

    “如果顾先生现在心病已除,睡眠质量有所改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那就不需要再吃。”

    苏时酒戴上耳机,将对方的语音听了好几遍,才回:「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刘医生。」

    ……心病。

    苏时酒默默咀嚼着这个词。

    他并不知道顾殊钧曾经经历过什么,但从顾殊钧目前的心理状态,和一些只言片语中,能多多少少拼凑出一些。

    苏时酒的童年还有爱护他的姥姥和姥爷,顾殊钧却好似什么都没有……

    将手机放在一边,苏时酒像海獭宝宝一样揉了揉脸,想先将新闻稿写完,但手指落在键盘上,十分钟过去,一句话都没打完,心怎么都静不下去。

    半晌,苏时酒再次拿起手机,打开购物app,点击收藏界面,触碰最上方的商品,盯着看了看。

    ——商品包含一个猫耳发箍,戴着铃铛的项圈和脚环,以及一条看起来毛绒绒的灵动尾巴。

    已售1000+

    苏时酒叹了一口气。

    “当代年轻人,玩得还挺花。”他嘟囔了一句,点击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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