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董体恤员工,念在苏时酒是在请假期间被临时叫到公司的,又与陈佑棠虚与委蛇一番,精神有些不济,急需休息,大手一挥,又给苏时酒批了明天早上半天的假,让苏时酒回家好好休整。

    “周董大气!”

    苏时酒笑眯眯应下,走出周氏集团。

    刚上车,他面上的笑便收敛,又恢复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模样。

    揉了揉眉心,苏时酒叹一口气。

    大概是因为没休息好,总觉得有些头疼。

    看来这两天真的得禁欲了……不然影响工作状态。

    苏时酒抬手,将之前拉下去一截的毛衣衣领往上提了提,恢复到正常高度,之前裸露出来的半枚吻痕,顷刻间被盖在衣领之下。

    紧接着,一枚小小的微型录音器从苏时酒扣在细腰内部的腰带上取出,连接上电脑的b插口。

    里面正是一段长达近一个小时的录音。

    从苏时酒还在车上起,到刚刚结束。

    苏时酒戴上蓝牙耳机,点开音频,快进着听了一遍,最后停留在陈佑棠说的那个“我”字上,轻轻吐出一口气。

    陈杨突然在那个时间点进门,肯定是受周明祈嘱咐,怕苏时酒跟陈佑棠单独坐在一起聊崩,或者受对方蛊惑转投陈家,才贸然进入打断的。

    可惜了。

    如果她再晚几分钟来……

    不过,苏时酒也不算毫无收获,最起码他拿到了陈佑棠的私人联系方式,以及这份录音。

    剩余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心中想着,苏时酒打开手机,给江乐发消息:「陈佑棠的父亲陈副局长,是不是明年要升了?」

    下午,忙碌的苏时酒写完新闻稿,又去跟马主任通话,临挂断时,对方像个有些唠叨的长辈,念道:“你现在不好回明景,马上又是元旦,又是过年的,公司福利都不知道怎么给你发,每次只能让小景给你捎带过去……对了,上次那个电影票,他带到了吗?快过期了,别忘了用。”

    苏时酒一怔。

    ……哦,对,电影票。

    最近实在太忙,要不是马主任提醒,苏时酒确实把这件事给忘了——早先顾殊钧还因为他把电影票送给龚信的事情生气,后来拿到电影票,两人又一直在忙……

    得找个时间,把票用了。

    苏时酒心中想着,将这件事添加进备忘录内,他重新打开之前搜集到的资料,认真看起来。

    冬日里天色暗沉。

    头顶上暖橘色的灯将整个客厅照亮。

    风声簌簌,不知道过去多久,苏时酒是被热醒的。

    他“唔”了声,睁开迷茫的双眼,才发现顾殊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像是一个小火炉般,将他整个人圈在怀中看文件,一眼扫过去,文件上满是晦涩的德文。

    苏时酒没动。

    ——被人抱在怀里睡觉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好,至少苏时酒便总是觉得,他只要稍微一动,就会从对方的怀里掉出来。

    打了个哈欠,苏时酒小声问:“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顾殊钧的手落在苏时酒的细腰处,轻轻揉按,“酒酒,昨天辛苦你了。”

    苏时酒:“……”

    光嘴上说有什么用?

    有本事禁欲啊。

    苏时酒刚醒,神色还有些恹恹,闻言懒得搭理对方。

    “饿了没?”顾殊钧温热的大手转而又落到苏时酒柔软的肚子上,轻轻揉了揉,“李长竹打电话喊我们出门聚聚,想去吗?还是继续睡?”

    苏时酒:“有点饿。”

    他其实不太想动,但一想到孤男寡男的待在家里容易出事,便揉揉脸,从对方怀里起身,“去吧。”

    “行,我现在回他。”

    顾殊钧说着,掏出手机,单手给李长竹发消息,身体自发贴到苏时酒身边,“酒酒,你还换衣服吗?”

    苏时酒抓住那只不老实的手:“……不换了。”

    换不了一点。

    真去换了,就走不了了。

    果不其然,顾殊钧面露可惜:“那走吧。”

    换鞋时,苏时酒忍不住多看顾殊钧一眼——不都说男人随着年纪的增长,在那方面会越来越力不从心吗?

    怎么顾殊钧都三十了,还这么……呃,勇猛?

    “在想什么?”顾殊钧突然问。

    苏时酒飞快收回视线,敛眉道:“没。”

    他边往外走边问,“去哪?豪庭小筑?”

    “没,去芷兰。”顾殊钧解释,“李长竹说,他表妹最近情绪稳定很多,想当面和你道谢。那小子觉得,如果不是他,之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一直觉得愧疚表妹,就答应了。有女眷,就不去豪庭小筑了。”

    苏时酒了然。

    顾殊钧开车,两人一同前往芷兰。

    抵达时,李长竹已经等在包厢内,正在举着手机打游戏,音效声音很大,见人来了,立刻起身嚷嚷起来:“时酒!快来快来!坐我旁边!我跟我表妹半个小时前就到了,没有人陪多无聊,在这坐着都快憋死了!”

    苏时酒:“。”

    李长竹身侧坐着一个看起来明艳大方的女孩,这么冷的天,依旧一身白裙,听到这话,不禁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少跟那些外围玩,忘了当年是怎么栽跟头的是吧?”

    说着转头看苏时酒,目光温柔道,“你就是我哥说的苏时酒吧?之前的事情,谢谢你了。”

    “不必,我和小李总也是朋友。”苏时酒回。

    苏时酒走过去,见李长竹殷勤地拉开自己身边的座位,心中有些好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旁,顾殊钧:“。”

    啧。

    他怎么看李长竹这么不爽呢?

    “客气什么。”李长竹完全没空在意自己的好兄弟,他将菜单递给苏时酒,“这次聚一聚,也算是庆祝李净文的事情告一段落。”

    “时酒应该还不知道吧?”

    他迫不及待想聊一聊,在场又都是自己人,当即挤眉弄眼道,“我爸那个人,自诩君子,实则道貌岸然的很,非觉得都是自己的种,要一视同仁,因此也给李净文留了股份的。”

    “本来想着,李净文那个家伙,就算是因为之前的事,被驱逐出李家,好歹也有股份,不至于饿死,结果呢?哈哈,没想到李净文偷鸡不成蚀把米,以为周家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把股份转过去了!”

    “不过这倒也算一件好事吧。你瞧,把我那个雨露均沾的好爸爸,气得直接进医院了,嘻嘻。”

    苏时酒颔首:“确实是一件喜事,需要庆祝一番。”

    “对了,我最近还听说一个八卦,是关于苏家的,你想不想听?”李长竹眼睛晶亮。

    苏时酒一顿。

    ……苏家的八卦?

    他问:“苏安喜的?”

    “nonono。”李长竹伸出一根手指摇晃,“是苏岳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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