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酒平白得了个老师的称号,哑然失笑。
这小姑娘脑袋瓜里都想什么呢?
而且……
这个问题,问苏时酒根本相当于是在白问——当初是顾殊钧自己主动找到苏家,提出条件,要跟苏时酒联姻的,苏时酒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原地,顾殊钧就会像条寻找主人的大狗勾一样,朝他狂奔而来。
什么精准拿捏男人?
不存在的。
他拿着手机,没回夏乔婉,忍不住抬眸看向不远处率先走向电梯的那道高大身影。
顾殊钧举着手臂,拎着西装和丝绒盒,两样东西都与身体有将近半臂距离,好像在拿着什么脏东西,不能近身。
苏时酒心中更觉好笑。
他快走几步跟上对方的步伐:“你之前去乔家时,夏乔婉也在?”
顾殊钧淡淡“嗯”了声:“夏乔苑三家因为生意往来的缘故,关系一直不错,小女儿也喜欢偎在一起玩。”
苏时酒又问:“那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晃了下手机,“瞧人小姑娘激动的。”
“……还能怎么说?”顾殊钧进入电梯。
他按住电梯开门按键,等苏时酒进来,语调懒散道,“我说我来拿回我老婆的外套。”他飞快看苏时酒一眼,哼道,“怎么?不能说?诚实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苏时酒,你不会没背过八荣八耻吧?”
苏时酒:“……”
怎么跟八荣八耻扯上关系了?
很快,电梯抵达一楼客厅。
苏时酒走出去时,正好看到顾殊钧将手中带着“病毒”的西装外套扔在垃圾桶旁的地上,丝绒盒子则丢在门厅柜内,随意的仿佛里面不是几百万的宝石,而是什么小石子。
瞧着似乎不打算再让苏时酒穿第二次的模样。
苏时酒抿了下唇,忍不住多看那衣服两眼。
他还没说什么,便听顾殊钧不悦道:“苏时酒,这是乔岩披过的,难道你还想穿?”
“没。”苏时酒摇头。
他只是……还蛮喜欢这件西装外套的。
adli大师的手工技艺向来没得说,版型挺阔服帖,最大程度的将苏时酒的身体优点发挥出来,只不过,这次送来的衣服设计思路很可爱,外套在口袋处设计了一些小巧思,用刺绣绘了一颗猫猫头,做出从里面探出脑袋的模样,很是可爱。
送过来后,苏时酒只穿过这一次。
好可惜。
苏时酒心中叹气,忍不住想,早知道还是扒李长竹的衣服了。
后悔!
虽然惋惜这件外套,但苏时酒也没纠结很久。
他去楼上换居家服,挑来减去,套了件比较宽大的薄毛衣,绒绒的,贴身穿也很舒服,完全不扎人。
把之前卡在领结上的针孔摄像头取下来后,苏时酒坐在客厅的工作区内,打开笔电,将之前与高嘉远的对话整理出来,标出重点,比如有关那个借贷app,以及高嘉远说的“面具人”,并附上截取出来的视频,给张局和刘青锋发过去。
苏时酒忙碌工作时,顾殊钧便端一杯水,斜靠在墙边。
他也不嫌累,目光中一错不错,盯着工作中的苏时酒,直到后者停下来伸了个懒腰的档口,才适时递上那杯温水。
苏时酒啜了口,温度刚刚好。
“事情都办完了?”顾殊钧问。
苏时酒“嗯”了声。
他一口将整杯水喝完,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宽大的毛衣随着动作起伏而动——抬手时毛衣下摆升高,如提拉窗般自下而上,露出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弯腰时则宽大的领口落下去,一晃间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粉色。
顾殊钧喉结滚动。
他下意识伸手,但苏时酒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刚好停下动作,往旁边走了下,将电脑关闭。
顾殊钧:“……”
顾殊钧的手落了空,不动声色收回去,假装无事发生,他如黏人大狗勾般,亦步亦趋跟在苏时酒身后,等着对方洗完澡,脱掉衣服,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啪”的一声。
房间中的灯被苏时酒无情关闭。
苏时酒打了个哈欠:“好累啊,睡觉。”
顾殊钧:“……”
顾殊钧:“…………”
你是睡觉了,那我呢?
顾殊钧黑着一张脸,怨气冲天。
第二天是周六,苏时酒不上班,但最近培养出来的良好生物钟,让他早早起床,享受早餐。
餐桌上。
苏时酒正准备尝尝阿姨做的灌汤包,便听坐在对面,手中拿着餐刀的顾殊钧语气平平开口:“列奥尼德今早打电话来,问我你最近的锻炼状况,以及需不需要换张表。”
苏时酒:“……”
苏时酒瞬间垮下脸,感觉面前的美食都不香了。
快别提了。
一个多月前,江城突然断崖式降温,连常年在临山河畔湖边钓鱼的老大爷都回家猫冬去了。
苏时酒深知坚持就是力量,照例早起出门跑步,跑到一半,一阵冷风袭来,当场被冻了回去,忍不住缩在被窝里鸽了一天。
有些事情,鸽了第一天,就会鸽第二天、第三天……
尤其顾殊钧还时不时拉着他,跟他胡闹到很晚,别提起床,苏时酒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因此,最近一段时间,苏时酒十分懈怠,基本没锻炼过,只偶尔回到家的时间比较充裕时,才去健身房练一会……
根本没有达到列奥尼德给他定的标准。
苏时酒有些心虚,偷偷看顾殊钧一眼。
顾殊钧挑眉:“怎么?想让我帮你遮掩?”
苏时酒小鸡啄米点头。
他最近头发又长了点,细碎的发丝在空气中来回摇晃。
顾殊钧瞧着,突然觉得有些手痒,想隔着餐桌狠狠揉上一把,但钓鱼从来避讳的都是求鱼心切。他需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才能让鱼主动咬上他的钩,“心甘情愿”地被他钓回家。
心中如此想着,顾殊钧神色中带着些许漫不经心,他指腹触碰到一起,上下轻轻搓了下,颇有些望梅止渴的意味。
“这不太好吧。”
顾殊钧蹙眉,犹豫道,“列奥尼德毕竟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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