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酒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他低垂眼睫,漫不经心想,今天这又是什么崭新的剧本?

    要生了?

    怎么生?生什么?

    苏时酒心中有些好笑,思维不禁发散了下,心想该不会等回到家,两人就要演孕期do的太激烈,导致不小心落胎的阴间剧情了吧?

    ……大过年的,这种剧本顾殊钧也下得去手???

    至于顾殊钧会不会真的给他搞出一个孩子……

    苏时酒觉得不会。

    两人曾经就“孩子”这一问题深入聊过。

    ——身为一对同性恋人,他们生理性别都为男,谁都不能生,当然没想过要孩子,也并不想通过一些不合法的手段获得。

    至于顾氏的未来,顾殊钧也跟林遇霞和顾霍坐在一起商量过,届时直接在家族内挑选合格的继承人,由顾殊钧和几位有能力的长辈亲自培养,择优而选,等顾氏稳定下来,那就是小一辈的事,跟顾殊钧没关系了。

    而他们两个退休后,可以经常出门旅旅游,散散心。

    苏时酒心中是愿意相信顾殊钧,觉得对方不会做那种没有分寸的事的,因此接下来三个小时路途,苏时酒并没有胡思乱想,反而摸出平板,悠然自得,一边看新闻,一边写稿子。

    回到家时,时间已经有些晚。

    苏时酒裹上外套率先下了车,发觉门口已经焕然一新,原先苏时酒只挂了一棵树的小灯笼,如今又多了几棵,在晚上散着红彤彤的光,一闪一闪的,将整条道路点亮,充斥着年味的喜庆。

    待顾殊钧停好车,从车库里出来,见苏时酒一直在看那些灯笼装饰,便开口解释:“这两天不在家,就让人回来收拾了下。”

    主要是图个喜庆。

    两人进门,苏时酒换好鞋,突然被顾殊钧一把抱起。

    跟顾殊钧一起生活这么久,苏时酒都有些习惯对方从背后偷袭,突然抱他起来了,因此表情还算淡定。

    不过下一秒,在听到顾殊钧的话后,苏时酒就裂开了。

    ——顾殊钧淡声道:“孕夫要多多注意。我抱你上去。”

    苏时酒:“……”

    苏时酒:“…………”

    虽然但是,即便整栋别墅内只有他和顾殊钧两个人,他也知道顾殊钧是在故意演,但听对方用如此正经的语调说出“孕夫”这话……

    啊啊啊啊。

    真的!!!

    好羞耻啊!!!

    而且——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苏时酒哭笑不得,一手抱着顾殊钧的脖颈,干脆将头直接埋进后者的怀里,假装自己是一只鸵鸟。

    不过很快,鸵鸟就被顾殊钧从身上刨了出来。

    卧室,顾殊钧将苏时酒小心放在床上。

    他目光一错不错,眉眼柔和地看着自己的爱人,伸出手,慢条斯理帮苏时酒解着衬衫扣子,一颗接一颗,动作缓慢。

    布料的轻微摩擦声,在寂静的房间中响起。

    “酒酒,昨晚没有do着跨年,今天补回来好不好?”

    他语气中带着诱哄的意味,摆明了知道苏时酒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谁知,苏时酒迟疑一瞬,竟摇了头。

    “不要。”

    苏时酒抬手,修长的手指落在小腹处。他的指腹轻轻摩擦着那块柔软的皮肤,有些不好意思,耳廓都红了,抬眸飞快看顾殊钧一眼,小声说,“……万一待会太厉害,落胎了不好。”

    ——毕竟是大过年的,很多人都有些迷信在身上,觉得新的一年开头发生的事情,将预示着未来一年的气运。

    就好比很多店老板,都觉得开店后进来的第一个客人很重要,如果这笔生意顺利,那么一整天都会很好,可如果不顺利,一整天都会很不顺利……

    虽然苏时酒平日里很相信科学,但他是真的不想在过年演这种阴间剧本。

    闻言,顾殊钧一愣:“?”

    落胎?

    苏时酒见对方愣住,也是一顿:“?”

    啊?

    不是这个剧本吗?

    两人对视,顾殊钧反应过来苏时酒的意思,身体突然泄力,闷笑着倒在苏时酒身上,他双手从床铺与苏时酒身体的缝隙中伸进去,紧紧揽住自己的爱人,身体笑得微微发颤。

    最后,顾殊钧抬眸,烟灰色的眼眸中依然盛满笑意,抬手轻轻捋了下苏时酒垂落的发丝:“酒酒,你真可爱。”

    苏时酒:“。”

    苏时酒意识到什么,脸更红了。

    他偏过头去,嘟囔:“都怪你。”

    要不是顾殊钧之前一直说什么生不生的,他会思维发散到这种地步,以至于说出刚刚那番话!?

    “是,都怪我。”

    顾殊钧撩开苏时酒的衬衣尾摆,轻轻吻着苏时酒的小腹。

    苏时酒呼吸一颤,伸手抓住对方的发丝。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两人从卧室的床上挪到楼梯处,苏时酒白皙的手指抓着楼梯栏杆的边缘,指关节都有些泛白,被顾殊钧得逞了一番,最后前往浴室,躺进浴缸中,激荡的水花不小心溅进苏时酒的眼睛里,可他已经累到手指都抬不起来,只有长长的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最终闭上。

    等洗完澡,苏时酒有些恹恹的,像是一个精致的娃娃般,被顾殊钧摆弄着擦干身体,吹干头发,最终放到床上。

    干爽的皮肤接触到床面,苏时酒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像是浸润在温度适宜的水中,舒服极了。

    他像只小兽,身体微微蜷缩,窝进被子里,眼睛一闭,秒睡过去。

    一旁,刚收拾完自己的顾殊钧见状,动作放得更轻。

    他蹑手蹑脚走进,小心地掀开被子,凑近苏时酒,看到后者眼底的青黑,屏息凑过去,柔软的唇轻轻吻了下苏时酒的眼睫。

    “酒酒。”

    顾殊钧喟叹一声。

    第二天,苏时酒又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他眼睛都懒得睁开,在床上闷了会,心想,由奢入俭难,等年后回去上班,不知道还能不能起得来床……

    “酒酒。”

    一旁,顾殊钧同样没起床,就靠在床头,正在读一本书,见苏时酒这边的动静,知道他醒了,轻声说,“早上好。”

    “早。”苏时酒回应了句。

    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到不能听。

    顾殊钧起身端来一杯温水。

    苏时酒坐起身润了润喉,才觉得好多了。

    紧接着,顾殊钧低沉的声音在苏时酒的耳畔响起:“恭喜酒酒,昨晚我们的孩子顺利出生,如今父子平安。”

    苏时酒:“?”

    啊?

    苏时酒刚醒,大脑还懵着,手中的水杯顾殊钧拿走放在床头。

    紧接着,他变戏法一样捞住什么,往苏时酒的怀里塞。

    苏时酒下意识接住,低下头,与被放到他身上的,毛绒绒的,睁着圆溜溜眼睛的可爱生物对视上。

    ——是一只金灿灿的,圆滚滚的,猫。

    苏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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