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身侧,顾殊钧开口,“但可以先看看已删除和垃圾箱。”

    从密码的事情来看,葛娇娇十分小心谨慎,那不直接放在邮件或是草稿里,怕被人看见,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苏时酒:“好。”

    医院外面已经下起雨来,页面迟迟没有刷新出来,苏时酒不算急,却也难免感觉到些许焦躁,就在这时,他听不远处有两名医生在闲聊,同样是抱怨:“怎么回事?今天网这么差。”

    前台也听到了,主动探头解释:“是运营商那边设备出故障了,社区这边统一发了短信的,说已经派人去检修了,但是不清楚什么时候能修好。”

    那医生:“啧。”

    想了想,苏时酒起身去找前台,他晃了晃手中的信封,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且无害:“您好,请问葛……季娇娇,是什么时候把这封信给你的?”

    ——已删除和垃圾箱里的信件,一般只会保留30天,有些邮件app,甚至保留的时间更短。

    “啊,就在她辞职那天……我看看。”

    店员很热心,从电脑上看了眼时间,说出日期。

    苏时酒打开日历数了数,距离那天,竟然已经过去足足28天。

    很极限。

    苏时酒颔首,冲对方道了谢,重新回到座位上,低声道:“28天前的信,不知道邮件还在不在。”

    顾殊钧握住苏时酒的手:“不担心,警方有技术人员,可以恢复所有已删除的邮件。”

    苏时酒:“确实。”

    经由顾殊钧这么一说,苏时酒心中安定许多。

    顾殊钧再次开口:“手怎么这么凉。”

    苏时酒没在意,棕色的桃花眼继续盯着手机界面:“可能是有点冷。”

    顾殊钧扫了眼外面的雨,蹙眉。

    今天的雨下得突然。

    就在这时,邮箱界面终于刷新出来,苏时酒身体瞬间坐直了,定睛一看,真的有一封显示已删除的邮件,他二话不说点进去,先选择恢复邮件,再一看,里面什么内容都无,只有一个压缩起来的文件。

    文件很大,至少在今天这样的网络下,苏时酒别想打开看里面都有什么。

    他耸耸肩:“看来现在是没法满足我的好奇心了。”

    顾殊钧依然握着苏时酒的手,慢吞吞的摩擦着:“不急。”

    苏时酒:“嗯。”

    确实不急。

    他已经把邮件恢复了,不用担心过时限自动被删除。

    但在退出邮箱时,苏时酒还是点击抄送,将这封邮件直接给自己转发了一份,以防万一。

    接下来要考虑的是,邮件内的东西,是他自己先看,还是直接去局里,叫上景谭等人,跟警察一起看……

    慢吞吞想着,苏时酒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空着没摸手机的那只手,已经快被顾殊钧盘出浆来了,两只手一冷一热,感觉完全不一样。他一顿,视线不动声色扫过整个宠物医院,发现不远处正有两个想来买小猫咪,看起来才高中的女生正频频往这边看,当即垂眸将自己的那只手抽出来,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你干什么?”

    “帮你暖手。”顾殊钧理所当然回。

    苏时酒:“。”

    苏时酒小声说,“不用。”

    虽然手是凉的,但其实苏时酒没感觉特别冷,何况这是公共场合……被祖国的花朵这么一看,怪不好意思的。

    顾殊钧挑眉。

    苏时酒抢先道:“来跟我一起看新闻。”

    他拿出耳机,迅速塞给顾殊钧一个。

    耳朵里瞬间充斥着主持人那刚正不阿的声音,顿时消散了在场的所有旖旎情绪。

    顾殊钧:“……”

    给小猫咪检查身体并不需要花费太久时间。

    两人坐在凳子上看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新闻,等到前台叫号,苏时酒和顾殊钧便起身前往医生办公室,后者很知道目前谁当家,将一叠单子递给苏时酒,解释道:“指标显示,小猫咪目前身体很健康,情绪状态也还可以,没有出现应激,随时可以进行绝育……送来之前有进行过断食断水吗?”

    虽然苏时酒之前在手机上预约的就是绝育,但出于职业需求,医生还是多问了几句。

    苏时酒:“有的。”

    给匀酉绝育,是苏时酒早就计划好的。

    他提前做过相关功课,当然知道要禁食禁水,所以昨晚决定预约后,就起身去把粮食和水都收走了。

    算来已经有足足十个小时,小猫咪都没吃上东西了!

    这也是今天早上匀酉非常粘人,在苏时酒的脚边转来转去的重要原因——小猫咪的每一声软乎乎的叫,都是在向自己的铲屎官讨吃的,只可惜郎心似铁!

    “行。那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医生打了个单子,“去交一下费用,手术时间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也要禁食禁水……”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的注意事项。

    苏时酒一一应下,最后问:“到时候能帮我拍几张照吗?”

    医生与苏时酒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医生:“当然可以,全方位各个角度,包您满意。”

    两人同时用桀桀桀的表情看向小猫咪。

    顾殊钧:“……”

    匀酉:“?咪?”

    过了会,小匀酉意识到什么:“咪!咪!!”

    “喵嗷——”

    “嗷呜——哦呦呦哦——”

    苏时酒还是头一次听到匀酉这么叫,不由啧啧称奇,转头对顾殊钧评价:“咱儿子骂得可真脏啊。”

    顾殊钧:“。”

    顾殊钧神色复杂。

    小猫咪的蛋蛋即将被去掉,相当于……它骂得能不脏吗?

    只需要区区半个小时。

    送进去一只完好的小猫咪。

    出来一只失去00的小猫咪。

    短时间内,匀酉的麻醉还没过,整只喵处于亢奋和不清醒状态,原本看起来胖乎乎,似乎很圆的小猫咪,被手术衣包得严严实实,压缩成一长条,即便是这种状态,也依然没忘记自己的好爸爸,下意识东倒西歪往苏时酒的怀里窜。

    并疯狂告状:“嗷嗷喵嗷!”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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