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
散完步,两人就近找了家开在河畔旁的特色餐厅,准备吃饭。
等待期间,苏时酒有些累,见餐厅前有布置好的躺椅,便主动过去坐下,翻看顾殊钧相机里的照片。
不得不说。
顾殊钧当不好一名手艺出神入化的花匠,却当得好一个摄影师。
在顾殊钧的镜头中,苏时酒的一切美好都被具现化,随便一张图,都是不用修就能直出发朋友圈的类型。
氛围感简直拉满。
苏时酒夸道:“你好会拍!”
顾殊钧言简意赅:“特意学过。”
苏时酒一顿,双手捧着相机没动,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回想起当初在顾殊钧的书房抽屉里,看到的那一叠有关他的照片来。
那时候顾殊钧拍摄他的照片多为背影,但确实构图都比较讲究,应该是真的学过。
只是以前都是偷拍。
如今是光明正大地拍,因此多了更多技巧性的东西……
苏时酒兴致勃勃,特意从中挑出几张风景照,给程拓发过去。
虽然有时差,但程拓夜猫子属性大爆发,几乎是秒回:「什么?!这就水灵灵地出国了?玩得这么爽!罚你下次带我去!!!」
苏时酒:「好好好。」
「给你买了点特产邮寄过去了,用的tnt速递,说是大概三到五天到?注意查收。」
程拓:「天哪!!!真是爹的好大儿!!!没白养你!」
苏时酒:「?」
「叫爹。」
苏时酒手指在屏幕上摁得飞快,就谁是谁的爹这一问题,跟程拓深入了探讨了下,直到对方扛不住睡下,才以苏时酒的胜利告终。
一侧。
全程围观了这场无意义交谈的顾殊钧评价:“幼稚。”
苏时酒:“你也不想多个爹吧?”
顾殊钧:“……我也不想多个那么大的儿子。”
苏时酒:“。”
苏时酒一顿,被顾殊钧说得乐不可支,好一会儿才继续翻相机。
他突地发现,在顾殊钧的镜头下,除却几张风景照外,全都是他——古堡下笑着的、吃街边小吃的、在河畔旁行走的、投喂鸽子的……
苏时酒抿了下唇,研究一会,举起相机,突然伸手扯住旁边椅子上顾殊钧的领带,稍微一用力,将人往自己这边扯了下。
待顾殊钧一怔,看过来时,苏时酒眼疾手快按下快门。
成功拍摄一张两人的合影!
苏时酒返回去看了下,合影没过曝,表情也正常,没人眯眼,即便构图一般,还把后面餐厅的招牌拍了进去,但也还算不错。
他将这张照片转到自己的手机上,剪裁过后,当着顾殊钧的面设为屏保。
顾殊钧唇角勾起:“下次抱着匀酉再拍一张。”
全家福。
苏时酒:“好喔~”
他们选定的这家餐厅客人很多,排了会队才轮到他们,据店员所说,是因为店里食材新鲜,味道也好——饭店这边的工作人员会每天打电话给海岸那边的供货商,询问今天捕到了什么鱼,品质如何,再去购买,因此每晚都会根据鱼的种类更改菜单。
苏时酒饶有兴趣,点了不少菜。
爱尔兰本地熏鱼、烤鹿腰、高山羊肉、敦贝格蟹肉、鳟鱼、翡翠岛海胆和百利甜酒芝士蛋糕等,并邀请这次的向导和同样跟过来的保镖小一等人一起品尝。
顾殊钧又加了瓶红酒。
爱尔兰熏鱼在国际上都是很知名的,采用传统熏制手法,别有一番风味。
又因为这里有着温暖湿润的气候和丰富的草原资源,牛羊肉质也是极佳,尤其是苏时酒点的那道高山羊肉,一直食用野生纯天然食物的小羊羔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跟土豆等配菜一锅炖,热气腾腾扑面而来的都是香味。
再说敦贝格蟹肉,属于经典冷盘,从摆盘上就知道是废了点功夫在的……
当然,本次聚餐,还有国外必备食物——面包。
苏时酒边啃,边将身体往顾殊钧那边偏了偏,小声吐槽:“不如阿姨做的。”他幽幽叹了口气,“想家了。”
顾殊钧闷笑出声。
之后几天,两人真正贯彻了“蜜月”二字,登过布拉尼城堡,也在基拉尼国家公园里游过湖,在莫赫悬崖旁欣赏过壮丽的风景,也去过渔村体验渔民一日生活。
至于爱尔兰的美食……
不得不说,这里的食物确实花样不多,最开始苏时酒还能吃个新鲜,后来就有点腻了,每天不是奶酪奶酪、冷食冷食,就是土豆土豆。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吃的第一天,苏时酒兴致勃勃。
吃到第五天,苏时酒蔫了。
吃到第十天,苏时酒萎了,并疯狂想念华夏泡面。
好在顾殊钧特意备的套套终于在第十一天用完,旅程也总算结束,即将返程……当天晚上,苏时酒就如同火烧屁股般,火急火燎收拾东西,跟顾殊钧回了国。
一入境,消息如雪花般铺天盖地而来。
苏时酒先查看重要消息——妈妈说拍了几只手镯和玉牌,让苏时酒回国之后抽空去找她挑一挑,看有没有喜欢的。
再看马主任发来的——按照双方之前约定好的,明景传媒在官媒还没有出声之前,先开始预热,上岸第一剑,先斩帝水会所。
在苏时酒刚抵达爱尔兰时,明景传媒就已经发出了帝水会所不正当“出台”行为,私下会给客人提供情色服务的爆料。按照当时苏时酒暗访时的拍摄,曾经在那边进行过皮肉勾当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跑不掉。
苏时酒从上到下看了眼自己写过的稿子,眼眸中带着怀念。
那时候,龚信也还在……
苏时酒手指轻轻抚过屏幕上的署名。
——卧底记者通常为了安全,都是不暴露自己真实姓名的,很多记者选择在卧底时使用假名,新闻稿上写真名。
但如今时代发展,现实中使用假名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实在太高,只需要被卧底集团交个社保,那立刻就能查出是用的假名。
苏时酒当初入了明景传媒后,鬼精鬼精的,主动与龚信商量,两人另辟蹊径,反其道而行,在新闻稿的署名上做了手脚,反而是卧底时用真名。
后来,在发新闻稿时,苏时酒的名字经常换。
龚信亦是如此。
而关于帝水的新闻稿,是苏时酒和龚信一起写的,他们起的笔名,自然并排放在一起。
苏时酒来回看了两遍稿子,眉眼中尽是柔和,将稿子给对方转发过去。
苏时酒:「龚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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