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几句。
大约是觉得打字速度太慢,程拓直接打来视频。
苏时酒接了。
手机界面中,程拓正葛优躺在家里的沙发上,见苏时酒接通了,他瞬间坐直,兴致勃勃地搓搓手道:“我都好久没见到小匀酉了,来来来,快抱过来让干爹看看——嚯,你现在是在哪儿呢?”
意识到苏时酒所处的位置是他没见过的场景,程拓不由瞪圆眼睛,一张大脸凑近镜头,离得近了就能看得更清楚似的,“这该不会是顾总这类有钱人狡兔三窟的另外几窟之一吧?”
这话说的……
苏时酒哭笑不得,将两人今天早上到温泉山庄泡温泉的事情说了。
“哦哦,原来是去享受了!”程拓突然想到什么,“不对,我记得这场大雪就是今天早上开始下起来的?”
“对,我们出发的时候雪还很小。”
“那不会影响到你们吧?”
“确实不太方便下山,但应该没事。”苏时酒重复刚刚顾殊钧宽慰他的话,“温泉山庄内肯定有应急预案,吃喝不愁,要是出问题,我们也会第一时间联系救援队的。放心。”
程拓又问:“那你们没带匀酉吧?”
苏时酒:“……没。”
程拓当即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干儿子可不能出事。”
苏时酒:“。”
好好好,人不如猫是吧?
两人插科打诨几句,程拓开口:“对了,刘队最近有没有联系你?他上周给我打电话,说回头等法院那边下了判决,会邀请我参加公开的表彰大会呢!毕竟我也是出了点力的,嘿嘿嘿,这么说,我也算光宗耀祖了!到时候咱俩拿着红证书站一起,库库拍几张照给我妈发过去,让她洗成大幅的那种,挂在我家客厅,你去过的,就客厅那面大白墙上!嚯,看着就气派!还一身正气,我保证,只要是去过我家的,都得被咱俩的英姿给折服!”
苏时酒:“……”
这听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两个人站在一起,手持红证书拍照,洗出一张大幅的、几乎占据整面墙的照片,还挂在客厅里……
苏时酒眼睛眨也不眨道:“我拒绝。”
程拓:“为什么!?”
苏时酒:“我才不跟你拍结婚照。”
程拓:“……”
程拓一愣,琢磨着苏时酒的话,这才反应过来,紧接着一拍大腿,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吐槽道:“你这人——我也不跟你拍结婚照,要拍也是跟我老婆拍……老天爷,什么鬼啊!咱俩这对话可千万别让顾总听见!不然我以后肯定没法公然去你家蹭阿姨的饭了!”
苏时酒唇角勾起,也跟着笑了笑,只是笑意却有些不达眼底。
表彰大会这件事,刘队没跟他说过……
——自葛家村贩毒案结案后,苏时酒便没了理由去公安局,回归明景传媒的老本行,久而久之,他和刑侦大队的众人,就像是重新回归成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再也没见过,只偶尔在微信聊上几句近况。
但刑侦大队众人实在太忙,苏时酒也不好意思总是去打扰。
更何况是每天脚不沾地的刘队。
苏时酒低垂眼眸,掩下从心脏里蔓延出的点点失落。
那段时光,如今再回看,竟感觉像是在做梦……
苏时酒微微出神。
视频对面,程拓看出苏时酒在想心事,多年相处的默契,让他没说话,而是转而去做自己的事情,默默陪伴着苏时酒。
就在这时。
“苏时酒。”顾殊钧阴恻恻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打完电话归来的他一步步靠近苏时酒。
苏时酒思绪回神。
他抬眸,正要开口说程拓正和他视频,让两个人稍微打个招呼,便见顾殊钧站定在原地,朝卧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用冷漠且带着命令的语气道:“我要开始吸你精气了。”
苏时酒:“???”
程拓:“???”
正在平板上写写画画的程拓听到声音,有些茫然地抬头。
啊?什么精气?
他是不是听错了?但能和“吸”字组合在一起的,能是什么精气!?
苏时酒:“!!!”
苏时酒飞快瞟程拓一眼,很不争气的,他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正要提醒顾殊钧程拓在听,蓦地一顿。
等等,要是这个时候提起程拓,以顾殊钧的性格……程拓甚至可能会成为他们py中的一环!
罢了罢了罢了。
苏时酒二话不说,先将视频挂断。
远在市区的程拓看着骤然被挂掉,重新回归聊天界面的手机,半晌才回过神来般眨了下眼,表情一垮。
……不是。
原来那位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周身强势冷漠,有着非凡卓越的领导能力和决策力的顾氏总裁……
私底下竟然是这种性格的吗!??
一时间,程拓有些失语,作为一个上了足足十六年学的毕业大学生,他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描述此时此刻的心情。
不过只过了几秒,他突地发出一声笑,有些释然且放松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哼着愉快的小调,去厨房给自己做土豆牛腩饭了。
——有这样有趣的顾总陪伴,苏时酒的未来肯定不会感到无聊。
真好啊。
他最好最好的朋友,有了喜欢的“家”。
温泉山庄内,苏时酒正在佯装镇定。
但只要一想到程拓可能会有的表情,他就忍不住脚趾抠地。
天哪!
以后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程拓!?
都怪顾殊钧!
一无所知的顾殊钧冷笑一声:“其实这场大雪,是我故意引来的。”
他一步步靠近苏时酒,“目的当然是为了重现当年的场景……还有。”顾殊钧弯下腰,像个痴汉般,凑近苏时酒的脖颈,深深嗅闻着,同时呼吸尽数喷洒在那片肌肤上,留下一小片鸡皮疙瘩,“断绝你逃跑的后路,把你困在这里,让你没法逃走,只能被迫和我交合。”
苏时酒:“……”
怎么交合这种词汇都用出来了!!!
这是可以过审的吗!?
苏时酒耳廓更红了,逐渐向下蔓延,他不禁偏过头,想躲过顾殊钧的呼吸,却徒劳无用,只能抬手捂住脖子上的那片皮肤,结结巴巴道:“你、你不能这样,你今天已经……吸了我三次精气了。”
“怎么不能?”
顾殊钧辖制住苏时酒,“苏时酒,欠债的人没资格说不。”
他低头吻过去。
嘴上撂狠话,实际亲过来的动作却很温柔,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什么珍宝。
苏时酒抬着头慢吞吞回应顾殊钧。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
苏时酒余光看到上面熟悉的“刘队”二字,心中一动,立刻推开顾殊钧:“稍等,我接个电话。”说罢飞快起身。
顾殊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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