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勤恳恳的苏总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回到餐厅。
餐点已经上了。
“跟经理都谈好了?”对面,顾殊钧问。
苏时酒:“。”
苏时酒失笑,心想,顾殊钧确实很了解他,恐怕在之前就猜到他会做什么,只是没直说罢了。
他点头,“这个经理年纪很轻,只比我大两岁,却已经能在这份工作上干得游刃有余。我觉得,她的舞台肯定不止于此,以后应该会成长为一个不错的领导。”
顾殊钧:“你给的评价很高。”
苏时酒:“还好?”
两人对视一眼,苏时酒恍然:“……不是吧?”不会有人连这种情况都要吃一小口飞醋吧?
顾殊钧轻哼一声。
他颇为优雅地擦了擦自己的唇角,烟灰色的眼眸落在苏时酒身上,慢条斯理道:“倒是没有轻罗小扇扑流萤那么醋。”
这句突如其来的诗词,让苏时酒都懵了下,反应两秒后,他无奈扶额:“你怎么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顾殊钧说,“你夸赞的每一个人,我都记得。”
苏时酒挑眉,强调说:“但你是所有人当中最好的。”
顾殊钧:“我知道。我只是控制不住。”
——有关于苏时酒的一切,顾殊钧都会控制不住地放大自己的所有感受,因此,这些事情他会记得比当事人还要清楚,这也算是顾殊钧的老毛病了。
“没关系。”苏时酒觉得这件事问题不大,说,“你每次提起,我都再肯定你一次就好了。”
顾殊钧眉眼柔和:“那你打算提拔那个经理?”
“对,我有这个想法,但你知道的,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就怕耽误了她。”苏时酒叹了口气。
顾殊钧:“我回头让林耀跟一下。”
苏时酒不假思索道:“行。”
顾殊钧轻笑:“我以为你会问,会不会麻烦林特助。”
苏时酒眼眸一弯,“我提起这件事,当然是想解决,而你给出了目前的最优解法……跟着你,我觉得她的路会更长。”
顾殊钧用有些微妙的语气道:“你再这样,我都要嫉妒她了。”
“用不着嫉妒她。”
苏时酒低垂眼睫,“外面大雪封山,我已经被你困在这里,身上的精气也被吸走……”
他苦笑一声,“这辈子,我都只会跟你这只……”苏时酒眼神游离一瞬,不与顾殊钧对视,小声道,“色鬼绑定在一起。”
顾·色鬼·殊钧轻哼一声:“你知道就好。”他一顿,“我为了你那个经理的事情费心费力,总觉得魂魄的颜色都变得更浅了点。晚上我要多吸你一次。”
苏时酒:“……”
顾殊钧简直是胡说八道。明明费心费力的人是林特助,他只需要跟对方说一声就行了……
所以。
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从刚结婚时一下都不碰他的究极禁欲,一步步走到如今这样一天四五次都还不知足的地步的!?
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肾都要痛了!
第二天一早,雪还在下。
即便华夏基建质量向来在线,也抵不过天灾的侵袭。强降雪导致江城多处通信基站和光缆受损,而在温泉山庄的众人当然也受到牵连——苏时酒刚醒,摸出手机一看,已经没信号了。
好在还有电。
苏时酒皱着眉头起身去洗漱,顺势打开窗户向外张望。
雪势并没有变小的迹象。
苏时酒静静看了会,不禁叹一口气,就在这时,一双手从后揽过来,身着睡衣的顾殊钧将苏时酒整个人抱在怀里,他低垂下头,贴近苏时酒的耳畔:“叹什么气?明明雪景这么美。”
苏时酒一怔,重新审视面前的雪景,只见山间落雪萦绕,雾蒙蒙一片,倒应了那句“晨起开门雪满山”的诗句,只是不知道他们的“雪晴云淡日光寒”是在什么时候。
“别焦虑了,酒酒,享受吧。”
“……好。”
苏时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两人身上都穿着睡衣,开窗时间长,冷风灌进来会很冷,苏时酒抬手将窗户关上,回头与顾殊钧接了下吻。
但只一下。
最简单的唇对着唇的那种。
苏时酒捂住嘴巴,小声说:“不能舌吻,没刷牙。”
“刷。”顾殊钧道,“快刷,现在就刷。”
苏时酒:“。”
两人比寻常吃早餐的时间晚了大概半小时,才从房间门内走出。
恰逢经理正因此通讯断掉问题焦头烂额,跟前台一起一一打电话安抚房客情绪,骤然看到顾总和苏总路过,觉得十分心虚,不过,她敏锐发现,走在最前面的顾总瞧着容光焕发,似乎一点儿都没为与外界失联的事而担忧。
至于跟在他身后的苏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感冒了,苏总戴着一副口罩,将大半张脸都遮掩起来,但即便如此,也没能掩住他漂亮的眉眼。
双方打了个照面。
苏时酒:“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经理眼眸亮晶晶,“请顾总和苏总放心,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抢修了。”
苏时酒多叮嘱一句:“安全至上。”
经理立刻小鸡啄米点头:“好的好的,您放心吧。”
苏时酒莞尔,知道自己身为领导,无形中就会给人压力,因此没打算多说什么,便跟顾殊钧一起准备前往餐厅用餐。
就在这时——
“她肯定偷人了!”一道男人的怒吼声传来,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男人冲出来,一巴掌拍在前台上,“说!我老婆昨天晚上在哪个男人那睡的!?”
他双眼充血,呼吸急促,身上有略微浓重的酒味。
正是昨天餐厅里吵架的那对年轻夫妻中的丈夫。
苏时酒见状,与顾殊钧对视一眼,站着没走。
“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经理微微一笑。
那男人紧蹙眉头,目光打量着经理,像是在辨别后者说话的真伪,之后他下意识环顾四周,见前台处人不少——经理,前台接待,两名陌生男士,并一位清洁大妈,此时都在观察着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太过火,显得很不稳重,没面子。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解释道:“昨天跟我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就摔碎杯子的那个,是我老婆,我们两个是合法夫妻。结果昨天晚上吵了一架,她竟然一直没回房间!”
回到最后一句,男人的呼吸再次粗重起来,明显是想动怒,“我知道,她卡里和手机里一分钱都没有,大雪封山,她能去哪儿?肯定打着旗号让野男人收留她去了!这种事情我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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