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纳兰歆将会彻底沦为杀人机器,行尸走肉般地活着,这也是纳兰署一直担忧的事情。
宗主知道纳兰歆是他的亲生女儿,且知道纳兰歆体内有紫羽令魂后,他有过此问题的担忧。
宗主也不想他刚寻回的女儿变成没有认知,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况且,纳兰歆是北宫彤,北宫家族的嫡系最后一代。无论任何,纳兰歆都不能有事。
北宫家族的复兴,还得靠纳兰歆这一代。
宗主所能做的,只能为纳兰歆铺好所有的路。
宗主曾经想过从纳兰歆的身体里把紫羽令魂抽出来,但经神医诊断后紫羽令魂已经在纳兰歆的身体里待了很久。
照推断,紫羽令魂在纳兰歆出生没有多久就进入纳兰歆的体内了。
他们俩,早就共生共存了。
要是贸然抽走紫羽令魂,纳兰歆可能就活不了。
而紫羽令魂没有纳兰歆这个宿主,它也活不成。
紫羽令魂重要,纳兰歆更重要。
要是有得选的话,宗主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纳兰歆。
宗主曾经彻夜查阅远古典籍,终于在一卷破旧的手札中找到紫羽令魂的克星。
紫羽令魂,它害怕严寒。
严寒?
那“寒冰诀”岂不是可以产生寒气,延缓纳兰歆的思想被紫羽令魂占据?
这个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所以,当初宗主强迫纳兰歆修炼“寒冰诀”也是出于此方面考虑。
不然,宗主,他作为一个父亲,是不会那么地狠心强迫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的。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药浴泡足半个时辰后,纳兰歆刚起身之时,身体有点发虚,摇晃了两下,还有有月隐一旁在侧帮忙扶了一把。
月隐帮纳兰歆重新用清水快速地沐浴一下,洗掉身上细微的药渣。
因为纳兰歆身上有奴具在身,沐浴、更衣都要花很长的时间。
更完新里衣,月隐会帮忙把药膏涂抹在纳兰歆身上的伤疤上。
这要一套除疤流程下来,整整要消耗一个时辰,繁琐且无聊。
整个除疤时间需要三个月,月隐都不知道纳兰歆能否坚持下来。
“姑娘,如果你想知道苏语更多的信息,你可以问问神医?或许,神医更为清楚?”
“神医?他不是不关心俗世,他的眼中只有毒物,只有草药。他为何会比你了解苏语?”
“姑娘,你有所不知。因为风雪衣救过神医的性命,他知恩图报。所以,有关风雪衣的一切,他都会比任何都关心。自然,风雪衣身边的师兄弟妹,他都会一探究竟。东泽一斩,他常年闭关,出关的日子,屈指可数。所以,要打探风雪衣门派的一点消息,知道一些事情,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说起神医,这几日为何不见他的身影?”
确实已经有八九天过去了,神医一直没有来给纳兰歆把过脉。
“姑娘,神医已回到无相神宗。听说五天后,他会再来斜月山庄,亲自为姑娘再把一次脉,看看姑娘身体到底恢复如何?”
恢复如何?
完全恢复又如何?
现在纳兰歆身体都这样了,她都奴具在身,用铁链限制她的行动。
要是她身体完全恢复了,岂不把她囚禁在笼子里?
即便,纳兰歆能走出斜月山庄。
但只要有奴具在身,她走不了多远又会被抓回来。
山庄外,还埋伏着云章帝的人。
落入谁手里不好,也不能落入云章帝的手中。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牵扯到方方面面,纳兰歆再清楚不过了!
月隐离开屋子后,纳兰歆低头看看脚踝上的镣铐,测算镣铐上铁链的长短。
这次的镣铐,款式和前几次差不多,看似很精巧。
但不管是手铐还是脚镣,分量都比以往的重。
看来,月农在打造奴具之时,调整了精钢和铁的比例。
有这些束缚,即便纳兰歆的左脚有没有受伤,走起路来还是比之前都要缓慢。
宗主,你的眼光不是天下吗?
你为何跟纳兰歆,一个小女子过不去呢!
这些都难不倒纳兰歆,她又不是第一次被上镣铐。
现在,纳兰歆要做的是必须习惯脚镣,合理利用脚镣上铁链的距离,利用脚下的功法,在小范围内瞬间移动。
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困难,她要不断地练习,不断地适应。
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打到纳兰歆的,只要她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她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接下来五天的时间也是过得非常快的,纳兰歆不是在泡药浴中度过,就是在屋内不断地练习在脚镣合适的范围内快步地走路。
因为不停地走动,脚镣不停与脚踝上肌肤有接触。
虽然,纳兰歆的脚踝处都有厚厚的伤疤所形成的老茧在,但还是怕会磨出血来。
事前,纳兰歆向月隐讨要了一些柔软的布条包裹在脚镣的圆环处,在脚踝四周缠绕一圈又一圈厚厚的纱布。
每日,不管是白天还是刚入夜那会,屋内时不时传来金色碰撞的声音,稀里哗啦的。
屋外的看守,屋外的暗桩都竖起耳朵听,他们不知道纳兰歆想要干什么,但真的怕她做出出格的事情。
只要铁链声静下来许久,屋外的看守及暗桩,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的。
出格的事情指什么,他们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纳兰歆,她千万不能有事。
要是她自尽的话,这些看守,一个都别想活命!
他们个个都在祈祷着:姑奶奶啊!我的小姑奶奶,你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傻事来。你可得一天天地好好活着,白白胖胖地活着、健健康康地活着。
到了第五日,纳兰歆走路的步伐,走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铁链金属的碰撞声也越来越急促。
甚至有一两个暗卫忍不住想要察看屋内的情况,他们偷偷地支开窗户,在窗户刚打开一个缝隙。
暗卫的眼珠子刚要凑上去的时候,一个黑影快速地闪现了过来,伸出两根手指头往前轻轻一捅!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紧接着窗外的一个男子急忙后退了几步,双掌紧紧地捂住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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