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秋兰小姐,凭借一己之力,就能造福顺城苍生,保一方安宁,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
楚嬴继续滔滔不绝地蛊惑:“从此以后,百姓将会把你当作活菩萨,给你铸庙塑像,刻碑立传。”
“你的名字,将流传后世,你的事迹,将传遍四方……如此无上荣耀,极致尊享,你还在等什么?”
“心动不如行动,不要998,也不要888,只要一万两,一万两你买不到吃亏,也买不到上当……”
秋兰怔怔看着他,良久露出考虑的神色:“殿下……真是这般想的?”
楚嬴摊开双手,一脸遗憾:“是啊,不瞒你说,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是本宫手头拮据,这种好事怎么也轮不到你。”
秋兰清亮的眸子忽然愣神了片刻,悠悠道:“真没有其他办法么?”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楚嬴一本正经地继续忽悠。
“那……”秋兰犹豫了一下,螓首轻点,“奴婢愿意。”
“本宫就知道你不愿……你说什么,你愿意出这笔钱?”楚嬴说到一半反应过来,大吃一惊,“这可是一万两!”
这个数目可不小,据他所知,这已经近乎秋兰所有身家了。
别啊,我只是调侃一下,又不是要当头一棒,白骨……女杠精施主,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难而退了?
这碗饭太软,嚼着真不香啊!
“不是殿下说需要这笔银子么?”
秋兰微微蹙眉,随后认真说道:“殿下无须惊讶,奴婢既已经打算侍奉殿下一生,又岂会留恋这些身外之物。”
楚嬴仍旧不敢相信:“真的?那以前本宫向你开口,你为何却屡次拒绝?”
“那是因为奴婢不忍殿下胡乱花销,也是为了殿下将来后路考虑。”
秋兰解释道:“可如今不同,外面堵了那么多人,形势已是岌岌可危,奴婢岂能再因一己私心不拔一毛?”
“只要能帮殿下度过这次难关,区区一万两,又算得了什么?奴婢这就为殿下取来。”
秋兰说完转过身,竟真打算回房间取银票,却被楚嬴一声‘不用了’叫住。
“殿下?”
秋兰诧异地回头看着他。
“其实……本宫如果说,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不会生气吧?”
楚嬴用手揉搓着眉心,目光透过手指缝,有些心虚地看着自己的小侍女。
日了啊,原来人家竟如此为我着想,可笑我却还故意调戏捉弄人家。
看来必须收回我的杠杆。
一番深刻的自我批判后,楚嬴双手抹了把脸,强行消除尴尬笑道:
“呵呵,是,本宫承认自己有点过分,不过,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同意……本宫很感动,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秋兰眸光古怪地看了他一会儿,重新回到他身边,提起茶壶为他添满,难得真情流露道:
“殿下不必解释,奴婢都知道的,奴婢从小娇惯,其实也有许多不对的地方,还请殿下原谅,奴婢以后一定尽力改正。”
“别别……哪有的事,本宫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真实不做作,一定要继续保持,千万不能改,呵呵。”
这还是之前的杠精?……楚嬴眼看小侍女‘性情大变’,哪还敢继续刺激她,各种连哄带安慰。
秋兰神色越发古怪,这还是之前喜欢调侃自己的殿下么?
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崔肇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对着楚嬴抱拳。
“殿下。”
“回来了。”
楚嬴趁机转移目标,问道:“如何,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殿下,王兄弟他们干得不错,一百个铁皮炉已经准时完成,正在陆续送过来。”
听了这话,秋兰和郝富贵才知道崔肇是被派去了白石村。
崔肇说完直起腰,扭头看了一眼正门方向,回头皱眉道:“殿下,到底出了什么事?门外怎么会堵这么多人,搞得我们不得不从后门进来。”
“一点小事。”
楚嬴简单将事情讲述了一遍,从袖中抽出几封请帖:“既然你们回来了,正好帮本宫再跑一趟。”
“这是?”
崔肇一脸疑惑地接过请帖。
“这是给陈、郑、邹三家的邀请柬。”
楚嬴吩咐道:“你派几个人把这个送过去,就说本宫请他们三家做主之人过来,共商赚钱大计。”
待崔肇领命而去,已经恢复如常的秋兰,细长的柳眉微微蹙起:“陈、郑、邹……这不是那三大粮商吗,殿下莫非,真的有其他应对之策?”
“之前没有,现在却有了。”
楚嬴也不说透,吩咐郝富贵:“趁现在还有时间,富贵,你去叫人搬只铁皮炉进来取暖。”
郝富贵看着厅中烧得正旺的炭盆,有些费解:“殿下,这不是烧着木炭吗?”
不等楚嬴开口,秋兰忽然一拍小手道:“奴婢明白了!”
转头佩服地看了楚嬴一眼,又对郝富贵笑道:“郝公公只管叫人搬来就是,今天这事能不能成,就看这个啦。”
失去杠杆的女人果然容易变聪明……楚嬴露出一缕赞赏。
为了这一刻,他已经准备了好几天,接下来,就是收官的时候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三家家主正式抵达别院。
与此同时,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周光吉和李泰耳中。
“找上了!大人,终于找上了,整条街的人都看到三大家族的家主进了别院,这下子,有好戏看了啊。”
李泰一脸激动,这一刻,他们终于等到了啊。
“这不是早有预料吗。”
周光吉虽然不像他那般激动,却也是一脸自得地笑着:“接下来,为了平息百姓的不满,大皇子就只剩一条路。”
李泰嘿笑着接过话:“不错,那就是强行要求三大家族降低粮价,可是有吴狼撑腰,这三家人哪会轻易就范?”
“如此一来,他们的矛盾必然激化,最终势成水火……不过,下官还是有些担心,大皇子势单力薄,真能对付得了吴狼吗?”
“呵呵,对付得了又如何?对付不了又如何?”
周光吉冷冷一笑:“本官之所以这么多年甘愿屈居吴狼之下,并非真的怕了他,只是因为他背后站着燕云总督。”
“可是,若这次他和大皇子的争端闹大,便是燕云总督也休想保得住他。”
“届时,吴狼伏法,而大皇子又元气大伤,你觉得,谁还有能力和我们争夺顺城的控制权?”
和李泰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发出狼狈为奸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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