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他居然真的赢了!”

    “不是说是曲尼书院的孤联吗?怎么可能?”

    “大雅小雅,两本书,妙啊,果真是人外有人!”

    偌大的一个天香阁,此刻砸掉一地下巴。

    无数目光震惊地望着楚嬴,四下里全是惊叹和难以置信的议论声。

    谁能想到,堂堂曲尼书院的天才,刚一上来,就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这就像方世玉里的红花会总舵主一样,明明出场那么拉风,结果眨眼就被秒了。

    就是这般荒谬到离谱的程度。

    “妈的,怎么可能,这小子居然赢了?”

    尽管在场众人表现大同小异,但要论最震撼的,还得数柳明昭一行。

    一个个张大嘴巴望着楚嬴,随后面面相觑,脸色难看到极点。

    简直比吃了一大口米田共还难受。

    “这不可能!这小子一定是作弊了,要不然就是走了狗屎运!”

    骄傲如柳明昭,绝不承认自己连一个小人物都比不过。

    他死死攥紧拳头,脸上更是因为嫉妒和愤怒而扭曲,甚至都开始怀疑人生。

    在他心目中,楚嬴连万分之一获胜的机会都没有。

    他怎么可能会赢?

    怎么可能比自己还厉害?

    连自己都对不出的一联,他凭什么张口就来?

    他应该像自己一样,跪在厅中,遭受各种羞辱和嘲笑的目光才对。

    越想越觉得不公平,柳明昭脑子一热,当即站起来高声揭发道:“三位评委,我觉得这姓楚的有问题!”

    “有问题?”

    刚裁判完的杜昌,皱了皱眉,撇头将他审视两眼,道:“不知有何问题?”

    “我要告发他作弊!”

    柳明昭抬手戟指着楚嬴,信誓旦旦的样子:

    “他一定是事先知道这一联的答案,不然的话,凭什么大家都对不出来?他却可以?”

    这话一出口,周围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是啊,他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好像还真像是有猫腻……”

    身为当事人的楚嬴,听着这些议论,只是哂然一笑,满含讥讽地笑道:

    “柳明昭,你脑子不会有病吧?”

    “你说什么?”柳明昭脸一黑。

    “难道不是吗?刚才这位颜公子可是说得明明白白,这三光日月星,可是曲尼书院今年刚出的孤联,还没流传到外界。”

    楚嬴一脸戏谑:“你这么说,难不成是在指责颜公子说谎?”

    “又或是,你觉得曲尼书院在说谎?明明有下联,非要藏着掖着,对外宣称仍是孤联?”

    “我……我……”

    柳明昭仿佛被雷劈中,骇然张大嘴巴,竟迟迟回答不上来。

    很简单,楚嬴这两个问题,刚好打中了他的七寸。

    曲尼书院,是天下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

    而颜公子,则是出自这里,地位还凌驾于三大才子之上。

    这两者无论是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自然被楚嬴狠狠反将一军。

    “怎么,你不说话?还是说你的揭法本身就是胡说八道?”

    楚嬴乘胜追击,将他彻底按趴下,随后转身对着三大评委一拱手,凛然道:

    “三位前辈都看到了,这柳明昭纯粹胡言乱语,还请为晚辈主持公道。”

    杜昌见他这么快就化险为夷,越发惊诧和欣赏,微微颔首,趁着还没坐下,直接对柳明昭问道:

    “柳公子,你既是揭发楚嬴公子,可有证据啊?”

    “我……”

    柳明昭表情讪讪,心里简直欲哭无泪。

    他有个屁的证据啊,他只是断定楚嬴没啥学问,因而才推断对方肯定作弊了。

    谁曾想,竟然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杜昌刻意等待了一会,见他给不出一点理由,不禁甩袖喝斥道:

    “胡闹!没有证据就敢信口雌黄,身为读书人,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

    “我我我……郎中大人,我……晚生知错了。”

    这一声冷斥,仿佛一记犀利的耳光,让柳明昭脸上阵红阵白,憋了许久,最后只能低头认错。

    “别对着老夫认错,你不欠老夫什么,也别在老夫面前自称晚生,老夫丢不起这个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杜昌没给柳明昭留面子留,直把后者臊得脸色涨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不过,他也没有因此就转向楚嬴道歉。

    在他看来,自己之所以这么狼狈,都是拜楚嬴所赐。

    与其让他道歉,还不如让他去死——这算是他最后一点可怜的坚持。

    杜昌皱眉将他看了几眼,愈发不喜,待到看楚嬴时,眉间却舒展开来,满脸和煦笑容:

    “哈哈,果真是民间有遗贤,楚嬴公子高才,连曲尼书院的孤联都能破解,实在令老夫大开眼界。”

    他顿了顿,毫无架子地拱手请教道:“不知,楚嬴公子是何方人士?”

    “让杜郎中见笑了,晚辈出自顺城。”楚嬴客气回礼。

    “顺城,顺州……莫不是出自顺城书院?”

    “呃……算是吧。”

    “这么说,也算我燕云人士,哈哈,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啊!”

    “不敢当,杜郎中过誉了,晚辈能对出这一联,实属侥幸。侥幸罢了。”

    楚嬴和杜昌来了段商业互吹,谈笑风生,开怀甫畅,让周围一群年轻才子好不羡慕。

    末了,楚嬴这才转身面对颜公子,见他杵在那没有丝毫动作,不由眯眼道:

    “颜公子,你已经输了,按照赌约,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了?”

    “你想让我给你下跪磕头?”

    颜公子嘴角扯了个不屑的弧度,目光锐利,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似要将楚嬴戳个对穿似的。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尽管输了,但长久养就的倨傲,却驱使着他迟迟不肯承认这一切。

    “不是我想,赌约如此,你不是说了吗,愿赌服输。”

    “可我记得,苏眉大家说过,我们还有一局。”

    “你是不是傻?第二局,是苏眉大家用来挑选入幕之宾,更像是添头,和你我之间的赌约有什么关系?”

    楚嬴半是讥讽半是解释道:“不然的话,只比两局,倘若各赢一场,还怎么分出胜负?聪明如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这话一出,颜公子脸色更难看了。

    其实,他又何尝没意识到这点,看似比两局,实则就是一局定胜负。

    所以,才会用曲尼书院新出的对联,妄图一下拍死楚嬴这个苍蝇。

    谁曾想……

    颜公子自然不甘心,正当他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再来一局,挽回颜面时,苏眉的声音忽然从二楼传来:

    “楚嬴公子,你错了,奴家说的比试两局,是真比两局,所以,颜公子还有一次机会。”

    楚嬴微微蹙眉,你妹,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感觉这妞比婊婊还要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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